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好像也不知道。”宋挽歌脸红了红,有些尴尬。
正想着找个知道的人给她们带路,芯云开口道:“脔妃娘娘,奴婢知道天牢在哪里,奴婢这就给你们带路。”说罢,芯云便在前面引路,宋挽歌和风灵雪二人紧跟其后。
走了大约两刻钟,三人才来到天牢门前,朱漆大门紧闭,暗红的宫墙四周已有重兵把守。尚未待三人走近,守门侍卫已然大声叱责道:“天牢重地,闲人休得靠近,三位速速离去!”
闻言,风灵雪内心不由有些惊慌紧张起来,纤手紧攥着自己的袖摆,不安的望向身旁的宋挽歌。
宋挽歌强自镇定,轻笑一声,并未将刚才那侍卫的叱责放在心上,反而举步向前,径自往门口行去。
“本宫只是想过来看看相父大人,顺便给相父大人送些吃食,还请这位侍卫大哥行个方便。”
那侍卫打量宋挽歌和风灵雪片刻,暗自一惊,随即躬身一拜道:“原来是脔妃娘娘和凰妃娘娘玉驾前来,请恕小的不敬之罪!”
“免礼,快快开门,本宫要去见相父大人。”风灵雪镇定下来,看了看宋挽歌,慌忙催促道。
岂知那侍卫并不把风灵雪的话放在心上,只听他不卑不亢的道:“凰妃娘娘请恕罪,皇上早已经下过死令,没有皇上的令牌,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天牢探望相父大人!”
听了他的话,宋挽歌一惊,口气随之一冷,微怒道:“难道连本宫也不能么?”
该死的龙御邪,你到底什么意思?关得这么严,难道你真的打算置清阳哥哥于死地么?此刻,她的心里愈发惊慌不安起来,总觉得风清阳会出什么事,她只想立刻就见到他,以确定他平安与否。
知道宋挽歌现如今正得圣宠,那侍卫也不敢太过放肆,神色间不由有些犯难起来。宋挽歌不待他说话,跨步越过那侍卫,径自往朱漆大门行去。风灵雪与芯云愣了一下,赶紧紧随其后。
那侍卫见状不由大急,连声道:“脔妃娘娘请留步!凰妃娘娘请留步!”
二人并不理会,来到大门前冷声道:“本宫命令你们,立即给本宫开门!”
宋挽歌语气变得冷厉起来,清冷谨然的神色中,徒的生出一股不怒而威的高贵气势来。一时间竟将众守卫给震住了,半天傻愣着不动。宋挽歌面色一寒,不顾众守卫的出声阻拦,径自推向那朱漆大门,随着一声沉重的声音传来,天牢大门应声而开。宋挽歌与风灵雪、还有芯云三人不由分说,纷纷直闯而入。
“二位娘娘请留步!”待到那些守卫回神,宋挽歌三人早已走了进去。
“你速去禀报皇上,越快越好。我去缠着两位娘娘,尽量等皇上到来。”那守卫急忙向一旁的另一守卫吩咐道。
那人急应一声,快步离去。先前说话的守卫又急急向宋挽歌三人追去。
“二位娘娘请留步,再不止步小的可要不客气了。”那守卫飞快拦下宋挽歌和风灵雪,一拔腰间钢刀,横在二人面前。
守卫此举不禁令宋挽歌和风灵雪吓了一跳,想不到此人竟敢刀兵相向,尚未开口却听芯云怒叱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脔妃娘娘和我家凰妃娘娘无礼!若是伤了两位娘娘一根头发,小心皇上诛你九族!”
“二位娘娘请恕罪!小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两位娘娘速速退去!”那守卫心内虽惊恐骇然,但仍自冷硬的回答道。
“哼!”宋挽歌脸色阴沉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本宫倒要看看今天谁能阻拦我们,雪儿姐姐,我们走!”
说罢,宋挽歌不顾横在眼前的钢刀,兀自向前走去。
见宋挽歌不顾生死的往钢刀上撞来,那守卫终于慌了,连忙收起钢刀,口中连连求饶道:“二位娘娘何苦如此为难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求二位娘娘行行好,赶紧离开这里吧。”
宋挽歌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拉着风灵雪直向天牢深处行去。
阴暗潮湿且冰冷的天牢,到处泛着阴森森的气息,远比她们想象中的森然恐怖。只见通道的地面以及两旁的石壁皆是以青石砌成,石壁上,每隔十步便有一个火把,饶是如此,宋挽歌还是觉得越往里走便越昏暗,就连空气也变得潮湿腐臭起来。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是囚犯们一张张惨白的脸。空洞扭曲的面容,不断呓语的阴森痴笑,让人毛骨悚然。
见到宋挽歌和风灵雪经过,如魔爪般的尖长十指,不断从铁牢里伸出来,如厉鬼般尖声大叫着:“冤枉啊……冤枉啊……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看着囚犯们那绝望的疯狂眼神,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宋挽歌和风灵雪害怕得差点也跟着尖叫起来。
心……在猛烈地颤抖……
清阳哥哥,你绝对不可以变成他们那样!
哥哥,你绝对不可以变成他们那样!
宋挽歌与风灵雪二人同时在心底呐喊道。
疾步往前走着,一刻钟后,宋挽歌与风灵雪总算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近在咫尺的铁牢,有着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渗着阴森沁骨的寒意,腐朽恶臭的气味弥漫在空中,刺人鼻息。地上到处散乱着湿得发霉的稻草,偶尔还有三五只老鼠在稻草上爬来窜去,发出“吱吱”的叫声。
铁牢内靠墙的一角铺着一张破败的草席,一抹白色的身影就那样静静的蜷缩着侧躺在草席上,他雪白的衣衫早已残破不堪,身上的鞭痕纵横交错,斑斑血迹怵目惊心,染红了衣袍,也染红了身下的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