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嘴角挂起一抹笑,脸上的线条瞬间柔和,走到他的床边关心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咳咳,没事,大哥放心吧。”
“恩。”男子点点头,询问的视线调到一边的大夫身上。
“公子放心,这位公子底子还不错,虽然受了内伤,但没性命之忧。老夫开几服药,公子服下好好歇息几日即可。”
“有劳大夫了。”男子的脸色柔和温暖,和刚才追捕刹时狠厉的表情有着天差地别。随后,他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跟大夫去取药。”
“是,属下告退。”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男子的脸色瞬间又变得严肃,看着宫玉烈缓缓地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那个蒙面人为什么要杀你?”
“看来大哥对江湖上的事还是不太了解啊,他可是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第一杀手刹。”
“他就是刹?”见宫玉烈点点头,男子的眉心皱得更紧,“有人雇他来杀你?不对,他要杀的人没一个活口,可是他却没对你下重手。”
“大哥,他是为了链子而来。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身上的链子,出现了。”
男子闻言,瞳孔猛的放大,声音微微有些激动:“你是说,那个人在京城?”
“不,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到现在,宫玉烈还是没有怀疑过若儿。
男子松了一口气,“既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刹又为何要抢链子呢?”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兄弟两个面面相觑,却始终猜不透,想不明白。
“好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好好调查,你就安心养伤吧。”男子笑着安抚他。
“恩,有劳大哥了,对了,父皇他,他的病好了吗?”
男子笑笑,戏谑的看着他,“好是好了,不过很惦记你,你要不要回宫看看他?”
宫玉烈苦笑,摇摇头说道:“算了,我回去又要多出许多事端,还是好好做我的赌坊老板吧。”
男子叹了一口气,“那你好好养伤吧,我宫里头还有事,先回去了。我会派几个人好好保护你。”
“恩。”
若儿正在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一阵冰凉袭上脖颈,反射性地抬手去抓,这才发现自己手脚无力。
缓缓睁开眼,一张熟悉的面具映入眼前,若儿笑笑:“你来了。”
声音微弱,竟似情人间的呢喃,刹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说道:“我把项链拿回来了,你带着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唔。”若儿微微垂下眼睛,果然,刚刚那一阵冰凉的感觉就是她的那条项链。“你听到我和爹说的话了?”
“对。”
“所以你去找宫玉烈了?”她一点都不怀疑他能知晓她昨日动向的能力。
“对。”
“你和他交手了?”
“对。”
若儿撇嘴,这人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什么时候这么有涵养,她问一个他答一个了。真是没意思。眼睛一瞥,突然看到他随意绑在手臂上的巾帕,鲜红的血液正一点点地渗透那棕色的帕子。
“你受伤了?”若儿一惊,声音透着微微的慌乱。
“对。”
“对你个头,受伤的人是这种毫无感觉的云淡风清的语气吗?”若儿勉强直起身,盯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睛。
刹瞥了一眼手臂,随即勾唇,淡淡地说道:“确实毫无感觉。”
“你。”若儿差点吐血,敢情这人是冷血动物啊,真是白白浪费她月行一次的善心。
“你在关心我吗?”语气难掩一丝兴奋。
“没有,你想太多了。”若儿没好气的撇过头,避免接触到他那越来越黑的帕子,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又发一次毫无意义的善心。
刹看了她一眼,突然勾唇说道:“我累了,你躺过去一点,留个位置给我。”
若儿回头,瞪大着眼,“你在说胡话吧,累了自己不会回去休息吗?干嘛跟我挤同一张床。”
刹也不理她,径自除下外衣,挨着她就脱鞋上床,然后将她往下按了按拉进自己怀里。
“喂,你在干什么,你在这里我爹来了怎么办?”若儿气极,在他怀里闷闷地出声。
“你爹现在还在外面找链子,没那么快回来。”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若儿贝齿咯吱咯吱直响,良久,才狠狠地吐出一句话,“你该庆幸我现在全身无力,否则你早就被打昏给我扔出去了。”
“那等你有力气了再说。”蹭了蹭她头顶,刹的嘴角浮起一抹满足地笑。
若儿咬牙,奋力的从他怀里钻出,看着那张惹人厌的面具,突然很想把它摘下来。只是手才伸到一半,竟中途改道摸上了他受伤的手臂。
在心中狠狠地鄙视自己一番后,挣扎着便要坐起身。
“你做什么?”刹听到声响皱起眉头,制止她的举动。
“下床拿金创药给你包扎伤口,不然等一下你的血把我整个床铺都染红了,我要怎么向我爹和容香解释。”说着,她又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刹的眉头皱得更紧,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双手,“你躺着,我去拿。”说完,他翻身下床。
若儿低笑,随后躺回床上懒洋洋地说道:“药盒在梳妆台下左边第一个柜子里。”
“恩。”刹点点头,一会儿就提着药盒走到床边,随后伸到她面前。
若儿抬眼,“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替我包扎?”
“啊,说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突然又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了,所以还是有劳你自己动手了。”说着,她故意翻个身,拿自己的背部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