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湛天皱着眉头说:“水凝国?你走错方向了。水凝国在东南方向,你沿着前面的路一直走下去,过了晨星与月影国的边境,就是水凝国了!”
雨随烟差点没跳起来,吃惊地说:“走错了!不是吧!我都已经走了六七天了!”她回想了一下,想起京郊农舍那名男子指路时的态度,顿时了然,是他误导了她。
龙湛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你若是走,那要走很久,还是骑马去吧!前方不远,便是日炎国,我为你挑匹骏马,可好?”
雨随烟点点头。跟着龙湛天来到日炎国的军营,看到那里的人对他分外恭敬,知道他的身份不低,但也没多在意,挑了一匹骏马,拿了些龙湛天为她准备的干粮和水,出发前往水凝国。
两人萍水相逢,此次一别,均以为再难有相遇之日,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命运之轮已经悄悄启动,她和他在不久后的将来再次相遇……
晨星国西南方乃是月影国,一个强大的国家。它的面积是四国中最大的,物产丰富,社会安定,国富民强,繁荣昌盛、一派欣欣向荣,这一切都归功于月影国国王风影晟治国有方。
金銮殿内,风影晟慵懒地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似笑非笑,一双冷目盯着底下不敢抬头的群臣,缓缓地说:“孤王自登位以来,每年下拨大量钱财修筑河堤,因何今年会洪水泛滥?”话语听起来好似漫不经心,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威慑,熟悉他的人均知道他话中的愤怒。
许久,朝堂一片寂静,没人敢说一句话。
风影晟挑了挑剑眉,微微坐正身子,喝声说道:“丞相,怎么回事?”
被点到名的老丞相浑身一震,慌忙出列,心惊胆战地说:“回陛下!今年南方雨水不断,而且汛期提前,毫无防备之下,河水决堤。这个……这个具体事宜还要问工部!”
风影晟挥了挥手,老丞相赶忙退回队列,暗暗擦了擦冒出的冷汗,心里不停嘀咕伴君如伴虎这一至理名言。
风影晟将目光扫向不停发抖的工部尚书方欣,邪肆一笑,不再言语。
工部尚书方欣慌忙站出,跪倒在地,哆嗦地说:“启禀陛下,修堤筑坝虽是工部职责,但具体事宜还要找河道总督。我……”
风影晟暗中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宣河道总督!”一旁太监领旨,高声喊道:“陛下有旨,宣河道总督梁如府觐见!”
很快,梁如府上殿,跪在地下高声喊道:“臣河道总督梁如府叩见吾王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影晟阴沉一笑,轻声说:“平身!梁如府,今天河水决堤,数千倾良田化为水泽,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你身为河道总督,没有尽到职责,酿成大灾,你可知罪?”
梁如府刚刚站起来,听到后面的话,慌忙又跪了下去,解释说:“陛下,今年雨季雨水频多,河水高涨,此乃天灾,非人力所能扭转,臣已尽力,臣不知所犯何罪!”
风影晟笑了笑,柔声说:“雨水频多,河水高涨,的确属于天灾,孤王不能怪你!”他顿了顿,厉声说道:“但是,若是克扣朝廷每年下拨的修坝建堤钱款,中饱私囊,导致堤坝修筑不够坚固,一溃千里,可是你之过?梁如府,你好大的胆子!”
梁如府脸色立即变得惨白,边磕头边说:“陛下,臣冤枉!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一定是有小人诬陷臣,请陛下明察!”
风影晟嘲弄地撇撇嘴,眼中杀气一瞬即逝,邪肆地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孤王会让你心服口服!当然,孤王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肯定会有人陪你!”他扫了一圈殿下群臣,轻声说:“孤王得知河水决堤之事,便让人暗中查探原由,监察御史柳亭,将你查探的事告诉众臣!”
柳亭出列,冷冷地看了梁如府一眼,恭敬地说:“启禀陛下,臣按照陛下指示,亲自南下,查出河道总督梁如府在任五年来共克扣贪污白银五十余万两,其中有三十万两用来打点工部尚书方欣……”
柳亭的话还未说完,方欣站出来,怒视着他,骂道:“柳亭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陛下面前诬陷本官!”说完,他觉得不妥,忙对风影晟跪拜说:“陛下,你不要听信柳亭的片面之词!他……他在诬陷老臣!”
风影晟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不错,的确有这种可能!”
柳亭听风影晟如此说,心中一惊,抬起了头,惊疑地看着高高在坐的万乘之尊。
风影晟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笑着说:“御前侍卫郭守敬何在?”旁边不远的郭守敬上前单膝下跪,恭敬地说:“郭守敬在此,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不解地看着风影晟,风影晟敛去脸上的笑意,冷冷地说:“郭守敬,将你暗中监督柳亭的结果说出来,让各位大臣听听!”
郭守敬高声说:“是!臣奉王上之命,暗中监督监察御史柳亭,他为人耿直,所查之事属实!”
此时的梁如府和方欣早已瘫在地上,两眼无神,再也无法狡辩。他们并没恳请风影晟的饶恕,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王是多么的冷酷与无情。
风影晟又恢复了先前的慵懒样子,似笑非笑地说:“来人,将梁如府和方欣压入天牢,等候发落。抄没两人家产,家人发配边疆。柳亭为人耿直,公正无私,擢升监查御史柳亭为河道总督,彻查此事,凡所涉及贪污的官员,一律从严查办!御前侍卫郭守敬办事得力,赏银百两,擢升一级!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