想到这里,雨随烟嫣然一笑,转身欲要离去!
“且慢!”祁舒然挡在雨随烟的面前,微笑地看着她说:“舒然邀请公子对弈一局,不知道公子可愿否!”
雨随烟无辜地冲他眨眨眼,笑着说:“岂敢!在下棋艺不如祁公子,况且今日在下也只是顺路而已。”说完,她靠近他,用只有祁舒然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祁公子对自己的棋艺真的如此自信?难道不怕输了会令你更没有面子吗?”
祁舒然微一挑眉,瞅着雨随烟脸上那可爱的表情,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异香,神色不自觉露出些微恍惚。他只觉眼前这位素衣公子有一双纯净如水的眼瞳,气质淡然,一举手一投足都表现出一份悠闲洒脱,璀璨如星的眼眸黑幽深邃,观之令人怦然心动,在这一刹那他竟有种想留住他的冲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离去。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祁舒然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低声对雨随烟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真的以为我没有面对失败的气量吗?”说完,他倏然提高嗓音,大声地道:“不比较怎么能知道舒然必赢?公子,请!”
雨随烟眯起眼睛看向他若有所思,心中却是跃跃欲试,棋艺较量就如同高手过招,看到一个能和自己匹配的高手,自是不愿放过。刚才她看过他的棋艺,的确很是高超,挑起了她与他对弈的兴趣。
雨随烟玩味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再推托,走上上座,持起黑子……
这盘棋下了足足四个时辰,下的人全神贯注,看的人如痴如迷,两人每下一手,旁边就会响起一片惊叹之声。
祁舒然越下心中越是佩服,自他成年之后,就难逢对手,可是如今看来非但不能获胜,还隐约现出败迹。他微一抬头,看到雨随烟凝神注视棋局的表情,心中一荡,竟然产生些心猿意马。他大惊,忙收敛心神,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又过了半个时辰,雨随烟笑着抬起头,看着面前紧蹙眉头,冥思苦想的祁舒然,轻声说:“今日下了许久,仍未能分出胜负,我看,就这样和局吧!”说完,站起身来。
祁舒然叹了口气,放下白子,古怪地道:“舒然今日算是遇到对手,公子比舒然的棋艺更胜一筹,舒然佩服!还没请教公子贵姓?”
雨随烟轻声一笑,洒脱道:“在下雨随烟!今日叨扰多时,只怪随烟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希望他日能有机会再与公子切磋!”说完,冲他一笑,翩然离去。
祁舒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失,又转头看向他们所下的棋局,心中暗暗感激。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祁舒然心里明白,是他输了……
雨随烟出了廖轩斋,便看到成队的士兵在大街上巡逻,她皱了皱眉头,知道三大长老已经开始找寻她。但她也料定,他们不会大张旗鼓地宣张她的失踪,那样会引起朝野动荡,只会暗中查寻。等她来到城门口,看到众多守卫拿着画像对过往的人逐个盘查,她暗叫不妙,后悔自己不该在廖轩斋耽误那么长时间,错过了出城的时机。
待她无意中看到守卫手中的画像,顿时松了口气。那张画像最多只有三分像她,何况如今她穿得是男装,即使她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认出她。她暗暗庆幸,嘿嘿,还好是在古代,若是在现代,一张照片,什么都完了!
轮到她出城时,守卫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雨随烟大摇大摆地走出城门。
离开晨星国京都,雨随烟并非没有目标,她要去水凝国。记得当初时间之神和空间之神诱惑她时说过,若她能来异世,可以做女王,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如今从几国情况来看,她认为代替她的空间之神很有可能在唯一一个女权国——水凝国。
她虽然有目标,但却不知道水凝国在哪个方位。这时,看到一名男子在农舍里打谷子,她走上前去,礼貌地问:“敢问这位小哥,我想去水凝国,不知道应走哪条路?”那名男子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随手指了指右边的路。雨随烟道了声谢,向右边那条路走去。
待雨随烟走后,从茅舍走出一名妇人,对那男子责备地说:“你怎么诓骗她?那条路是通往日炎国,如今我国和日炎国正陈兵对峙,你不是害了他吗?”
那名男子瞪了她一眼,愤恨地说:“看他衣着,就知道是位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公子。哼,我最讨厌官商富豪。我们贫穷人家整日忙碌,尤不能糊口,他们天天欺压百姓,收敛各种苛捐杂税,自己却是锦衣玉食,整日无所事事,公平吗?”
男子的话说到妇人心坎中,她叹了口气,想想自己每天只能苦苦维持的艰难生活,便不再多言!
雨随烟按照那名男子所指的路走下去。三天后,她深深体会到晨星国的贫富差距和官员的腐败,一路上,见到不少不平之事,忍无可忍之下,多次出手教训那些欺男霸女的恶霸和那些贪婪无耻的官宦,惹来不少人对她的追杀。她非但不怕,反而乐在其中,来一个轰回去一个,来一双轰回去一双,最多一次有几十人,那些人最后结果是被她的九龙鞭打得四处逃窜。
第四天,她望着前方蜿蜒不绝的道路,叹了口气,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水凝国。这时,她察觉到有不少人向她的方向冲过来,她冷笑一声,悠闲地坐在路旁,等待那些自不量力、屡打屡败、对她穷追不舍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