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之言只是试探,韩清察言观色,看到众人脸有难色,心中有数,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便连忙扬起笑脸打破这尴尬局面,“哈哈,王大人真爱说笑,老夫何德何能,王大人言重了!女王毕竟已经登基,这君臣之礼不能废,我们还是要尽心辅佐女王才是正道!”
丞相既然给了台阶,众臣当然顺着梯子往下爬,纷纷扬起虚假的笑脸附和道:“还是丞相言之有理,我等愿随丞相一起尽心辅佐女王!”接着,便是官场上的一些官话,敷衍了一会儿,众人心中各存心事,不久便纷纷告退。
尚书祁炎匆匆忙忙回府,进入府中,见到下人问道:“然儿在哪里?”下人忙回道:“少爷在后院研究棋艺呢!”祁然皱眉,烦躁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下棋。去,把他给我叫来,让他来书房,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下人遵命,赶紧去后院叫人。
后院槐树下,一张宽大的石台,祁舒然坐在旁边,手中拿着棋子,盯着石台上的棋局似在沉思,过会儿他将头转向一旁,看向花圃中的百花,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上扬,露出回味的笑容。很快,他又将目光转向眼前的棋局,继续冥思苦想。半晌,他叹了口气,放下棋子,喃喃地说:“两个月了,我竟然还是破不了他布下的棋局,真是惭愧之极!自从别后,再也没见过他,难道他已离开京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他!”他口中的他其实是“她”,指得正是雨随烟。原来,他眼前的正是当日雨随烟与他所下时那盘棋局。
正当他心思恍惚之际,下人来传,说老爷让他去书房。他“哦”了一声,放下棋子,整理下衣衫,赶去书房。
步入书房,祁舒然看到父亲坐卧不宁,满脸愁丝,不由蹙眉担忧地问:“父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看到父亲长吁短叹,他紧张上前,“难道是朝廷上……”
祁炎挥挥手,止住他的话,等他将书房门关好后,才叹声说道:“晨星国不久后恐怕会有一场内乱。今日丞相韩清邀请众位大臣入府,字里行间透露出狼子野心,他想谋朝篡位!”
祁舒然瞠大眼瞳,惊愕地说:“韩清竟然如此大胆!这谋逆之罪是要诛连九族的,他怎么敢……”
祁炎摇摇头,轻叹道:“先王去世后,王位空缺五年,韩清早有野心,在这五年之中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如今他羽翼丰满,自是有恃无恐。今日明里是请我们过府商议国事,其实却是有心在暗中试探!哎,然儿,如今国家处于动荡之中,你不能总将精力放在琴棋书画之上,也要关心些国家之事。”
祁舒然抿嘴低头不语,他想起了雨随烟曾经说过的话,没想到,今日父亲也说出同样的话。
祁炎叹了口气,说:“然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话我是该和你讲了!三年前,三大长老之一的金长老便已看出韩清的野心,他暗中授命让我假意附和韩清,三年来,为父逐渐取得韩清的信任,成为他心腹之一。如今女王既然已经登基,晨星国有主,为父则必会誓死效忠于她。然儿,我要你有些心理准备,如果韩清一旦谋反,我们祁家便会首先被推到风头浪尖之上。到那时,你……”
听完父亲的话,祁舒然了然地看着父亲,坚定地说道:“父亲,这几年真是难为您了!然儿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孩儿会尽力帮助父亲,帮助当今女王的!”
祁炎欣慰地看着自己的爱子,笑了……
一路上,木长老为了让雨随烟尽快熟悉晨星国的人文风俗,不停为她解说。来到北阳县,木长老指着前方,对雨随烟说:“陛下,前方就是北阳县,距离京城还有三天的路程。北阳县盛产矿石,是晨星国矿石主要输出地,战略地位举足轻重。它虽然只是一个县,但其矿石产量占据全国的八分之三,晨星国最大的采矿场便座落于此。先王在世时常说北阳靠近京城,又是矿石产地,国内哪个地方乱都好说,唯独北阳县不能乱。陛下可想而知北阳县的重要性了!”
雨随烟点点头,记下了。此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她执政没有多久,这个县便发生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矿工起义,起义军队伍不断壮大,直逼京城,此自是后话。
进入县城,沿途行来,饥民随处可见:瘦骨嶙峋的老人,面黄肌瘦的孩童,肮脏邋遢的男人,被欺凌调戏的女人……
雨随烟越看脸色越沉,木长老满脸惶恐,在一旁默不作声。雨随烟知道此事也不能责怪木长老,叹了口气,吩咐将随身所带的大部分钱财换成粮食,分发给百姓,然后,转头对木长老问道:“此处县令是谁?”
木长老摇摇头,回道:“老臣不知道,这要问大臣才知道!陛下别气,老臣这就让人去打听。”说罢,让身边的护卫前去打听。不一会,护卫回来说:“启禀陛下、木长老,此处的县令姓姚,百姓都管他叫姚扒皮,好似还是朝中某位大臣的亲戚,小的无能,就探听出这么多!”
雨随烟点点头,对木长老吩咐道:“我不管那个姚扒皮是谁的亲戚,马上给我撤了,永不录用,另选贤能接管这里!”
木长老领命,雨随烟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随后他们找了个客栈,略作休整后,均感觉饥肠辘辘,便找了此间最大的酒楼。
正准备去楼上雅间,只见大厅传来斥责声,雨随烟停住脚步,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