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凝视着楚涵秋那张安静的睡颜,慢慢地坠入梦乡!
耳边传来衣裳摩擦之声,端坐在椅上的秦筝往里看了一眼,透过半透明的屏风打量着正在宽衣的身影,弯曲的手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等到里面传来痛苦的伸吟之声,她蓦然站起身,往里面冲了过去。
“涵秋,要如何做。”
双手执针的楚涵秋抬起头,冷声道:“出去。”
他可还没让她进来!
正在为端木流云拨蛊毒的楚涵秋最最讨厌有人打断了他,秦筝默默地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流云,往后退开几步,“我在这里等吧。”
本来这里没她什么事情,楚涵秋担心需要用到内力逼出端木流云体内的子蛊,只能她在外间等着。
低下头的楚涵秋橫了站在屋子里的秦筝一眼,强硬地道:“转过身去。”
这个女人赖在这里不走,莫不是想趁着这个时机毁了端木流云的清白,然后堂而皇之的收了他。
秦筝一怔,慢慢地转过身去。
刚刚只顾着看流云的脸色不好,倒把男女之嫌给忘记了。
掀开被子,端木流云雪白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楚涵秋没有犹豫朝他身体各个大穴连插数针,直到端木流云重重地吐出一口鲜血。
根本没有发现背对着他们的秦筝,透过对面梳妆台上的铜镜,将端木流云的身体看得一干二净,特别是他胸口那朵美艳妖绕的蔷薇花……似乎与她在黄昏谷看到的一模一样。
奇怪,端木流云自小生在南疆,怎么可能会被纹上这样的图腾!
满意的看着端木流云吐出来的那一大口暗红血的血液,楚涵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翻开被子盖在了端木流云的身上,侧首对沉默的秦筝道:“现在,你可以将你七成的功力输入他的体内。”
秦筝还在消化刚刚看到的美景,没有听到楚涵秋的话语。
循着秦筝的眼神望了过去,楚涵秋也发现了那面光滑的铜镜,上面的影像正是闭目昏睡的端木流云,不由冷哼一声,走到了秦筝的身后。
剧烈的疼痛自腰缓缓地传来,秦筝猛地回过神来,看着身后面色不善的楚涵秋,笑了笑,道:“涵秋,我以为昨夜已经安慰过你了,没想到醋味还是这么的浓呢。”
没有掩饰,没有谎言,直白到让人想要生气,却又无从生气。楚涵秋白了秦筝一眼,拽着她来到了床前,将端木流云的手递给了她,“不想他死的话,最好快点按我之前说的做。”
秦筝没有迟疑,握住端木流云的手腕,凝起全身的真气,传到了对方的身体里。
“慢,慢一点。”一直在打量着端木流云脸色的楚涵秋在一边小声的指挥着。
风青洛这家伙迟不受伤,早不受伤,偏偏到了要用到他的时候伤了身体,要不然了不会让秦筝这个女人得了便宜,哼,等下再去找他算账。
早对秦筝种种恶习没有脾气的楚涵秋,将心中的怨气都转移到了风青洛的身上。
静静坐在端木流云的身边,秦筝慢慢地舒了一口气。
房间里的楚涵秋早没了踪影,只留下她在一边小心的守护。
凝视着床上那张小小的脸,脑海里一直出现的是他胸口那朵诡异的图腾。
不管了,她要再看个清楚!
打定主意的秦筝伸出手,摸到了端木流云的被角,准备掀开来一看究竟时,耳边传来浅浅的调笑声:“如果你看到了我的身子,毁了我的清白,可是准备娶我了。”
倏地抬起眸子,对上端木流云那双含笑的眼睛。
“咳,你醒来了。”
“再不醒来,可不能让你对我负责了。”端木流云笑眯眯地望着秦筝那只近在咫尺的手,仿佛再说,过来吧,快过来吧!
停在空中的手一顿,秦筝坏笑一声,真的拉了开来。
端木流云的瞳孔迅速放大。
只是……很快的又泄气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是教训你,不要试着支配女人的心思,特别是像我这样心神坚定的女人。”秦筝帮他夹好了被角,淡雅地道。
真是无趣呢。端木流云嘟了嘟嘴,失望着道:“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讨你的欢喜呢。”
眼神环顾下四周,并没有看到楚涵秋的影子,挑眉道:“楚神医呢?”他为他拨下心中的毒刺,怎么也要亲口道谢一声。
“唉,他要休息去了。”秦筝内心有点纠结,楚涵秋当时告诉她,端木流云身上的毒并没有完全除去,然后只说这里臭死了要回去洗澡,便飘然离去。弄得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全身虚软无力的端木流云试着动了动手指头,赫然发现他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善用毒术,医理也不差,这样的状况一点都是像是解除蛊毒的迹象,反倒有点催动子蛊加速成长的样子。“秦筝,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着楚涵秋的脾气,一定不会放任病人不理的,怎么会在他还没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呵呵,你先别急,小心那个不听话的子蛊又跑出来闹腾。”
端木流云看了笑容可掬的秦筝一眼,内心的不安更浓,“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赌了性命求楚涵秋除去身上的隐患,到头来只是白高兴一场,那……想到大皇女传来的那封密函,他的心顿时如刀绞般支离破碎。“秦筝,告诉我,是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悲切而凄凉的目光让秦筝心中一软,她想起了小时候欲生无门,欲死无路的情景,握住端木流云冰凉的手,安抚般的道:“不是,并不是你想得那么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