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莫希狐疑看着他，他的神情仿佛告诉她，她惊讶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打开看一下。”
“……”
那是一叠有点泛黄的照片，看上去应该照了有一段时间。
放在最上面的一张：一名男子穿着黑色长款的风衣，表情冷漠坐在主人座上，模糊看到站在他面前，有一个人拿着一把枪指着另一个人，又有数把枪对住那个人。
她想，那不是一般的玩具手枪。
她想，这是一辑偷拍的照片。
莫希脸色变得苍白，照片上黑风衣的男子，是舒赫！
她的手颤抖着再往下翻。
一张接一张——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
这是？
难怪当天贵宾房里的气氛那么怪异，虽然所有人都西装革履，可是他们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商业投资或者合作，桌上锋芒的刀，说明了什么？
莫希震惊，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一回事，舒赫的另一个身份。”
异常压抑的总裁办公室——
“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希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那天之后，她变得更加矛盾和不安了。狄斯曾经说过，他结下的仇早就足以要她的命，她似乎理解这话中的意思了，也明白他为何总安排人跟在她的身后。
“现在才问，不是晚了点吗？”
舒赫捧起她的脸，笑得别具深意。
“知道害怕了？你说，那一巴掌该怎么惩罚？”
他不否认，那就代表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只要你好好道歉的话，我不但不追究，你还可以马上回到原来的位置。”舒赫暧昧的神情看着她，他改变初衷了，与其利用林琪云来转移寒七的视线，倒不如把她一刻也不离地栓紧在身边，让他来保护。
莫希不由得把脸转过去，看到他亦真亦假的笑意，她差点就要问出“你为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最后张开的嘴还是合上。
“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考虑得怎样？”
莫希摇了摇头，再次把脸对向窗外。她需要的是平静的生活，照片上那双血淋淋的手，她没有办法不去想。
“东西我会还你，钱也会还你，你放我走吧！”
疾风飞驰的敞篷车上。
低沉带笑的嗓音随着呼啸而过的风灌进她的耳内。
莫希的心跳动得异常快速，似乎马上会蹦出来，即使系上安全带，她全身还是绷紧。她一手紧紧拉住车门边缘，一手拉住舒赫的衣服。
“你不能把车开慢点吗，慢点！”
她叫，一口风又灌进嘴里。
这个男人疯了！在她拒绝他的‘好意’后，他竟然不管上班时间，强把她塞进他的车。如果他开的是平日那辆车还好，可是，这是敞篷车，他居然开着敞篷车飚车。
“啊……慢点……”
舒赫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神色不变，时速一百码在路上狂飚。
每一个转弯，甩尾，滑行，都让她害怕地大叫出来，然后他嘴角的弧度又增加几分。
她发誓，她绝对不想像疯子一样尖叫，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惊恐，但是那种快要被甩出去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要喊叫。
从繁华的闹市，到安静的郊外；从笔直的大道，到弯曲的小路。
一路盘旋，来到山顶。
终于，他踩下刹车。
一阵无法压制的恶心感从她的胃部泛出。
莫希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右手扶住车门，干呕不已，双脚虚软得快要撑不起身体的重量。
“还好吧！”关心的询问，却带着不掩饰的笑意，舒赫向她伸出手掌。
“滚开！”还不是因为他，她才落得如此狼狈。
他对她说，除了寰宇集团执行总裁这个身份，他还是夏市最具势力的黑帮组织‘跷’的掌舵人，他说的不是曾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扬起他的黑发和衣服的下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危险，莫希不禁后退了一步。
“你是黑帮的人！”
“‘跷’是黑帮组织，但这几年已经……”
“你杀过人！”莫希又一声高呼的指责。
“你害怕？”
莫希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掌，恶心的感觉又涌上，她强压着深呼吸一口气，“我没有办法过这种刺激的生活！”
舒赫双手环胸，挑了挑眉，走上前，伸手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不理她的瞪视，便拉着她的手走进山顶的别墅。
“你放手——”
“我说了不会跟着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舒赫钳制着她的手，强拉着她往前走，她双脚虚软，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眼看马上便要倒地，舒赫一只手臂有力地环住她的腰，支撑住她。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无赖！”张开嘴，她使尽力气往他手臂上咬去，立即地口腔内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恶……”腥味引得她的胃部一阵翻腾，难受极了，莫希右手按着胸口，呕吐了起来。
舒赫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她旁边，想要推开她的手僵硬在半空，半晌后才轻轻拍上她的背，藉以缓解她的难受。
“该死的，你这女人乱吃什么鬼东西了！”他低吼，马上想起上次在她的冰箱里搜出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食。
还不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