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连个毒都查不出来,朕平日里白养着你们了!关键时刻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龙御邪一双剑眉蹙得死紧,声音阴寒无比,似要将殿内所有的空气都冻结。一双冰眸危险的眯了眯,冰冷无比的视线一一扫过殿内瑟缩着身子的其他诸位御医,寒声道,“你们呢?你们怎么看?这么多太医,难道就没有一个查得出来朕的歌儿所中何毒吗?说!”
“回禀皇上,臣……臣等医术不精,也……也没有查出脔妃娘娘到底中了何毒,还请皇上恕……恕罪!”一众御医话音未落,便都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在盛怒的皇上面前吓得浑身颤抖、冷汗直冒,却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擦拭满头满脸的汗珠。
殿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重,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深怕呼吸重了一点,这狂戾狠绝且残忍嗜血的冷酷帝王便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皇上如此生气、如此激动过,仿佛暴风骤雨般要将一切都摧毁。此刻的皇上就仿似来自地狱的恶魔,不,不是仿似,此刻的皇上简直就是撒旦的使者。他们的皇上不发怒时已经让他们胆战心惊,恐惧不已了。这会儿皇上生如此大的气,他们如果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的话,那定是祖宗十八代积来的阴德在庇佑了。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朕治好歌儿,朕绝对不允许歌儿有任何事!”龙御邪面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大手猛地一拍,座下的镂雕檀木椅顷刻间被他震得四分五裂。他上前两步,一把揪起跪在地上抖得最厉害的两个御医,暴喝道,“你们最好给朕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若是治不好朕的歌儿,你们也别想活!一个都别想活!你们就等着朕来摘你们的脑袋吧!”
“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在场的所有御医闻言,慌忙齐齐磕头求饶,个个面如死灰,吓得都快哭了。他们相信,以皇上的冷酷狠绝,如若医不好脔妃娘娘,皇上真的会让他们所有的人都跟着下地狱的。
可是,他们又不是大罗神仙,真的是医术有限啊!脔妃娘娘所中之毒强势霸道,但毒素偏偏不侵往五脏六腑,只往脸颊处汇集,以致于仅是毁坏了脔妃娘娘的绝世容颜,而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这种诡异的现象,他们真的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又该如何去对症下药呢。
“皇上,秦御医和相父大人医术超群,他二人一个素有‘活神仙’之称,一个享有‘赛华佗’之美誉,或许他们能有办法医好脔妃娘娘。皇上为何不让相父大人和秦御医来给脔妃娘娘诊视呢?”王御医内心惊惧不已,却不得不迎向龙御邪犀利冰冷的目光,浑身颤抖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心里其实是很奇怪也很疑惑的,皇上将太医苑所有的御医都宣来了,却独独不宣医术远在他们所有人之上的秦飞宇秦御医,秦御医不是向来都是皇上的专属御医么?还有,皇上即使不宣秦御医,那也可以去宣相父大人啊。相父大人与秦御医师出同门,他的医术比秦御医还要略高一筹呢。哎,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他还是不要胡乱揣度皇上的心意为好。皇上既然不宣他二人,定是有皇上不宣的道理。
听了王御医的话,龙御邪面带不悦的皱了皱眉。沉吟了一小片刻,才眯着一双锐利幽深的瞳眸,霸气的下着命令。
“来人,速去将秦御医和相父大人请来!”
龙御邪当然知道飞宇和相父医术卓绝,有一双回春妙手。但他私心里不希望他二人接近他的歌儿,尤其是不希望相父接触到歌儿!他觉得歌儿对相父的态度太好,好到让他嫉妒,让他愤怒,甚至疯狂!
歌儿上次与相父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里烹茶品茗、琴笛合奏的事,他还一直耿耿于怀呢!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倒是希望歌儿与相父永远不要再相见!还有飞宇,他知道飞宇也对歌儿怀着一份别样的情愫,而且那份情愫与日俱增,让他不得不防!他不希望看到任何其他的男人觊觎窥视他的歌儿!
可眼下攸关歌儿的身体和容颜,他自是不能再顾虑那么多,只能宣他们两人进殿了!
雪毓宫内静悄悄的,气氛沉默死寂,让人压抑。
风清阳与秦飞宇二人倾身蹲于宋挽歌床前,轮流为宋挽歌把着脉,时而皱眉,时而叹息,一脸严肃和担忧。
一直静立在一旁的龙御邪看着他们两个又是皱眉,又是叹息的凝重表情,不由双拳紧握,心也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此刻的一分一秒对于龙御邪来说,皆是身与心的煎熬。能让飞宇和相父同时露出那么凝重又担忧的表情,想来歌儿所中之毒真的是不一般。而且他们诊视了这么长时间都未得出任何结论,这让他的心愈发开始惶惶不安起来。难道就连飞宇和相父都对歌儿所中之毒束手无策么?
就在龙御邪焦躁烦乱又惊慌担忧不已的时候,风清阳与秦飞宇二人终于把脉完毕。两人神情凝重的互看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似乎得出了什么一致的结论。
“怎么样?怎么样?查出结果了没有?相父,飞宇,歌儿到底中了什么毒?你们快说啊!”龙御邪一手抓起一人的胳膊,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急切。担忧惊慌之余连力道都没控制好,手劲似乎太大,让风清阳与秦飞宇二人微感疼痛,不由皱了皱眉头。
“表哥,小表嫂是中了一种名为‘寸噬颜’的剧毒。”秦飞宇率先开口,说着,略微用力将自己的胳膊抽回,暗自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