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再反对亦是徒然。
…………
六皇子府的门庭塞满前来道贺的各个官员,送来的贺礼堆满大厅和偏厅。
林总管有条不絮地接待,婢女们为婚礼忙碌个不停。
大家都忙着,唯独一对新人最闲情。
被赏赐的大宅一直搁置着,方筝儿一天都没有回去住过,大概就是成亲前一晚回去住。
然后成亲当天从那里出嫁就是了。
反倒是唐启彬闲不下来,一会儿这里窜,一会儿那里窜,几天功夫将皇城大街摸得比她还熟悉。
甚至将大宅粉饰一番,在庭园里种上他喜欢的花草,一副他才是大宅主人的模样。
而方筝儿的嫁妆也是他帮忙添置。
虽然很不赞同她嫁给东方烈,但是她喜欢就由着她去了。
他们是现代人嘛,思想开通得很,结婚这种玩意,结了也可以离的。
算了,随她高兴吧。
将来不要找他哭啼就好了。
其实成亲于东方烈和方筝儿而言,只是走一个形式罢了。
他们已经住在一起,朝见口晚见面,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同床共枕。
方筝儿在后花园的树杈上弄一个吊床,傍晚的时候躺在里面纳凉。
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成亲的日子,她越心烦气燥。
看这里不顺眼看那里也不顺眼。
吃的东西全变了味道,有时候觉得胸口闷闷的,想呕吐,可是又呕吐不出来。
偏偏东方烈像无头苍蝇,天天围着她转,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问她冷不冷?
烦得她想抓狂想拍飞他。
有时候她烦得紧,叫他别烦着她,他却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任由她骂任由她打也不走。
神神经经的,本来帅气冷酷的俊脸,变得傻里傻气。
人家说结婚的人有婚前恐惧症,看来她和他都得了这病。
只是他们的症状不同,她表现得烦燥难安,而他表现得神经傻气。
“你别粘着我,你的身体烫死了。”方筝儿一边扇着纸扇,一边推开贴上门的东方烈:“你不用上班吧?”
“什么上班?”
“就是办你的公事,不用上朝不用去军队里吗?”
“不用,现在你才最重要。”笑眯眯的,十足十的花痴状贴上她的背部。
“滚开,热气人啦。”方筝儿没来由觉得很闷热,扇纸扇的力度加大,可是仍不见一丝宁静心凉。
“那里热?我给你扇扇哦。”东方烈抢过她手上纸扇,一手搂着她的腰,继续贴着她不放手。
一会儿朝着她的脸蛋扇,一会儿朝着她的身子扇。
勤快得尤如新请的家仆,见到工作就拼命地做。
“后背。”她又撞了撞他的身体,让他离自己远些。
东方烈连忙朝着她的后背扇风,动作勤快利落。
这时候的他哪里来平时的威风八面,冰冷无情,简直就是热情四溢的跟屁虫。
他越是如此反常,她心里越是发毛,总觉得东方烈发神经病了。
这天他跟着她从前院走至后院,再从寝室走至莲花池边。
满池的莲花怒放着,紫色的花占了大半池面,在阳光下闪闪生辉,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