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原来皇上这么宠爱贵妃娘娘啊!”风灵雪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双眸依旧瞬也不瞬的盯着一脸嘴硬的耶律芸萝,可没有错过她刚才那些微闪躲的眼神,心底的猜测不觉又肯定了几分。“那本宫今日倒要看看,皇上对贵妃娘娘的临幸到底是真是假,也好让在场的诸位妹妹们做个见证!”
话音未落,风灵雪两步上前,伸手迅速撂起了耶律芸萝右手臂上宽大的云锦丝绸衣袖。那如莲藕般雪白光滑的半截手臂立刻毫无遮掩的展露了出来,还有手臂上的一颗朱红色的守宫砂也赫然映入众人眼中,那可是处子之身的最好说明。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惊愣住了。一个个瞠目结舌,诧异得说不出话来。皇贵妃不是说自己夜夜被皇上临幸么?怎么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风灵雪看到那颗守宫砂后,不由暗自松了一大口气。她刚才也并不是能够百分之百的肯定耶律芸萝在说谎,她是在赌。她用皇上对歌儿妹妹的爱做了赌注,她果然赢了。
她向来看人喜欢看眼睛,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很多时候,眼睛都能最真实的泄露出一个人的心中所想。她不是没有见过皇上看耶律芸萝的眼神,那种眼神跟皇上看歌儿妹妹时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皇上看歌儿妹妹时,烟波柔如春水,双眸霍霍明亮,熠熠生辉,眉宇间的浓情蜜意萦绕不绝,让远在几米之外的人都能被那抹柔情所熏染。而且,皇上看歌儿妹妹时,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专注、炽热和痴迷。他的眼中满满的全都是歌儿妹妹的身影,不会再注意到周围其它一切事物的存在。
还有一点,那就是皇上看歌儿妹妹时,他会笑。那笑不勉强,也不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不经意间便流露在了眼角眉梢而自己却不觉。那笑润如温玉,暖若冬阳,比娇花还要灿烂惑人。那笑更是盈着满满的幸福、甜蜜和满足,笼罩在皇上的周身,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充满阳光的白马王子。
而皇上看耶律芸萝时,眼中有的只是留恋和回忆,眸底深处则是冰冷一片,以及后悔和心痛。即使笑着的时候,也只是扬扬唇,嘴角微勾。那笑从未到达过眼里,更不用说是发自真心。那笑只有明白皇上心中所痛的人,才能够品出其中的凄绝和忧伤。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悲切和生无可恋的绝望。
众人只看到了表象,以为皇上留宿栖凤宫便是夜夜临幸耶律芸萝;以为皇上纵容她打压排挤其她后宫嫔妃便是对她万般宠爱;以为皇上看着她的那张脸失神的抚触浅笑便是对她迷恋深情……但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又有谁能真正明了?
她虽然也不是很清楚皇上心中是如何想的,但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皇上是真心宠爱耶律芸萝的,她一直都在怀疑皇上是否真的临幸了耶律芸萝。皇上对歌儿妹妹的爱有多深有多浓,她比谁都了解,那是一种完完全全想要独自占有,容不得任何人窥视一丝一毫的狂肆霸道的爱,那更是一种可以让皇上为之倾尽一切、付出一切、乃至牺牲一切的爱。
那种爱近乎痴狂,近乎禁锢,近乎毁灭,一旦爱上,就不会再回头,也绝不会罢手。那种爱会让他甘愿耗尽所有的温柔与热情,甘愿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所以,她相信皇上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歌儿妹妹的事。即使歌儿妹妹已经死了,皇上也绝不会临幸任何其他的女人。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回忆和痛苦总在失去后的岁月里,慢慢氤氲,渐深渐浓。犹如抽出骨子里缠绕的骨髓,一丝一缕的扯,不绝不断,伤痛刻骨,绵远无尽头。只是抽去后,身体里还剩下什么?
呵,皇上所有的激情与爱恋都已经随着歌儿妹妹的死去而消逝,此刻的皇上想必早已经心灵枯竭,徒留下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哎,如今得到这样的结局到底应该怨谁怪谁呢?或许该怪皇上的爱太过霸道,占有欲太过强烈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上对歌儿妹妹的爱是非常偏执的。这种偏执虽然亦是因爱而生起的,但是太容易让他失控让他发狂,所以,最后才会导致歌儿妹妹……
风灵雪心中愁绪万千,怅惘不已。蓦地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自脸上传来,手下意识的抚上疼痛不已的脸颊。冷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被耶律芸萝扇了一耳光。
“贱女人,竟敢如此侮辱本宫,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耶律芸萝双眼喷火的瞪着风灵雪,眼神凶狠而恶毒,一脸恨不得想吃人的样子。
她这回可真的是被风灵雪给踩到了痛处,刚刚手臂上那颗暴露在众人眼前的守宫砂简直是她的耻辱。那代表着皇上从未临幸过她,更代表着皇上对她所有的宠爱全都是假的,她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进宫半年多,皇上频繁留宿她的寝宫,却原来连碰都没碰过她,这简直是身为女人的最大耻辱。只是,这件事除了皇上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想到今日却被风灵雪给揭露了出来,她以后还不被人笑死。
“耶律芸萝,你敢打我?”风灵雪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声音淡漠的说道,语气不重,面色却是冷若冰霜。“你逼走了我哥哥,现在又出手打我!好,很好,那本宫就新帐旧账与你一起算!芯云,替本宫还这个女人二十个耳光,不用手下留情!”
“是,娘娘!”芯云恭应一声,立刻飞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