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缓缓地坐起身,脸色有些严肃。
“呯!”很快的,嘈杂声就到了门口,随即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即使他们是在后殿,灌进来的大风也差点把火堆吹散。
“快点快点,进来!把门堵上!”有人发号施令。
随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马嘶声,有人重新关上大门,勉强将风雨挡在外面。
“头儿,里面有人!”忽然有人看见了后殿隐约的火光,立即大喝道。
“慌什么?定然是被风雨困住的路人,你们两个进去问问有没有多余的干柴和热汤,可以给些银子换,不许多事!”领头人斥道。
“是!”两人利索地应道。
“怎么办?”风青洛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如果是官军,有很大可能是认得秦筝的相貌的,想蒙混过去很困难,而空荡荡的后殿也实在没地方再藏一个人了。
“先下手为强,不过要活口。”秦筝道。
“让杀手留活口,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风青洛不屑地一撇嘴。
“没有酬劳,你不是不干白工么?”秦筝反问道。
说话间,随着脚步声,两个官兵已经踏入了后殿:“喂,你们……”
话说到一半却僵住了。
原本,秦筝是刚好背对着她们坐的,风青洛闻言抬头时,那倾世的容颜在夜幕和风雨声中显得格外不真实。
“咳咳!”另一个官兵干咳了两声,接过话头,“我们是庆州的官兵,有军务在身,征收些干柴,军中自有嘉奖。”
“那边还有些没用完的,两位自便。”秦筝指指边上一堆木条道。
“多谢。”两人不疑有他地走过去,虽然觉得那些木条整齐得不像是枯枝,而是用利器劈出来的,但也没想这么多。
然而,就在他们弯腰抱起干柴时,秦筝已来到他们身后,双手一边一个,两记手刀砍在两人后颈上。
“啊……”两人一声大叫,抱着的柴火随着到底的身体滚了一地。
“出了什么事!”叫声明显惊动了外面的官兵。
当然,以秦筝的力量,再加上有心算无心,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倒两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故意放轻了力道,让他们昏倒之前发出一声大叫,原本就是为了吸引外面的人进来。
在她动手的时候,风青洛已经慢悠悠地来到前殿通往后殿的入口处,如今件官军一拥而入,不禁一声冷笑,身形轻盈地在人群中穿过,不过眨眼工夫便点了所有人的晕穴,随后又出去转了一圈,确定没有漏网之鱼,这才回到秦筝身边。
“轻松搞定。”秦筝笑笑。
“两个武林高手对付一群莽妇还玩阴的。”端木流云翻着白眼从神像后面爬出来。
“少罗嗦。”秦筝说着,很快就从服饰上找出了领头的军官,在他怀里掏了掏,果然找出一个用防水的油布纸包着的信封。
或许是因为风雨太大,信封还是有些潮了,幸好里面的字迹还没模糊掉。
“怎么样怎么样?”端木流云好奇地凑过来。
“你看看吧。”秦筝却随手将公文交给了风青洛。
“大皇女的意思?”风青洛扫了一眼就看了个大概。
“啊,说是为了保证大婚期间不会出乱子,从各州各郡抽调精锐进京。”秦筝嗤笑道。
“各州各郡……就算每一支部队只抽几十人,全部合起来也能组成一支至少几千人的军队吧?”端木流云一边说,一边数着这天下到底有几个州郡。
“虽说抽调的都是最精锐的士兵,可是临时从各地召集起来的队伍没有配合,没有凝聚力,甚至彼此之间人都认不全,能有什么战斗力?”风青洛冷笑道。
“战斗力倒在其次,若是有时间,毕竟原本就是精兵,训练起来还是很快的。”秦筝笑眯眯地摇了摇手指,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重点是,这支军队或许会有各方面安插的人,但如此大的范围,从每个州郡每支军队里抽人,无论是谁都做不到绝对的控制,换句话说,在京城里,唯有这支军队才是完全中立的,或者说,是忠于女皇陛下的。”
“你是说,虽然是大皇女的请奏,女皇看似只是同意了她的意见而已,但实际上,这根本就是女皇自己的意思,只不过借了大皇女之口罢了?”风青洛沉吟道。
“事实如何,应该差不了多少吧。”秦筝重新将公文折好,按照原样塞回那军官怀里。
“打算放过她们?”风青洛了然地挑挑眉。
“杀了又没有好处,而且打草惊蛇。再说……”秦筝对天翻了个白眼,“赏金猎人这行挺不错的,来钱容易又自由自在,我还不想改行呢,杀了官军就真的是被悬赏的了。”
“我以为你真不在乎呢。”端木流云朝她扮了个鬼脸。
“行了,弄点儿迷药什么的,让他们睡久一点儿,省得穴道自行解开了麻烦!这雨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了。”秦筝吩咐道。
“唉?”端木流云呆了呆,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就这样和他们呆在一起?”
“又不是尸体,你怕什么?”秦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端木流云欲哭无泪,只得认命地去拿药。
真是的,是尸体就不怕了啊,正常人都知道诈尸什么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就是因为不是尸体,万一哪个突然蹦起来怎么办,这种天气里很吓人啊……
“啊……好累。”秦筝打了个哈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