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脔妃娘娘,你……你……”冥风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宋挽歌,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脸上的表情比宋挽歌刚才看到莲墨被自己挥剑直刺后背时还要惊骇好几倍。“叮!”的一声脆响,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砰然落地,砸上自己的脚背,虽有些疼痛,但他却浑然未觉。
“脔妃娘娘,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已经……已经……”冥雨的反应也不比冥风好到哪里去,手中握着的软剑虽然没有掉到地上去,但他却保持着先前举剑攻击的姿势,呆呆的定住忘记收回手。他想问的是脔妃娘娘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现在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震惊,我并没有死。”宋挽歌淡淡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自是知道他们一个个这副活见了鬼般的惊骇怔愣表情是因为什么,但也并不愿多做解释。“那****的确身中剧毒命悬一线,最后是墨救了我。”她不想说得太玄乎,只是一句话简单带过。
“冥风(冥雨)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吉祥!”冥风和冥雨二人闻言,当下不再有任何质疑和惶惑。敛起惊愣莫名的神情,互看一眼,突然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给宋挽歌行了一礼。其他的一众黑衣人回过神来,也先后跪地行礼请安。
“皇后娘娘?”宋挽歌有些愕然,既是因为他们突来的举动,也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称呼头衔。她什么时候变成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当日您中毒身亡之后,皇上为您举行了轰动全国的盛大葬礼及封后大典。您现在已经不是脔妃娘娘了,而是龙腾国的第二十八代皇后御歌皇后。”
冥风这一解释,宋挽歌马上想到莲墨之前跟她说过这事,只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罢了,所以一时间才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她刻意不愿放在心上吧。现在被冥风一提起来,她又不自觉的想到那个恶魔暴君在她“死后”所做出的种种,心思不觉又变得起伏难平起来。
好一会儿,宋挽歌才敛起复杂纷乱的心绪,平静无波的说道:“冥风,冥雨,你们还是不要叫我皇后娘娘了,这份荣耀我承担不起。”
“可是娘娘,您确实是皇上亲封的御歌皇后啊,怎会承担不起呢?”冥风眉头略微皱了下,似是不太赞同宋挽歌刚才说的话。在他看来,这个世上除了她,再没有谁配得上他们英明睿智的皇上,也没有谁比她更有资格做他们龙腾国的皇后。他其实是很喜欢皇后娘娘的,无论是她的气质,她的才识,还是她的智谋,都让他情不自禁的喜欢和敬佩,就像敬佩皇上一样的敬佩。
不过,他也只敢默默的喜欢恋慕而已,再不敢有其它任何的非分之想,就怕自己会亵渎了那天仙一般高贵纯洁、清雅飘逸的娘娘。而且在他眼中,娘娘和皇上才是天造地设、最最般配的一对。
“总之你不要再称我为皇后娘娘就可以了。”宋挽歌黛眉轻蹙,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顿了下,又带着些许请求的语气道,“冥风,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皇上,就让他继续以为我已经死了,好不好?”
冥风闻言一愣,随即有些为难的说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我们恐怕办不到。”且不说他们是皇上一手培养出来的,从来都只对皇上忠心不二,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隐瞒。就单单只为皇上对娘娘的那一腔无悔深情,只怕天地都要为之动容了,更何况于他们这些凡人?
自娘娘离世之后,皇上的一言一行和一举一动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皇上是那般的绝望,那般的凄然,那般的悲痛。皇上甚至开始作践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重伤病倒缠绵龙榻不起的那一个多月里,皇上几乎是夜夜咳血,却依旧决然故我的不接受任何御医的调理和治疗。不但如此,皇上还夜以继日的呆在自己的寝宫里作画,放任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
当时若不是有风丞相和秦御医一边帮着打理朝政大事,一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谏和安慰皇上,一边又不遗余力的精心帮皇上医治调养,只怕皇上早就已经……更严重的,只怕整个龙腾国现在也早就天下大乱了。
“做不到就算了,我也强求不来。”宋挽歌语气陡的变得冷淡,就知道以他们对龙御邪的忠心,这个要求说了也是白搭。“你们走吧,回去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只是,希望你们能告诉皇上一声,让他不要再来伤害墨了。”
说到这个,宋挽歌就忍不住愤恨恼怒。转头心痛又担忧的看向浑身都是血渍的莲墨,手都不敢随便乱碰,就怕自己会不小心触到他的伤口弄疼他。
“墨,你怎么样了?到底伤在什么地方了,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呢?”
“歌儿,别担心,我没事的,就只胳膊上受了点伤,身上还好。”莲墨脸色有些苍白,嘴角仍就挂着柔情宠溺的浅笑,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润,尽量不让宋挽歌听出他语气中的虚弱。
“你就是莲墨?”韩麒轩这当口猛的插过话,边说边走到他跟前,深邃复杂的眼神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好几遍,眸底隐有几分妒意和敌意。不过也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让人发觉。桃花美眸瞥到莲墨胳膊上犹在流血不止的伤口,微微皱了下眉头,心下虽是不情不愿,但为了不让小东西担忧焦虑,还是伸手迅速封住了他胳膊上的几处穴道帮他止了血。“你身上的大伤小伤估计不少,需要尽早包扎处理一下,耽搁太久对身体不好。”韩麒轩语气淡淡的,淡得有些漠然,甚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看着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