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笛声,恐怕是一种御音的功夫,以内力化成声音,控制听者的心神。”秦筝边走边道,“不过这种邪门功夫,也只能用来对付这些没有内力的百姓了。”
“你怎么知道?”楚涵秋疑惑道,“我可听说过,琴仙慕容明月最擅御音之术,一曲可操控绝顶高手!”
“那孩子不是听见了却没事吗?”秦筝挑了挑眉,解释道,“那种邪功的原理是用靡靡之音激起人内心最原始的欲望,而孩童心地纯正,比大人不容易受影响,就看那人尚且诱惑不了孩子,就知道他只是学了皮毛而已,我们足可应付。而慕容世家的操琴之术和这种邪功可大不一样。”
“说了这么多,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柳千浔看她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打击。
“我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嘛……”秦筝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被她看得有点儿发毛,柳千浔正想说些什么,而就在这时,耳边听到了一缕细细的笛音,让他为之恍惚了一下。
“果然是……”秦筝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筝。”楚涵秋反握住了她的手。
“以防万一,你们俩把耳朵堵上!”秦筝轻喝道。
秦筝抱着楚涵秋一路施展轻功出了小镇,顺着笛音越走越远,脚下的道路也越来越狭窄。
柳千浔咬着牙关,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好在那笛音若有若无的一直在持续,而秦筝也没有尽全力奔跑,所以虽然辛苦些,却还是能追得上的。
“再往前就是一片树林,是镇上的百姓平时打柴、打猎的地方。”楚涵秋道。
“那还是不错的藏身之处。”秦筝撇撇嘴,几个起落,已经进了林子,丝毫没有理会什么逢林莫入的禁忌。
忽然间,笛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林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到了?”柳千浔喘了几口气,扶着一棵大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差不多吧。”秦筝放下楚涵秋,左右看了看。
漆黑一片的林子里,只有偶尔风吹过树梢发出的轻响,竟然连夜虫的鸣叫都没有。
“这地方,有点儿怪异。”楚涵秋道。
“没事,别离开我身边。”秦筝牵住了他的手,又对柳千浔示意了一下。
柳千浔一手握住了剑柄,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鬼鬼祟祟的,真是让人不爽。”秦筝撇了撇嘴,衣袖飘扬,虚空打出一掌。
“红!”看似轻飘飘毫不受力的一掌,却让不远处一棵大树猛的炸裂开来,顿时,碎裂的木块、树枝劈头盖脑地砸下来。
秦筝手一扬,插在腰后的折扇张开,劲风过处,将各种杂物尽皆拨到了一边。
“什么人坏我的好事?”等一切重归寂静后,黑暗中传来一个飘忽的声音,隐隐约约,忽轻忽响,听不出来处,就仿佛是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来似的。
“哟,终于肯出来了?”秦筝笑眯眯的,折扇合拢,在指尖灵巧地绕了个圈子。
“我道是谁,原来是酒仙秦筝……”那人阴测测地笑了几声,冷道,“怎么,想管闲事?”
“没兴趣呢。”出乎意料的,秦筝却摇了摇头,“只不过,对你有点儿兴趣罢了……魔笛,莫长歌?”
这话一出,树林里顿时重新沉默下来,许久,才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慢慢地走过来,那声音也收敛了飘忽感,直接传过来:“想不到二十年销声匿迹,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知道那人就是元凶了,柳千浔精神一振,凝神望去。
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条身影,从头到脚一色的黑,与楚涵秋的白正好相反。人很瘦,至少那一袭黑袍披在身上,就像是一根竹竿挑着一面旗帜似的,很是可笑。
不过,这人倒是没有蒙面,也许根本不在意把真容露给他们看。
柳千浔只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就立即别开了头去。
或许,二十年前,这女子也是个绝色美女,只是如今的她,只是皮包着骨头,眼窝深陷,在这样的黑夜里,宛如厉鬼。
秦筝的目光从她手里那根漆黑的笛子上扫过,冷冷一笑。
“你是冲着我来的?”莫长歌盯着她,沙哑着声音道。
“不算是吧。”秦筝慢条斯理地道,“凑巧而已。不过……堂堂魔笛莫长歌,失去了血薇堂的庇护之后,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只能愚弄愚弄普通百姓了?”
“是么?”莫长歌一声冷笑,“你若是早来一日,或许我还真不敢见你,比不过今日……”
“你把那些村民怎么样了?”秦筝的脸色微微一变。
“为了让我恢复功力,他们所作的贡献,我自然不会忘记的。”莫长歌枯瘦的手指抚过手里的魔笛,嘴角咧开一个恐怖的笑容。
“这种东西,丑死了。”楚涵秋笛声嘀咕了一句。
虽然他只是自语,但那种音量,会武功的人自然不会听漏了。
秦筝无奈地一笑,情知这人的洁癖是把眼前的家伙也当成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了。
“嗯?”莫长歌倒是望楚涵秋脸上扫了一眼,随即目光一亮,怪笑道:“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出色的美人了,今天运气真不错。”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秦筝淡然道。
“我在这个鬼地方窝了近二十年,正好,就先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