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余飞将剑一收,位山的森林深处更显阴森了,还好两人都熟悉路,有奎木狼带路,很快便回到了家。
几间木屋,是余飞的家。木屋很大,但在倘大的位山并不干起眼。外人不会找到这里,因为余飞的父亲不会让那发生。
余飞的父亲一直在阻止很多事发生,但有些事不是他一个隐居深山的人能阻止的。当他看到远处那异样光彩时,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要阻止的事恐怕已经发生了,儿子迟迟不归更是让他疑虑加深。
“乘风,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余飞那小子在搞鬼。”余飞的父亲叫余明,他有个徒弟叫乘风,自己行动不便,凡事都有徒弟打理。
“是,师傅!”乘风很听话的告辞,去找余飞了。余明已是年迈之人,儿子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
远处传来嘻闹声,余明认得儿子的声音,叫住乘风“不用去了。”乘风未走远,听到师傅的声音,也看到了余飞拿着一把剑走来。
“爹,看我找到了什么。”余飞人未到,已经开始炫耀。手中的剑古色攸然,剑纹错综复杂,剑身似有光云飞翩奔霄。
“这是意魂剑。”余明太清楚这把剑了,“你从来弄来的?”父亲的表情很难看,好像不情愿意魂剑在他手中。
“什么?”余飞不理父亲那难看的表情,好奇父亲怎么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剑,必是有什么蹊跷。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明不打算回答余飞的无知。意魂剑陪他驰骋杀场多年,又怎会不认识。
“它是你的?”余飞不明白,自己捡到的,难道是自家的宝贝?
“算了,进来说。”明没功夫解释许多。
“你知不知道这把剑可……”
“进来说!”明打断道,语气几分严厉。
余飞只好闭嘴,小师妹原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余飞高兴,她居然错了,只好像个犯错的子跟在余飞后面。
没错,余明正是意魂剑原来的主人,余明对于自己的晚年生活有非常精细的打算,他打算将意魂剑传授给自己的徒弟—乘风。为自己的儿子找个老婆,自己便在这深山之外安享晚年。本来是一个周详的计划,却在今天出了这样的差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余明的计划被打破了,彻彻底底的被打乱了。怎么办?余明也乱,心烦的围着屋子转圈。今晚,他必须做出一些决定,非常艰难的决定,明望着漆黑的窗外,迟迟不愿开口。
“你必须走。”许久,明说出了一句,也是最狠心的一句。
桌前余飞,小师妹,乘风面面相觑,不理解他在说什么,说谁。明必须好好解释,他当然明白。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你们也知道我的来历,我的故事,我不觉得我的人生有多少传奇色彩,但我来自天界,这倒是真的。你们三个这一次最好认真点,因为我所说的,它确实发生过。”明给足了提示,让三个青春叛逆期的小毛孩听清楚。
“我是奉龙帝之命来阳界结束战乱,战乱早就结束,我选择继续留在阳界,过些安逸日子。谁知战乱又起,三个老顽固毁了我的意魂剑,这下我想回天界也回不去了。不过,这是好事,我喜欢这里。坏事发生在一切结束后,一个愚蠢的老头将龙炯交给了我,更愚蠢的是,我竟然会好心帮他收了起来。这是一个烫手山芋,更是一份沉重的责任。我不该接受的。我不可能永远的承担着,我得找个继承人,继承我的剑,我的秘密。后来我遇到了你母亲,有了你,一切美好的事降临在我身上。我更有这样的打算。所以,我隐退了,放下了意魂剑,还找来了乘风做我徒弟。只等乘风有一天技成,能承担我的责任,我也好将意魂剑传授给他。却没有想到的是,意魂剑选择了你。”
明说到这里不说了,留给三个人沉默无语。
余飞看着手中意魂剑,这看起来像个好东西,余飞希望它是自己的。但父亲说剑是留给乘风的,虽然觉得便宜了乘风,倒也大度道:“我直接把剑给乘风不就行了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有本事控制意魂剑的话。”明说得轻蔑,他不认为余飞能控制剑。
余飞要试试,他可不信拿在手里的,还有不能控制的。然而,乘风拿不到意魂剑,捕风捉影一番,无果而终。
“这倒底是什么?”余飞到现在还对意魂剑一无所知,为什么只有他能拿得到,对于别人却像空气一样虚无。
“意魂剑现在并不完整,不过依旧强过世间任何武器。”明说。
余飞以前听父亲说过这些,但他只当跟别人的谈资而已,从来没当回事。他从没想到父亲说得竟然是真的,意魂剑拿在手里,无论看着,还是拿着,都觉得它是一把绝对厉害的神剑。
“我还是不懂。”余飞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信息太少了,让他不能理解。
“以后会懂的。”明道,余飞越是越是不懂,明说就越深奥。
“那让我们坐在这里干嘛,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余飞对父亲失望,干嘛故弄玄虚,直接说不就行了。
“意魂剑之所以叫意魂剑是因为它有自己的意识,自己的灵魂,只有剑选择人,人选择不了剑。除非有人足够强大,强到能控制它,我收乘风为徒,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胜任意魂剑。”明是神秘的人,解释这么多,看来真的很难为他。
乘风坐着不知道说什么,事情似乎是关于他的,但现在看来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也没必要说什么。
“这也不是坏事啊,让余飞拿着有什么不好的。”小师妹以为他们在争一把剑。
“你必须走。”明说得决断。
“什么?”余飞不明白,“谁?”
“你,我不能再留你在这里。”明也不舍得赶儿子走,但没人能看出他的不舍,脸上的严肃被余飞当成了无情。
“为什么?”余飞理解父亲的性子,但小师妹不能,她要替余飞出头。
“听着,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可以花一整夜时间来解释意魂剑的来历,还有它的传奇故事。但是,儿啊,我解释不清楚。我只是让你明白,你必须得离开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来掌管意魂剑,你也不应该拿这把剑,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将来会有人因为意魂剑而找你麻烦,想要摆脱它,就必须学会控制它,你能理解吗?”明语重心长的对余飞说。
余飞没说话,但他明白了。他们确实是在争一把剑,这把剑谁都可以拿,而父亲就是不想让他拿,余飞想问为什么,但知道父亲也不会告诉他。所以他将意魂剑收起来,一收手,意魂剑便消失了,整个房间只有余飞能感受到意魂剑的存在。
“他看起来控制的不错啊。”一直没说话的乘风插话道。
“这仅仅是因为意魂剑选择了他而已,想要控制意魂剑哪有那么容易。”明已经教了乘风二十年,资质远胜于余飞,乘风不能,儿子更不用说了。
“余伯伯,干嘛非要让他走,你教余飞学剑不就行了,等余飞学会控制了,再把剑还给你就是了。”小师妹舍不得余飞走,她也不理解余飞为什么非得要走。
“乘风做我徒弟二十年,他对剑极具天赋,我教了他这么多年,他都无法掌控意魂剑。足以证明我是一个糟糕的师傅,也是一个糟糕的父亲,况且我老了,也病了。”余明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连累儿子的好。
“好吧,你让我去哪?”余飞接受父亲的决定,他理解父亲,父亲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可是……”小师妹想争辩什么,她的声音好小,连她都自己都没听清后面说了什么。
“都去睡吧,明天我再告诉你们去哪。”明看看儿子,再看看其它人,一直看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