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姐姐,臣妾并不记得你有说过……”蓉婕妤话未说完,就被耶律芸萝打断。
“本宫明明说过,相信在座的各位姐妹都可以替本宫作证。”耶律芸萝冷声笑了笑,转头看向其他的一众嫔妃,道,“各位姐姐妹妹,你们有谁不记得本宫说过此话的可以站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事实上,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与皇贵妃作对。今日算蓉婕妤倒霉了,被皇贵妃以那种莫须有的借口打压。她们也只能选择沉默是金,明哲保身了。谁让皇贵妃如今正得圣宠,她们惹不起呢?
“皇上,蓉婕妤如此不将臣妾放在眼里,让臣妾以后如何在后宫中立足,又如何帮皇上管理好后宫啊?”耶律芸萝边说边掩面而泣,佯装出一副既委屈又伤心的样子。
“那依爱妃之意,想要怎样?”龙御邪眼神闪了闪,眯眼问道。
“蓉婕妤如此不懂规矩,自然应该将她打入冷宫,永远不许她再朝见皇上的圣颜!”耶律芸萝此话一出,众嫔妃立时惊愣住,暗暗腹诽着她的恶毒和阴狠。
“好,就依爱妃之意!”龙御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头看向早已瘫软在地上的蓉婕妤,冷声道,“来人啊,传朕旨意,即刻起将蓉婕妤打入冷宫,此生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此令一下,众人一阵唏嘘,对耶律芸萝越发忌惮起来。再不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怨怼和不满表现在脸上,就怕下一刻被打入冷宫的人便是自己。心想着皇上果然对她千依百顺,极尽宠爱,只因她一句话就将蓉婕妤打入了冷宫,断送了她的一生。
蓉婕妤被侍卫带下去之后,各宫嫔妃接着陆续呈上自己的贺礼。无外乎都是一些珍珠翡翠、簪花玉石之类的,虽漂亮珍贵,但也并不稀罕。
最后一个献礼的是凰妃风灵雪的贴身丫鬟芯云,说是自家娘娘身子不适,今夜不能前来为贵妃娘娘贺寿,所以让她亲自跑一趟将贺礼代为送过来。
芯云莲步走上前去,跪地行礼,而后呈上了一对龙泉瓷窑细颈美人瓶。瓶身釉色光亮,温润醇和,乃是难得的佳品。
众嫔妃心下都奇怪这位素来不与任何人打交道的凰妃今日怎么改了性子,竟遣自己的贴身丫鬟特意来为皇贵妃献寿礼?于是一个个睁大眼睛,仔细观赏着那瓶身上的图案。少顷,终于看出其中端倪,不由低首掩嘴窃笑。
原来那对美人瓶的其中一只瓶上画了一条潜龙出海的威仪贵气的九爪祥龙,而另一瓶上却画了一只开屏的粗陋孔雀。这很明显就是讽刺皇贵妃只不过是一只卑下的孔雀而已,如何当得了凤凰?如何配得上真龙?
耶律芸萝明了这贺礼的其中之意后,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强自隐忍着才没有当场发作,心想着稍后定要找那风灵雪算账,绝不让她好看。
而龙御邪只是眯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献礼完毕,又有不少嫔妃各展才艺为皇贵妃的生辰宴会助兴。美其名曰助兴,实际上是想赢得那主位上尊贵冷酷君王的柔情一顾。
各宫佳丽使劲浑身解数,费尽心思的卖力表演,却依旧引不来座上帝王的丝毫兴趣。他只是冷眼看着她们的表演,偶尔含笑饮下皇贵妃敬上的美酒。
最后一个上场表演的是玉美人,她今日一袭淡紫色的软丝罗裙,罗裙下摆则罩了一层同色百合瓣的折皱轻纱,轻纱延地数尺,身披金丝薄烟淡紫软烟罗,腰间穿过翠绿点晶缨络,裙摆上一抹流云般的蕾丝金秀花纹,轻纱裙裾,飘曳轻缈。如墨青丝挽了一个精巧别致的倭堕髻,斜插了一支紫色水晶镶嵌的蝴蝶琉璃簪,晶莹剔透,紫光闪烁,在宫灯映照下折射出炫目耀眼的七彩光芒。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若柳翩跹,娇俏动人。
她表演的是一支彩绸缎带凌波舞,但见她轻抬素手,甩出手中的彩绸缎带,然后轻盈的向上跃起。青丝飞扬,衣袂飘飘,宛如将要离尘飞升的月宫仙子。翩然回旋,最后轻轻的飘曳而下,又仿若桂宫青娥谪凡尘。
她尽情的舞动着,旋转着,身姿摇曳间但见轻盈柔曼,长袖轻绕,翩然欲飞,说不出的飘逸,悠然。一双水眸顾盼流转间,风致嫣然,神采飞扬。手中的缎带在她的舞动下形成一圈圈绚丽的七彩光环,围绕在她的周身,与她共舞这唯美华丽的一曲。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凌空的舞步,欲飞的姿态,飘曳的裙裾,那举手投足间的刻意模仿,那曼妙舞姿中的相似步伐,让主位上的冷酷帝王再次恍惚了心神。
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有那么一个小女人,她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牢牢的刻在了自己的心灵上,让自己爱到不能再爱,也痛到不能再痛,让自己日日夜夜思着她,分分秒秒念着她,时时刻刻想着她,想起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想起那个因为自己的报复而一夜之间成为亡国公主的小女人。
想起那个为了见自己而以绝食来表示抗议的倔强小女人。
想起自己强占她清白之身的那个夜晚,那个美好而缠棉的夜晚,那个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夜晚,那个让自己恨不得与她缠棉直到天荒地老的夜晚。
想起那个被自己在背后刺字“脔”,狂肆霸道的想要禁锢一生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