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从我在手术台上看到那一双眼开始,我就明白,他是我的父亲,他的眼跟我的一模一样,只是比我多了几分冷漠,多了些残忍与嗜血。他终于还是不忍心的吧,所以才会在手术台上做了手脚使我的实验失败,想让我解脱的死去。可是我怕死,其实一个4岁的孩子,哪里知道死是什么概念呢?只是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活下去罢了,所以我赌了这一次,我故意提起我的妈妈,激怒他让他用这样偏激而血腥的办法来获得这一线生机。事实证明,我赌对了,可是。。
真的好疼,我扯掉一条挂在我身上的毒蛇,蛇的牙很利,竟然硬生生扯下一块肉来,血不断的流,我却感受不到,对于我所受的其他痛苦,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抬眼,看向笼子外的身影,笑,这些暗无天日的岁月里,仅仅是这样的不忍心就能让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开心好久,完全忽略他给我带来的所有不幸与绝望,我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我自嘲的笑笑,倒在地上的我背靠冰冷的地面,冰凉的地板与伤口一接触,痛变的愈发清楚,刺得我脑袋发晕。但我还是看到我的手腕上竟然慢慢长出了深青色的鳞片,我的眼睛也变成了一片混沌的金黄色,渐渐的,金黄色褪去,我的视线变的清楚,我发现我的腿竟然变成了一条深青色的尾巴,尾巴很长,上面布满了鳞片,尾巴尾部很细。这样的尾巴让我觉得很熟悉,我看向地上的一条条毒蛇,那些蛇已经死了,可是我的尾巴跟他们都一模一样,我竟然变成了我最害怕厌恶的蛇,真是讽刺。我的牙很痒,嘴角也好像被什么刺破了似得,伸手去摸,却摸到又细又长像针一般的。毒牙。
我知道,实验成功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不用死了。
我想笑,可是嘴巴却疼的没有知觉了,我对着笼子外盯着我眼神幽微难言的父亲僵硬的扯动嘴角,透过他的眼,我看到一个似人似鬼,青面獠牙,长相恐怖的小孩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眼角还有一滴红的妖艳,红的诡异的眼泪。
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女两人,一个西装笔挺,洁白无垢;一个面目狰狞,满身血污。隔着一道笼子,对视良久,相对无言。或许,这便是老天对我开的最大的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