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未发作之前,的确是不容易看出来。”端木流云点头道。
“银剑山庄地处南疆,本应善于用蛊,你竟然会被别人下蛊?”楚涵秋挑了挑眉。
“南疆多穷山恶水,地域复杂,在蛊毒一道上,银剑山庄实在算不上什么,至少比起当地的土著人差得很远。”端木流云苦涩地道。
“李钰身上的蛊,你是否能解?”楚涵秋想了想道。
“能。”端木流云回答得很坦然,但又道,“但现在不可以解。”
这就是他自愿昏着的原因?楚涵秋仿佛明白了一些。这时,他又忍不住想起秦筝,如果有那个精灵古怪的女人在身边,就不需要他在这里费尽心思了吧?
阴谋算计,真的不是自己的长处呢。
“轰”的一声巨响,两棵粗大的古树连根拔起,缓缓地倒了下来,扬起一地的尘土。
“秦筝!”风青洛愕然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直到灼热的鲜血溅到了脸庞上,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抓住她的右臂,跃到一边。
“轰隆……”两棵大树终于完全倒地,隔阻了视线。
“你找死不成!”风青洛怒吼道。
怎么也没想到,秦筝竟然会替他挡了季悠禾的一掌,原本若是他接了,未必便会伤得太重,这女人都没有想过吗?
“我没有让男人挡在前面的习惯。”秦筝咳嗽了两声,吐掉一口淤血,笑眯眯地道。
“主子,出了什么事?”随着嘈杂的声音,外面的守卫终于姗姗来迟。
“走!”秦筝低声道。
风青洛不禁犹豫了一下,虽然形势有些紧张,但这次若不除了季悠禾,将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伤得不比我轻,每个一两个月时间闭关是别想折腾了。”秦筝道。
风青洛闻言,立即挟着她迅速向着与声音相反的方向退去。
他的轻功,即便是带着一个人,也不是随便能追上的,季悠禾又受了重伤,估计也没办法理会他们,不一会儿,周围就听不到一丝人声了。
“放下我……咳咳……”秦筝捂着胸口,一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风青洛停下来,看看四周,将她放在一棵大树下。
“很久没受伤这么严重了。”秦筝随手抹去了唇边的血渍,让自己盘膝坐好,闭目调息。
风青洛隐隐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水声,确定附近并无第三个人存在,便施展轻功飞掠过去。
以秦筝的情况,恐怕他们要在山里过一夜了,这样子回去绝不是好主意。
虽然心不在焉,但他随手折了一截树枝,还是轻轻松松地戳了两条肥美的溪鱼,顺手捡了些枯枝回来。
处理了鱼,升起一堆火,把鱼架在上面烤着,秦筝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风青洛凑过去道。
“担心我?”秦筝笑道。
“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风青洛瞪了她一眼。
“说实话,很冷。”秦筝换了苦笑。
“冷?”风青洛一怔,仔细看她的脸色,果然连唇上都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脸上的一点红,恐怕也是被篝火映红的吧。
“季悠禾的内力至阴至寒,一进入体内,简直像是三九天里下冰湖洗澡。”秦筝道。
“那怎么办,能逼出来吗?”风青洛皱了皱眉,原本还想帮忙,不过他的内力也是寒性,恐怕此刻有害无益。
“这股力量刁钻得很,我暂时将其逼入丹田再说,天亮前应该能不影响行动。”秦筝想了想道,“我记得涵秋那里有阳性的药物,或许有用。”
“那季悠禾呢?你怎么暗算她了?”风青洛道。
“你就知道我是暗算。”秦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吊人胃口,手一抬,扬起了一根金针,笑眯眯地道,“我跟她对掌的时候,将针夹在指缝中,估计直接刺进了她掌心的劳宫穴。”
“就这么简单?”风青洛无语。
虽然劳宫穴是要穴,但小小一枚金针,以秦筝的功力,似乎不足以重伤了季悠禾。
“就这么简单,只不过……这针可不简单呢。”秦筝扬了扬金针,得意地道,“这针是涵秋的,我顺手在他带的所有药里都沾了一下,谁知道会变成什么东西了?”
风青洛不禁抽了抽嘴角,满头黑线。
楚涵秋身上的药有多少种?毒药解药迷药,以及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何况,也不是只有毒药才能杀人的,原本无毒的药材中也会有药性相克存在,这么多药物纠结在一起,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毒?恐怕就算楚涵秋来了,一时也医不好吧,难怪这女人会说季悠禾不闭关个几个月是没法出来折腾了。
沉默中,一阵风吹过,篝火剧烈得晃动起来。
秦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本缓缓导入丹田的寒气又乱了起来。
“要我帮忙么?”风青洛犹豫了一下才道。
“嗯……”秦筝抬头看着他,不觉微怔。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倒映着跳跃的火焰,竟然不似平日的清冷。
“怎么了?”风青洛皱眉道。
“让我抱一会儿吧。”秦筝笑着张开手臂。
“什么?”风青洛愕然。他……没有听错吧?
“很冷啊,要帮我的话,就让我抱一会儿。”秦筝是吃定了这人嘴硬心软,即便生气她的玩笑,也不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动手的。
“你……”看着这人一脸无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