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引子部分。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第二、三段: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第四、五段: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轻拢慢捻抹复挑,双手交替,描绘了流水的各种动态,抒发了志在流水,智者乐水之意。
第六段:先是跌岩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之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第七段:在高音区连珠式的泛音群,先降后升,音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肆意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
第八段:变化再现了前面如歌的旋律,并加入了新音乐材料,稍快而有力的琴声充满着热情。段末流水之声复起,令人回味。
第九段:颂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发,最后结束在宫音上,富于激情,使人们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的思绪中。
琴声在宋挽歌的指尖倾泻而出,时而清澈透明,时而淳朴浑厚,时而又淡雅高远。高山耸峙的巍峨气魄,流水潺潺的柔和清脆,以及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之势,全都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一缕缕清音如雨落荷盖,明珠入盘。清柔的声音如清风佛柳,让人听之如痴如醉。缕缕琴音灵动如水,轻柔如风,那曲音仿佛不是人间所有,应是来自天外。众人皆被宋挽歌所弹奏的乐曲吸引,个个听得全神贯注,如痴如狂。
手停而余音不止,宋挽歌慢慢的平复激越的心情。场内一片寂静无声,所有的人无一不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她刚才的演奏中。宋挽歌只觉得一阵好笑。呵!这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深情厚谊,岂是他们这群粗鄙之人能轻易听懂的?
久久,直到一个清冷邪魅的嗓音响起:“曲高和寡,妙技难工,实乃神曲仙音啊!曲妙,表达的意境更妙,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脔妃娘娘的琴艺着实让人佩服得紧!”宇文玄冰边惊叹边率先鼓起了掌,这才将场内众人从沉醉中拉回心神。随即掌声如雷,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脔妃娘娘,不知你刚才弹奏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宇文玄冰神情复杂的看着舞台上的宋挽歌,眸底有着几丝灼热,也有着几丝冷然,更有着毒辣与阴狠,嘴角勾起的笑容邪恶,也残忍。
“宇文太子谬赞了!”宋挽歌淡然说道,他那复杂莫辨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皱眉,直觉这个男人冷酷狠绝,心机深沉,不想与他过多纠缠。“这曲子名为《高山流水》。”
“清音绕画梁,一声一字,万种悠扬,高山流水相倾赏,好一曲《高山流水》!”宇文玄冰邪魅一笑,大加赞赏。
“宇文太子喜欢就好!”宋挽歌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走下舞台。还没走到龙御邪身边,就被他大手一捞,紧紧抱入了怀中。
“歌儿,你跟那宇文太子说的倒是挺开心的!”龙御邪黑着脸,一副醋坛子被打翻了的郁卒窝火模样。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跟那宇文太子说得很开心?”宋挽歌眉头一皱,乱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哼,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龙御邪此刻肚子里可是窝着一把火呢,一触即发。
“你!我懒得跟你说!”这个死恶魔简直是在无理取闹,怎么动不动就乱发脾气。
“以后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说话!当然了,只有我除外!”龙御邪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直让宋挽歌气得想当场揍他几拳,再狠狠踢他两脚。
“凭什么?”宋挽歌气愤不已的瞪着龙御邪。
“凭我是皇上,凭我是一国之君,凭我说的话就是圣旨,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皇上很了不起么?一国之君又如何?”宋挽歌一脸不屑,面上怒气更甚。“少拿身份压人!”
“好,我不拿帝王的身份压人。那就凭你是我的女人,而我是你的男人,这总行了吧?”龙御邪不想惹得宋挽歌不高兴,只得好言好语的放软语调。
“谁是你的女人了?”宋挽歌又羞又恼,右手握拳直接朝他胸口打去。
“嗷!”龙御邪故作夸张的哀嚎一声,迅速将宋挽歌的纤手握在自己手中,委屈道,“歌儿,我身上还带着伤呢,你怎么忍心打我?我胸口好疼,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活该!”宋挽歌冷哼一声,但眼光还是时不时的瞄向他的胸口,就怕真的有血迹渗透出来。
“呵呵,就知道歌儿会心疼我的。”龙御邪好笑的看着宋挽歌的一举一动,眉宇间满是柔情和宠溺。
“鬼才心疼你!知道你金子多,也不用往自己的脸上贴这么多吧?”宋挽歌撇嘴嘲讽道。
“呵呵,金子就是用来往脸上贴的。”龙御邪痞痞的笑道,随即又附在宋挽歌的耳边,小声说道,“歌儿,你刚才竟然敢说自己不是我的女人?哼,等夜宴结束后,我会向你好好证明一下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说!”龙御邪坏坏的笑着,低沉性感的嗓音充满蛊惑。
“我怀疑你被精虫洗脑了!”宋挽歌心中那个气啊,真想撕掉龙御邪那张坏笑的脸。“别说话了,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