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被这一战所牵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无数的人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晨星国和水凝国开战,胜败难料,谁赢都不足为奇。一方面,水凝国实力强大,国内正规兵力便有四十多万之众,是晨星国的两倍多,这些年,少有战事,国库充足,粮草齐备,论实力,晨星国根本无法以之比拟。但另一方面,晨星国女王足智多谋,天下皆知,面对日炎国和水凝国双重夹击,尤自谈笑自如,火烧双华谷,四渡赤天河,名震天下,再加上,她身边有勇将如云,其中当以四国之中齐名的两大将军左暮晨和龙湛天为首,晨星国虽实力不如水凝国,但在晨星国女王的带领下,以少胜多取得最后的胜利也不足为奇。
一时,关于两国交战谁胜谁负之争不绝于耳,这边两国军队还未交锋,那边已经争论地如火如荼,更甚者,两国之中竟有不少文人学士公开在茶楼酒肆,分析两国情况,发表自己的见解,谈论当前形势,但不论是支持哪国取胜的人们均都着同样一种默契,那就是两国棋逢对手,若是交锋,短期内难分胜负,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但时局发展偏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即使两国之君雨随烟和仁圣女帝都没有想到,水凝国竟然会败得如此快、如此惨!
就在雨随烟率领大军刚到边界之时,她便接到了仁圣女帝查抄梅沁芳将军全家的消息,望向南方她久久沉吟不语,满脸悲愤,心中唏嘘不已。
“怎么了?烟儿!”左暮晨挑眉问道。
“李玉先于梅沁芳回京,在女帝面前诬陷她通敌卖国,仁圣女帝是多疑之人,斩抄梅家上下七十八口,可怜她一心为国,却落得家破人亡,难道真是自古忠臣没好报吗?我想起了杨家将、想起了岳飞、想起了袁崇焕……”边说她边将密信递给左暮晨。
左暮晨接过密信,匆匆看了一遍,也变得沉默不语,怔怔出神。他不知道她口中说得杨家将、岳飞、袁崇焕是谁,但他知道他们定是同梅将军下场相似,还有他的父亲左铮,一生征战沙场,一腔赤胆忠心,最后不是战死在沙场,而是惨死在宫廷之内,自身经历再加上他也是武将,感同身受,心中酸楚与愤慨之情自是更胜于雨随烟。
雨随烟并不太清楚左铮之事,但见左暮晨双拳紧握,满脸悲愤,眼中噙着泪水,神情异常,她被他吓了一跳,轻轻拉扯下他的衣袖,低声问道:“暮晨,你……怎么了?”
左暮晨没有回答,只是闭上双眼,尽力抚平心中涌起的波澜,半晌,等他再度睁开眼时,他沉声提议道:“烟儿,我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仁圣女帝忠奸不分,残忍无道,如此对待忠臣,简直是自毁国家。朝中大臣口中不说,但心中必有兔死狐悲之感,不如……”
“不如使用反间计!”祁舒然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接下左暮晨的话。
转过身白了祁舒然一眼,雨随烟挑眉笑道:“舒然,忽然从我们背后开口,你想吓死我们啊!”随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继续道:“反间计!看你说得如此肯定,定然已是胸有成竹,你的计谋是什么,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下!”
“我过来正是要和你们商量的!我刚收到消息,水凝国已布下三道防线。第一防线嘉庆关,此处为天险,地势复杂,易守难攻……”祁舒然展开一直拿着的地图,指了指嘉庆关的方位,继续道:“水凝国派出镇守嘉庆关的将军是崔兰将军,此人行事一向谨慎小心,平日寡言少语,派此人来镇守嘉庆关,看来,那个仁圣女帝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易守难攻?我军若是强攻,定然伤亡惨重,但此地又是必经之路,绕也绕不开,这……嘉庆关有多少人?”雨随烟头疼地看着地图,对方若是只守不攻,以逸待劳,拿下嘉庆关还真是不易。
“不少,十万!”祁舒然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这还只是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是镇波城,此乃古镇,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是通往水凝国京都的北大门,驻有重兵,防御工事稳固,不输于天险。”
“哼,看来仁圣女帝是想利用这两道防线消耗我军兵力!”左暮晨哼道。
“不错,仁圣女帝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通过两道防线让我军实力大减,即使能够突破,也成强弩之末,等我们到了这里,她便可一举消灭我们。”祁舒然指的方向正是水凝国京郊之处。
祁舒然的分析非常准确,一举道破水凝国的意图,雨随烟和左暮晨对望一眼,均摇摇头,随后又看向地图,一时倒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蹙眉沉思良久,雨随烟缓缓道:“舒然,你的意思是一方面让人去策反崔兰,一方面派人去水凝国京都散布崔兰通敌谣言,仁圣女帝是多疑之人,必然会将她全家扣押以防她叛国,如此,崔兰自会投向我们。你的主意虽然不错,但……你想过没有,若是崔兰真得归附我国,那她的家人必然会……”雨随烟不用说下去,她的意思,祁舒然和左暮晨都懂。
祁舒然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左暮晨笑了笑,满脸平静地说道:“烟儿,你心地善良,实乃晨星国国民之福,但,出此之策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用此办法,将会死伤更多的人!这里是战场,我们是在打仗,既然无法避免流血,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减少牺牲!”
雨随烟无法反驳他的话,她本来自现代,生于和平年代,战争离她太过遥远,她的确无法理解战争,点点头,她同意了祁舒然和左暮晨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