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正在这时,一声高亢的通报声蓦地自宫门外传来,惊得宋挽歌手一抖,桂花酿顷刻间洒了不少至桌上。浓郁的桂花香弥散开来,氤氲在整个空气中。
龙御邪大步跨进了膳厅,明黄耀眼的龙袍泛着冷光,颀长挺拔的身躯在紫金滚边龙袍的衬托下,更显器宇轩昂,威仪无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以及俊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远远望去竟似天神下凡一般,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让人臣服。
三人皆是一愣,待反应过来,立刻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不必多礼,快起来吧!”龙御邪走到宋挽歌跟前,亲昵的将她扶了起来,嘴角突然勾起的似宠溺又似邪魅的笑容让宋挽歌不觉浑身一震,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自己露出这样诡异且危险的笑容。直觉上,她知道眼前的恶魔又生气了,只是在隐忍着未爆发出来。
“雪儿,你也赶紧平身吧。”龙御邪柔声说道,视线略过风灵雪,随即落到依然福着身子的风清阳身上,眸底闪过一丝复杂莫名的光芒。
“哦,原来相父也在啊,你也起来吧,不必拘礼了。”挥手示意风清阳起身,龙御邪随即坐上宋挽歌刚才坐的位置,又将她拉至他身旁坐下,一只手绕过来紧紧揽着宋挽歌的腰,似在宣告着他的占有权一般。
宋挽歌暗自皱了皱眉,这般亲昵占有的姿势让她坐着颇觉不舒服,想往旁边挪一挪,却被龙御邪揽得更紧也更近了。
“相父,今日怎么有空晃到朕的后宫来了?”龙御邪似笑非笑的看向风清阳,面上的神情有些莫测难辨,似乎隐有怒意,待要细细辨去,却又看不出丝毫。“听说,相父刚才在迎香亭与朕的爱妃烹茶品茗,琴笛合奏,谈笑风生,好不欢畅,可有这回事?”
“皇上,微臣原是在御花园中散心,碰巧遇上脔妃娘娘,一时投机,便闲聊了一会儿。至于与脔妃娘娘琴笛合奏,也只是一时兴起之事,还望皇上不要多想。”风清阳皱眉回道,但嘴角的温柔笑容依然不减。
话音刚落,宋挽歌便感到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力道瞬间加大了许多,疼得她差点呼出声来。这个死恶魔,是想捏碎她的纤腰么?她到底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哦,是这样啊。”龙御邪剑眉微挑了下,犀利的眼神扫向宋挽歌,“爱妃,你何时与相父这么熟识了?又是一时投机,相谈甚欢?又是一时兴起,琴笛合奏?怎么就没见你在朕面前有这么好的兴致呢?”
“皇上这是在责怪臣妾不该与风丞相合奏么?”宋挽歌反问一句,心底窜起一丝怒气来。这个恶魔管得也太多了吧?那语气怎么感觉像是在审问红杏出墙的妻子似的?可恶!她又没做出什么不守妇道的事,他凭什么用那种口气来质问她?
“呵,你觉得呢,爱妃?”龙御邪哼了哼,随即又反问了回去。
闻言,宋挽歌咬了咬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低下头来,狠狠瞪着他的脚,真希望能瞪出几个洞来。
“相父,来来来,陪朕喝两杯,好久没跟你一起对饮了。”龙御邪说得开怀,就似两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般。“爱妃,快给朕斟上。”
“臣妾遵旨。”心底虽是一百个不情愿,但宋挽歌还是不得不依言去做。
“是啊,微臣确实好久没有跟皇上一起开怀畅饮了。”风清阳神色复杂的看了宋挽歌一眼,端起风灵雪替他斟满的酒杯,举至鼻尖轻嗅了嗅,随即一口豪爽的喝下。
“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龙御邪不知所谓的感慨了一声,端起酒杯,亦是一口饮下。
宋挽歌和风灵雪又分别为他二人满上,听着他们俩在那里不咸不淡的扯着,不觉有些乏味。这个死恶魔,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给她的压迫感太重。他的心机太深沉,性格又邪又冷又残暴,而且情绪也从不外漏,根本没人看得懂他的心在想什么。这样的人,浑身都贴着危险的标签。
“爱妃,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都忘了帮朕斟酒了。”龙御邪魅惑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浓浓的酒香,似有些醉了。
“皇上,臣妾这就给你满上。”宋挽歌尴尬的笑了笑,执起酒壶才发现已经空了。正打算吩咐宫人再去温一壶来,却被龙御邪挥手止住。
“算了,今日就喝到这里吧。”话落,龙御邪猛地一把将宋挽歌拉至他的怀里紧紧搂着,然后邪笑着看向风清阳和风灵雪二人,道,“相父,雪儿,这时候不早了,朕跟爱妃就先回龙御宫了,你们继续。”
话音未落,龙御邪便站起身来,而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宋挽歌大步往外走。
“爱妃,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你呢?”
出了灵雪宫,龙御邪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冰寒邪冷的眼神直直逼视着宋挽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皇上,臣妾又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皇上要惩罚臣妾?”对上龙御邪那双似压抑着狂风暴雨的冰眸,宋挽歌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身子,有些害怕,但依然倔强的强迫自己仰着头,对视着眼前的恶魔反问道。
“走!回去再跟你算账!”龙御邪冷冷的扫了宋挽歌一眼,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再次紧紧拉着她的手,一步也不停的往龙御宫走去。
龙御邪一路硬拽着宋挽歌回到龙御宫,阴邪冷寒的冰眸中压抑着巨大的可怕的风暴,看得一众下跪行礼的宫女奴才们是冷汗直冒,个个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自己一个不慎而成为第一个掉脑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