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战驭风的神情越来越着急,焦急两个字常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也显得越来越暴燥,他每次过来时,娘亲总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哪天一不对劲,便对我用起强来。
看着他的样子,我便知道柳征还没有借兵给他,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只再需半月,淮水便不保了,若是淮水的天险一旦失守,云都便岌岌可危。到时候只怕战驭风第一个便会拿我开刀,我现在每日都昏昏欲睡,也提不起精神来。
有好几次娘亲都暗示我,若寻着机会便赶紧逃出去,不用管她。可是我怎能不管她,她是我的娘亲啊,若有任何意见,我如何能原谅我自己。
肚子也开始大了起来,心里也越发没有烦燥起来。战驭风若是真要伤害我的话,肚子里的宝宝可如何是好。有时候想起来又觉得自己太过于任性,我怎样不顾柳征,不顾宝宝呢?
脑袋里的想法也开始有些混乱,心里有些不知所措。皇宫里守卫如些森严,我要如何才能带着娘亲一起逃出去呢?心里越发的没有谱,原本来的路上的信心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这一****正喝着燕窝,战驭风闯了进来,一把将那盅燕窝打翻,怒吼道:“亏我在这里好生待你,柳征却没把你当一回事,真是浪费我的银子。”
娘亲听到声响赶紧跑了过来,神情间满是戒备。
这一天终是来了,他终是等不及了。我微微调整了心神,淡淡的道:“皇上何故发如此大的火?”
战驭风冷道:“发火,何此是发火!我还以为柳征把你当做宝贝般疼,没料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却是如此之低。你还喝得下燕窝,你的夫君马上就要迎娶其它的女子了!”
说罢,狠狠了甩了一张纸条到我的面前,我捡起来仔细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苏后乃大帝之妹也,尔为其兄长却不知庇护,实乃有违天伦也。七王爷为大帝之胞弟,兄弟之争,我等外人实不能多加插手。帝不闻手足之情远胜远亲,朕与大帝仅为外亲,实不愿参与大帝之家务事。还望体谅!朕知大帝将苏后留在皇宫,实为尽亲情之乐,过些时日再将她迎回西楚。苏后的品性实有些不端,朕已打算将其废除,立青烟公主为后。”
话从柳征的嘴里讲出来,我与战驭风倒变成一家人了,承风的叛乱不过是家之内乱,只需好生调理便成。凌国的家务事他不需要多管,管多了还怕落个不好。我的品性低下,他要休我另娶。我不禁有些苦笑,他到底是为了西楚将我抛弃了。忆起他以往的温柔,我有些欲哭无泪。这世间的男人都如此薄情吗?只是心里微微有些疑问,柳征真是这样的人吗?
我叹了口气道:“看来皇上把我抓来,实在是白费心思了!柳征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里,更何况我本性粗俗,又给他惹过一大堆的麻烦,这样的女子他要休掉也着实正常。”
战驭风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可是根据我的调查,他极为宠你,为你不惜休了他之前所娶的几房妻室,为了你还不惜与南岳兵戎相见。”
战驭风的话提醒了我一些什么,有什么从心头闪过,却又不甚清楚,苦笑道:“皇上的消息只怕是有误。他休了他的几房妻室,并非因为我,而是因为她们有策划了叛乱,一国之君又岂能容得下这些。他与南岳兵戎相见,也并非我,而是南岳向他索要城池,他的性格霸道而又狂妄,又岂能容忍他国对他如些要挟。我于他,只是一个女人,一件衣裳,他自可以完全弃我于不顾。再则我本凌国之人,出嫁前皇上与太后也对我有厚恩,他于我一直多加防备,本就不甚信我,宠又从何而来?”
这番话虽非胡言乱语,但也令我自己心中产生怀疑,他真的会为我付出那么多吗?还是这些事情的本质就如我这番话所言?我自己都有些动摇,必竟那张纸上白纸黑字写的那般清楚,又岂能是假?可是他平日里对我的爱意,也不像有假。他到底要怎样?
战驭风冷笑一声道:“公主这般说来,你便是一点用都没有呢?朕还从没见过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这个男人的冷血程度也实在是令人心惊。”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狠戾,眼眸中闪过一丝绝绝。
我心里微惊,如果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没了用处,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心里稍一沉呤,叹道:“皇上的处境,月影虽然不才,却也略知一二,你留我在这皇宫之中,无非就是想向柳征借兵。你向他借不到兵,却并不代表借不到兵。”
战驭风的眼睛一亮,问道:“公主这话是何意思?难不成你还有兵不成?”
现下为了自身安全,只有再编一段故事了,我笑道:“月影一介女流,又不管国事,又无统帅军队的本事,哪里来的兵马。只是不知皇上可否记得柳征的妻妾叛乱之时,以五百敌三万的故事。”只有赌一把了,如果他若是上勾,我还有一丝逃跑的希望。那一件事情只怕是各国之间尽数知道,但到底是为何而胜,却没有多少人知道。
我知道柳征保护我,不愿我受到这些事情的滋扰,对外封锁了我制弓之事,更加隐藏了我用浣音之事。这件事情在其它人的眼里,柳征或许就像战神一样,以少胜多,战无不胜。
战驭风果然眼中精光大起,忙道:“这件事情自然知道,传说柳征极会用兵,将士又极其勇猛,故能以一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