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一个时辰左右,苏晓晓收回了真气,但是手任然放在寒倾的背上,她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又开始发作了?照理来说,那蛊虫不应该还有这种活力才是,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时近正午,长老宣布中场休息。
寒倾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众人眼前,苏晓晓连忙跟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寒倾再忍不住,将之前堵在喉头的那口血吐了出来,有些苍白的唇上带着一抹嫣红,妖冶而危险。
苏晓晓虽知晓那是之前寒倾强忍着没吐出来的血,但是还是心莫名的揪成一团,当下就红了眼眶。
“你坐下,我替你把脉。”
那个多出来的脉息比之前跳动的更加有力了。
苏晓晓顿时脸色大变。
“那个东西更活跃了。”寒倾很肯定,如果不是暗涟心玉和清云心法,他当时可能就要熬不住了。
“它是突然发作的,毫无预兆。”寒倾回忆起当时的感觉,缓缓道:“就像是第一次疼痛的时候,从心口蔓延开来,然后真气不受控制。”
苏晓晓陷入沉思,之前每次把脉,感觉都是那个蛊虫越来越虚弱了,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就变强了呢?不像是垂死的挣扎,而是的的确确的变强了。
她日日与寒倾同食,食物若是被人动了手脚她一定能察觉的。
苏晓晓站起来查看寒倾房中的杯盏茶具,每一个都仔细检查了,都没有问题。
“教主。”
赫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寒倾道:“进来。”
赫连进门看见地上的那一滩血当下也变了脸色,在比武场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寒倾和苏晓晓都不太对劲。
“那个蛊……”
苏晓晓点点头,蹲下身把小胖倒进那滩血中,小胖登时兴奋不已,身体呈现出诡异的绿色。
“这是!”赫连与苏晓晓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是魁香。”
无色无味的药粉,却是蛊虫的大补药。
即便是只剩一口气的蛊虫,只要有了魁香,都可以起死回生。
但是给寒倾熬药的事情,知道的人十分少,而且煎药到送药都只经过赫连和苏晓晓的手,不可能出差错,那这魁香被下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熬药的事情被中止了,再想用之前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了,一定会激怒蛊虫的。
但是最让苏晓晓上心的是这魁香从何而来。
“查不到便算了吧。”寒倾吐出一口浊气,自寒玉床上下来,苏晓晓还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查看着地面上的每一块土地。
“不行!”长这么大还没受过什么挫折的苏晓晓心里憋了一口气,她一定要找到放魁香的那个混蛋!
“苏晓晓,你认为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魁香,还会留下马脚让你抓?”
“下魁香的人为什么要留下马脚?”苏晓晓茫然地抬头看向寒倾,求解释,干坏事的人难道喜欢丢下一只马脚做线索?
寒倾:“……”邪医在教苏晓晓医术的时候肯定是忘记教给苏晓晓一些常识了。
“你有怀疑过谁么?”寒倾转移话题。
苏晓晓呆滞了( ̄△ ̄;),被寒倾这么一问,她低头思索起来,赫连不可能,看上去就不像坏人,百鬼心也不可能他没那个胆子,长老更不可能,他是好人,服侍寒倾的人也不太像,那么小心翼翼的肯定不敢在寒倾眼皮子地下干坏事……
苏晓晓泄气地摇了摇头。
“我看别人都不像是坏人,就百鬼心看着不像好人,但是我觉得他很胆小,而且他对你很听话,应该不可能是他。”
正在教导新收的小徒弟的百鬼心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起来吧。”寒倾伸手把苏晓晓拉了起来。
“你想个办法,直接把蛊虫取出来罢。”
本来还沉浸在寒倾主动拉她的粉色泡泡中,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挥舞的胳膊打到了寒倾的下巴。
寒倾:“……”
“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万一一个不留神,蛊虫很可能会自爆的!那时候毒液混入到你的血液里,那就是神仙都就不回来了!”
“你的话,我觉得会有办法的。”苏晓晓一脸紧张的样子取悦了寒倾,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对蛊虫的了解大多只是来自书中的,有的我懂的还没有赫连多!”苏晓晓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就让赫连帮你,反正我这一时半会不会有致命危险。”
“可是……”苏晓晓有些不太情愿,寒倾说的这种方法实在是太冒险了,就是师傅在这里也是没办法保证不会有问题的毕竟苏邪也不懂蛊毒之道,而赫连给人感觉不是很靠谱。
她会的大多只是理论上的而已,真要动起手来替人医治还真不一定就有把握,更何况事关寒倾美人的性命呢,那是绝对不允许有差错的!
“我相信你。”
寒倾的一句话就让苏晓晓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握紧了拳头,苏晓晓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为了寒倾美人的信任!
推开门的时候穿堂的风将苏晓晓那一头黑发扬起,寒倾注意到苏晓晓的头发就用一根泛着旧色的布带随意束了起来。
那布料的颜色有些眼熟……似乎和之前赫连包着药罐的那块抹布。
“夫君,还是没有晓晓的消息么?”苏氏一脸焦急地看着从外归来的夫君。
苏云义一脸沉重的将苏氏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无声地摇了摇头。
所有的线索都从杞县断掉了,想要从替苏晓晓送信来的人身上找线索,却发展根本找不到那么一个人。
半年来一次次的失望,苏氏已经坚强了很多,她强忍着泪水,搀扶着和自己一同等候消息的老夫人到一旁坐下。
老夫人自半年多前苏晓晓失踪之后就不曾回到过百谷镇,一直住在苏府里,原本保养十分得当的老夫人苍老了不少。
老夫人颤巍巍地开口道:“找不到也许反而是件好事,只少我们可以认为晓晓现在过的很好,她本来就是个粗心的孩子,兴许是在哪里玩的太开心了,所以忘记给我们回信了。”
“爹亲回来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少年欢呼着扑向沉默不语的苏云义,他扑到苏云义的怀里仰起头来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的父亲问:“爹亲,给我带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