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从被时间遮盖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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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人宰割1

后来当我们再聚一堂时,彼氏眸色深沉地望了望我被长袖掩住的左手,柔软的衣袖下纵横交错的疤痕如同一条条丑陋恶心的蜈蚣久久的盘踞,他是唯一一个知晓我全部过往也是唯一一个见证过我如何疯狂的人,可是我却未曾通知他一下子消失在了他们的世界,我知道他们找了我很久,我却装作不知,关掉了所有信息不再触碰。那段时光痛苦灰暗却也是最好的磨练,我曾站在一米阳光的悬崖边想要纵身跃,潜入海口的深水区想要拔掉氧气瓶,游走在霓虹万千的街头想要迎上快速驶来的车辆,最后却退缩了,因为我知我没有勇气仍旧贪恋着这世间的某人或某物。

卷壹。我不曾摊开伤口任人宰割(1)

破旧的巷弄深处坐落着一个老旧的孤儿院,那是70年代的产物,能屹立到如今不知是该说政府的扶持政策好还是络绎不绝的孤儿让它有了继续存活下去的理由。

我喜欢透过这狭小简陋的院落望向对面的街市,虽然仅仅只有一条街之隔的距离,两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孤儿院周围的住宅空荡了许久,仿佛是为了衬托对面街市夜晚的喧嚣。

音乐声、汽车的轰鸣声、人群的交谈嬉笑声……缓缓地传了过来,还未来得及细听,院长妈妈便拉了拉我的小手摸了摸我的头,对我温柔的说道:

“小清曼,该吃饭了,来,和院长妈妈进去!”

那是儿时的我听到过的最温暖最动人的话语。

我清晰的记得被送到这里的第一天,戒备的眼神无时无刻提醒着任何人不要靠近我,随后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较为阴暗的墙角处,只要有人靠近便会抬眼冷冷的扫视那个人,如果那人不停止前进我就会冲上前咬她的胳膊、手以及所有能被我咬到的地方,我身后不远处是一扇透明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户我看到很多孩子扒在窗户上眼神不一的望着我,我无暇顾及他们,只是一心想要保护自己现在仅剩的一席之地,那些阿姨、大爷不敢轻易的靠近我,想来是怕我咬他们,可年少无知的我忘记了一点,大人怎会怕孩子?他们不过是怕弄伤了我而已。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最后我听到有人在说着什么紧接着离开。片刻过后,一个穿着灰色棉布衣裙面容和蔼的女人走了进来,我抬眼望去,那个女人正满脸笑容的看着我。她的笑容像阳光般温暖同时又异常刺眼,于是我下意识的撇过头不再理会。

我以为这个女人也会像站在那里的那些人似的继续站在那里看着我,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轻轻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我知晓有人朝我走了过来,内心开始惊恐,我犹豫了一刻,却还是迅速的冲了过去,死死的抓住那人的手放进口中狠狠的咬着,直到嘴里渐渐泛着腥湿的味道也不松口,我以为周围的阿姨、大爷会立刻冲上来拉开我,就像前几次那般,但是我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于是我诧异的抬头,那个女人依旧温柔的笑望着我,我在她的笑容下渐渐失了神,咬着她的口也渐渐松开。

待我回过神,发现已经被她轻轻拥在了怀里,陌生人的触碰使我异常反感,我在她怀里不安的扭动拳脚相加,但她仍旧没有松开拥着我的手,后来我累了打不动的时候,她才松开手扶住我瘦小的肩膀,温柔带着宠溺的对我说:

“小清曼,该吃饭了,和院长妈妈进去吧!”

这时我才知道她是谁,或许对于自己的恶劣态度有了些许愧疚,我便低着头任由她牵着我的手向食堂走,周围的人见我顺从的离开便也都散了各自忙活。她在前我在后,我看着她高大的背影又瞥了瞥她缩在一侧为了防止我看到被我咬伤的她的手,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划过,就这样,我在这里一待便是两年,那年我五岁,如今,我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