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北的第一个马棚里,两名土匪正往马槽里倒草料,突觉背后劲风袭体,躲闪不及,背上各自重重挨了一掌,口中鲜血狂涌,伏在马槽上不动了。柳惠收掌,闪身来到第二个马棚,见也是两名土匪在喂马,当即身子飘动,展开灵虚指法,将两名土匪点死。
马棚里昏暗,柳惠又身着黑衣,移动速度又快,便如幽灵一般穿梭。她一口气杀光了十八名喂马的土匪,等来到山坳出口处,于蓝、古月已经笑吟吟地等在那里了。
柳惠心知两人已经得手,也不多话,道:“走。”金良勋见三人这么快就奔了回来,问道:“不好下手吗?”柳惠笑道:“都解决了。”把头转向张豹,说道:“一会儿,你带人进马圈等候,不要搞出动静。”张豹拍拍腰间插着的驳壳枪,道:“姑奶奶,杀土匪,我可是在行。”柳惠道:“你那几下子,别在我面前吹牛了。”张豹嘟囔了一句:“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金良勋把柳惠等人领到双子峰山脚下,等大家藏好身子后,指着峰上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道,低声道:“双子峰分东西两峰,一块条形巨石悬在半空,将两峰连在一起。这条山道是两峰上山的唯一通道,暗卡数道,外人很难通过。”他见柳惠点头,又道:“说也奇怪,两峰的北面没有一个山洞,南边却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张秃子原配已死,后娶的媳妇叫朱丹娘,小他三十岁,枪法极为厉害,她和留守的土匪住在东峰,十三浪人则住在西峰山洞里。”
柳惠琢磨片刻,道:“走山道,一旦惊动了土匪和浪人,就要采取强攻。但他们扼守要道,身形隐蔽,咱们枪法好也是没辙。”微微一顿,又道:“大师姐、二师姐,你俩从东峰东面攀上山顶,然后,一个人把守要道,一个人向下来清除暗卡,接应师兄和许队长等人上山。”她平时很少携带宝剑,伸手摘下大师姐背上宝剑,信心满满的道:“我从西峰西面攀上去,收拾那十三个浪人。”
于蓝伸手来夺宝剑,见柳惠闪身躲开了,说道:“小师妹,攻打东峰的方法是对的,可攻打西峰仅靠你一个人,那是万万不行的。”金良勋也劝道:“柳女侠,对付一个浪人,你或许能胜,但对付十三个浪人,那是必败无疑,你……千万不能冒这个险啊!不如等拿下东峰,再集中大家的力量攻打西峰浪人。”
柳惠的神色之中,透出一丝丝无奈,道:“咱们集中攻打东峰,一旦弄出响动,就给了浪人充裕的准备时间,那时候人家守住横梁,我们就无计可施了。”于蓝道:“实在拿不下,咱们就撤走,等以后谋定再战。”柳惠不想改变方法,说道:“这样吧!我攀上西峰后先藏匿起来,等你们拿下东峰后,咱们东西夹击,就可一举消灭十三浪人了。”
于蓝踌躇了一下,嘱咐道:“那你一定要等我们到了,才能动手啊!”柳惠点点头,道:“行动吧!”没走出几步,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见是师兄、丛映玉和廖明跟在自己身后,问道:“你们跟来干吗?”
夏一凡道:“我跟你去也能做个帮手。”丛映玉道:“我虽说武功不济,但枪法应该比鬼子强。”廖明没等张口说话,就被柳惠摆手制止了,只听她说道:“别说你们攀不上峰顶,即使攀上去了也会让我分心。师兄,你对我要放心,不要给我添乱,带玉姐姐和廖明哥回去。”说完,身子急掠,瞬间消失了身影。
双子峰虽说比莲台山高出不少,但险要程度却远远不及,柳惠没费什么劲儿就攀上了西峰峰顶,稍停片刻,便从南坡悄悄地下来。她本想找个地方藏起,脚步尚未移动,隐隐听见鼾声和女人的抽噎声,暗骂道:“畜生,欺负良家妇女,姑奶奶让你们不得好死。”当即改变主意,蹑手蹑脚来到靠西第一个山洞旁,探头一望,瞧洞内不大,石壁上悬挂一盏昏暗的油灯,灯芯随风轻微地晃动着。靠里边一张木板上,仰身躺着一个矮胖浪人,鼾声如雷,睡得正香。两名未穿衣服的女子蜷缩在山洞一角,微微啜泣,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显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恰在这时,那浪人翻身,把面目朝向洞口,光溜溜的身子一览无遗。柳惠顾不得羞涩,左手食指与拇指轻叩,一招“穿云裂石”,指尖劲气直奔那浪人喉头。
那鬼子浪人睡梦中似有察觉,但躲闪已是不及,潜意识里忙运功相抗。灵虚指乃是冠绝武林的武功,又经柳惠施展出来,劲力更是非同一般。那浪人抵挡不住,劲气透喉,蹬了二下腿便断气了。
柳惠挥掌卷起一股柔风,用被褥将那浪人尸体裹住,然后飘进洞中,向两名瑟瑟发抖的女子低声说道:“不要吭声,快把衣服穿上,等我杀光了鬼子浪人,带你们离开这里。”那两名妇女惊秫地瞧着突如而来绝色女子,点头不已。柳惠拍拍两人肩头,轻声道:“在这里等我。”飘身出来,见第二个山洞里也只有一名浪人,依法施为,要了那浪人的狗命。柳惠来到第三个山洞,见两名浪人正在欺辱妇女,不由得怒从心生,一口气发出四枚柳叶飞镖,镖镖钉在浪人的要害部位。她担心洞中妇女发出惊叫,窜进洞里,封住她们的哑穴,一番安抚之后,才解穴走出来。当她杀死第四个山洞里面的浪人时,闻听东峰枪声大作,心知师姐、师兄他们开始攻打山洞了。
余下的八名浪人和裴九洲听见枪声,赶忙穿好衣服走出山洞。一名身材高大的浪人前后看了看,发现少了五人,嘴里哇啦哇啦一阵大叫,当听不见回声时,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裴九洲,你去看看。”
柳惠从峭壁一株柏树上跳下来,冷声道:“不用看了,他们都死了。”
裴九洲听了大惊,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是谁?”柳惠道:“柳惠,江湖三女侠之一。”裴九洲枯瘦的身躯一边往后退,一边叫道:“太……太君,杀……杀了她。”话音刚落,猛听一声呼喝,只见两名浪人并肩冲向柳惠。这两名浪人乃孪生兄弟,一个左手持刀,一个刀在右手,皆臂力沉雄。两人冲上数米,左手持刀的浪人加快步伐,已绕到了柳惠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嗷嗷狂叫,同时攻了上来。
柳惠宝剑拿在手里,就在刀风临体的霎那,身形向左一闪,避过前后双刀后,宝剑一抖,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剑不带风,却快速绝伦,电光石火间,剑锋割断了两人的喉管。
一名瘦小的浪人只看得五内俱焚,大吼一声,拖刀奔向柳惠。刚才那身材高大喊话的浪人是十三浪人的大师兄,口中怪叫了两声,又两名浪人齐齐奔了过来。柳惠见三人齐上,并不在意,冷冷一笑,暗中弹出一枚芙蓉针,正中那瘦小浪人的胸前紫宫大穴上。后冲上来的两名浪人见又死了一人,虽是惊怒,但同仇敌忾,毫不畏惧,一个攻向柳惠上盘,一个攻向柳惠中盘。
柳惠不慌不忙,闪了几闪,忽地施出一招“青云出岫”,斩掉了一名浪人持刀的右臂。另一名浪人稍一愣神,剑锋临颈,只觉得脖子一凉,头颅与身体分家,滚到了一旁。
那断臂浪人也真够凶悍,忍着剧痛,连续向柳惠踢出十三腿,腿风凌厉,快捷迅猛。柳惠退出十三步,抽空一脚踢在那浪人的胯部,叫道:“去死吧!”那浪人中招,身体飞起,落到了万丈深渊之中。
浪人大师兄见柳惠不到五分钟连杀五人,武功之高,实是不可思议,吼叫了一声,持刀和余下两名浪人摆出了防守架势。
裴九洲原以为凭浪人高超的武功,杀掉柳惠应该不成问题,不想柳惠武功已臻化境,眨眼之间连杀五人。他骇然之下,一个恶毒念头在心中升起,一边向一块山石靠拢,一边把枪抽了出来。
柳惠早已看到方才九人当中只有他带枪,这时见他把枪拿在手中,娇叱道:“裴九洲,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她在裴九洲抬手的刹那,左手拔枪、扳机头、食指扣动,片刻间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裴九洲左手捂着右腕,疼得嘶嘶叫了几声,磕磕巴巴地道:“你……枪法这样厉……害,为什么不……打死我?”柳惠把枪插回腰间,说道:“你引狼入室,血洗铁石峰,我不打死你,乃是要把你带回去,交给褚霸大哥,让他亲手为褚二哥和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她“报仇雪恨”四个字一字一顿,让裴九洲听得脑袋“嗡”地一下,暗道:“我落在褚霸手里,定然是生不如死啊!可怎么是好?”
那个浪人大师兄见柳惠没向自己开枪,而是把枪又插回腰间,心知她要凭手中宝剑斩杀自己和两位师弟,当下暗暗交代两位师弟只要对方欺身上来,便施展师门绝技“回天一斩”,杀掉强敌。
柳惠从他们的眼神里,明显感到了杀气。当见左右两人身子略侧,脚下不丁不八时,心中恍悟,暗想:“他们是想牺牲中间那人,然后趁我收招时,左右两人迅速绕到我两侧,发出雷霆一击。”想到这里,便不急于动手了,干脆和三人耗起了时间。
此刻,西峰的战斗已接近尾声。原来于蓝、古月登上峰顶,按照柳惠部署,抢占山道高点,古月守在上面,于蓝顺着山道往下来清除暗卡。凭于蓝的武功,对付丝毫没有准备的土匪,比碾死一个蚂蚁就容易,没用五分钟,就清除了六道暗卡,把夏一凡、许志洪等人接上山来。
金良勋低声道:“向下左拐有个大山洞,守山的土匪应该住在里面。”于蓝向古月一招手,两人迅速来到洞口,只见朦朦胧胧的山洞里,洞壁上挂着数盏油灯,衣衫不整的土匪们,正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睡大觉。于蓝待后面人上来,抽出双枪,低声交代道:“进洞并排推进,见人就往死里打。”
屠戮开始了,有于蓝、古月、夏一凡、许志洪八支驳壳枪就够这些土匪受的,何况还有袁天龙、周四海、王虎等人相助,不到五分钟,洞内百余个土匪一个带气的也没能剩下。
金良勋见于蓝等人个个枪法如神,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找来火把点燃,察看了一下,道:“少了正副连长和三个排长,估计是歇息在别的山洞里了。”夏一凡道:“金大哥,快带我们去。”金良勋走出山洞,抬手说道:“往前一拐,山道十分狭窄,只有尺余宽,一面是峭壁,一面是山涧,现在过去恐怕很危险。”
古月向上看了一眼,道:“师姐、师弟,我从上面过去。”于蓝点头道:“你要小心。”金良勋叫住要走的古月,叮嘱道:“你要注意朱丹娘,她出身武林世家,武功不俗,更使得一手好枪法。”古月问道:“她有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样?”金良勋道:“二十六七岁,长像一般,虽在黑夜里,但也好辨认,因为她杀人或打仗的时候,常常会披一件黑色的斗篷。”
古月攀上峰顶,顺着山坡慢慢的往下移动,几分钟后,她倚在一株古树上,发现下方有人,数了一下,心中暗乐:“六个人,正好一勺烩。”
月光之下,朱丹娘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立在峭壁栈道上,那薄薄的斗篷被山风一吹,徐徐向身后飘扬,又好看又威风。她左手持剑,右手握枪,叫道:“你们几个不要怕,守住栈道,等待十三浪人来援。娘个腿的,只要十三浪人杀过来,他们都得把命留……”一言未了,古月在上方开枪了,朱丹娘右太阳穴中枪,身子一歪,从栈道上坠下山崖。古月又连开五枪,打死其他五人,纵身下来,一脚一个,把五人踢下了栈道。
于蓝、夏一凡、许志洪等人冲了上来。搜索之后,于蓝道:“许队长带特种队留下,疏散被抢来的妇女,金大哥带路,其他人跟我去与小师妹汇合,斩杀鬼子十三浪人。”
此时,东峰上静悄悄的,柳惠手执宝剑斜指下方,血一滴一滴地从剑尖滴到了地上,仅剩的两名浪人双手握着长长的弯刀,摆出怀中抱月之势,四只眼睛盯着柳惠不敢眨眼。方才,柳惠在一个浪人眨眼的瞬间,身形急进,挥剑破去了三人赖以求生的阵势。
听不见西峰枪声,柳惠心知大师姐等人快要过来了,口中发出一声冷笑,向前迈了一步。那两名浪人嘀咕一声,抬脚向后退了一步。柳惠又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次,那两名浪人没有后退,而是左右一分,以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冲上来,青光霍霍,两柄弯刀当头劈下。
柳惠施了一招“分花拂柳”,只听“啪啪”两声响,随即又传来当啷当啷两声清脆的声音。前两声是兵刃的撞击声,后两声是兵刃落地的碰撞声。两名浪人立在当场,瞳孔逐渐放大。柳惠收剑,身体向后急退一丈有余,待稳住身形,那两名浪人的脑袋忽然落地,两道血箭从脖腔里喷了出来。
金良勋奔行中看得清清楚楚,惊得一下子止住了脚步。于蓝纵身过来,伸手点住裴九洲,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问道:“小师妹,你杀死了七个浪人?”柳惠咯咯一笑,道:“十三个,七个躺在这里,五个躺在山洞里,还有一个被我踢下了山崖。”
于蓝非但没高兴,反而气得一跺脚,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等,若有下次,再也不让你单独行动了。”柳惠嘻嘻一笑,道:“大师姐,别生气啦!山洞里有不少女子,你快去安慰安慰。”
古月走到裴九洲身前,见他左手鲜血淋淋,问道:“师妹,这人是谁?”柳惠道:“裴九洲。”古月骂了一声,抬脚踢向裴九洲。柳惠赶忙制止,道:“二师姐,把他押回莲台山,交给大哥处理。”古月忿忿地哼了一声,刚把身子走开,忽见二三十名女子跑来,一齐扑向裴九洲,只见有的人用手抓,有的人用嘴咬,一个个面目狰狞,不由得惊呆了。
裴九洲被于蓝封住哑穴,身上如百蚁钻心的疼痛,他想喊喊不不出来,想动动不了,不久便昏了过去。一个女子抠出裴九洲的一只眼睛,挤出人群丢在地上,抬脚边踩边道:“贼子,我让你做鬼就做个瞎鬼。”
柳惠只看得暗暗摇头,等众女子平静下来后,说道:“各位姐姐,我领你们下山,你们可以回家了。”
众女子呆怔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娟秀的女子说道:“我……被张五毛和鬼子糟……蹋没脸回家了。”那个脚踩裴九洲眼珠的女子道:“土匪和鬼子不是人,他们……他们夜夜……摧残我,回家了也会被人看不起。”一个脸上血迹模糊的女子说道:“我男人让土匪杀了,家也让土匪给烧了,让我回家,我回那个家啊!”说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众女子受她感染,一时间哭声凄惨,响成一片。
柳惠万万没想到这些女子的遭遇竟如此悲惨,当下双眼含泪,道:“姐姐们,你们不要哭了,跟我走,跟我打鬼子、杀土匪,报仇雪恨。”这句话仿若灵丹妙药,一下子止住了众女子的哭声。
那身材高挑的女子问道:“你真的要我们吗?”柳惠先问了那女子的名字,当知道她叫范晔时,道:“晔姐,今后,我们就是亲人,就是亲姐妹,相互之间要关照,同生共死,铲除这个不平的世界。”范晔等人齐声说道:“好。”
大家走下双子峰,看到黑压压一群女子蹲在地上抽噎不止,一旁尴尬地站着许志洪、吴燕、王虎等人。范晔向柳惠说道:“这些女子身世跟我等一样凄惨,你把她们也都带走吧!”
柳惠见有二三百人,有心收下,但又怕师兄反对,便问道:“师兄,你看呢?”夏一凡尚未回答,古月道:“让他看什么?带走,全部带走。”夏一凡向师妹点点头,道:“范晔姐,你去跟她们说。”那些女子听了范晔的话,自是喜出望外,全都止住了哭声。
张豹带人把大炮、炮弹、光洋、布匹、金银首饰等搬下山堆在了山脚下。王虎向巴矮子嘿嘿一笑,道:“咱们黑吃黑了。”巴矮子剜了他一眼,道:“尽说屁话,这些东西不拿走,还能给土匪留着吗?”王虎分辨道:“我是说咱们也当了一回土匪。”巴矮子还要抢白他几句,见许志洪向这里走来,叫道:“傻大个儿,你有力气,别楞站着,去帮帮忙。”王虎一把揪住他胳膊,道:“虽说你人矮力气小,但也别闲着。”说着把他拖走了。
金良勋见没把山上的粮食搬下来,问道:“柳女侠,粮食不要吗?”柳惠道:“要,等咱们把张秃子灭掉后,回头再来搬运粮食。”
张豹等人把马匹牵来,将缴获的东西打包上驮后,便启程了。走出不远,柳惠听见身后传来浓重的喘息声,回头一望,见有不少女子累得满头大汗,举步艰难了,便向张豹说道:“把能背的东西背上,让姐姐们上马。”一些女子很怕掉队被丢下,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敞亮起来。
走到三更,柳惠跟师兄、师姐商量之后,让大家吃干粮歇息半个小时再走。张豹、才俊杰等炮兵队员没用柳惠交代,把带来的干粮大部分分给了那些女子。那些女子在魔窑里过着非人的生活,哪里见过这等友爱?皆都感动得抽咽起来。
许志洪见这些女子个个面目姣好,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偷偷把夏一凡叫到一边,低声道:“我想帮手下弟兄们找媳妇,你不会反对吧!”夏一凡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许兄,这些女子个个命运多舛,你要交代弟兄们,要尊重、体贴、珍惜、善待她们,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今天追这个,明天追那个,搅得一团糟。”许志洪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要是出一点差池,你找我算账。”
夏一凡想起了徐丫,压低嗓音说道:“李子谦……”许志洪摆手打住他的话,道:“吴燕跟我说了,我已经把李子谦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夏一凡道:“以后啊!你管住你的队员,我管住我的队员,要是两人确实到了难分难舍的时候,咱俩就给他们主持婚礼。”许志洪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