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云正以疑惑的眼神望着公孙送,这时夏青峰收了剑过来,笑道“流云,你怎么如此眼拙?这位公子正是百元城城主府的二少爷,之前还跟我们在茶楼喝过茶,你竟忘记了?”
除了夏青峰过份亲热的称呼让夏流云心里有点抵触外,夏流云心里对夏青峰反倒是多了几分佩服。因为经夏青峰一提醒,他的确记了起来,之前在茶楼的时候,他的确有注意到有一个白衣青年一直坐在角落处喝酒,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夏青峰只看了一眼就记得清清楚楚,这点的确是他所不及的。
至于夏青峰的阅历,这点不必多提,肯定比夏流云丰富的多,因为夏青峰十五岁就离开了夏家,一直在外面游历,这见惯了人情世故,见解自然要比夏流云深刻许多。
公孙送也颇为意外的看向了夏青峰,然后恭敬的道“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刚才见公子那一手剑法,实在是精彩绝伦。”
公孙送这句话绝非客套,刚才他带人赶来救援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夏青峰跟欧阳剑痕的战斗,对夏青峰的剑法实在是佩服不已。
夏青峰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我的剑法在公孙少爷面前不值一提。”
与公孙送的虚心请教相比起来,夏青峰的这话就虚伪了很多。不过夏青峰便是这样,在任何人面前都客客气气的,但实际上却谁都不给面子。
公孙送也看出来夏青峰不想多说,于是也没有再多问。
夏流云则道“公孙少爷的名号我自然是久仰已久,可是我与公孙少爷并不相识,为何你会带人来救我?而且会这么巧,知道我们在此处遇到了伏击?”
虽然公孙送救了夏流云的命,但夏流云却没有领情的意思,反而一发话就质问了起来。他不比夏青峰的阅历,所以心里有什么疑问也藏不住。而且,如果对方是心存歹念的话,就算是救命恩人他也不会任从差遣。
公孙送看出了夏流云心里的戒备,微微笑道“我之前去过一趟阳城,也知道了夏家和黄家的争斗,后来我便知道了夏公子要来百元城,于是我连忙回城,准备带人了迎接。路上我见到有人想要对夏公子不利,于是我便安排了人护送夏公子,如果有什么不测,立即回来通知我。”
“而今天我本来是想在城里等候夏公子进城的,谁知道中途却有人通报说夏公子遭到了伏击。于是我便赶紧带人赶过来,谁知来迟了一步,幸好有惊无险,不然我必定后悔一辈子。”
公孙送这话十分客气,而且颇有恭维。但夏流云却听出了一些眉目,而且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沉着脸道“公孙少爷说了半天,似乎却还没说出你的目的。你为何要救我,目的又是什么?”
公孙送被夏流云话顶得愣了愣,然后笑道“夏公子果然是慧眼如炬,我的确有求于夏公子。”
夏流云依旧没有好脸色道“有什么话快说,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公孙送却犹豫道“刚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夏公子不如与我进城,我先摆一顿接风酒招待夏公子,然后我们再慢慢细说。”
夏流云哼了一声,一句话不说往前走去。
公孙送急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夏流云,连忙道“夏公子,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特意叫了马车来接你。”
夏流云却一声不吭,公孙送越说,他走得越快。
夏青峰跟在夏流云身后,好奇的问道“你这又是生哪门子气?人家好心好意招待你,还救了我们,你却摆脸色给人家看?”
夏流云没好气的道“我最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说话吞吞吐吐的,而且你看他那笑容和所说的话,简直跟你一个德行,虚伪至极。”
这话让夏青峰哭笑不得,半天后才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在你眼里,我也是个虚伪的人了?”
夏流云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夏青峰无奈,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虚伪又如何,君子又如何,别人的看法我从不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其实我们跟公孙送一起进城也未尝没有好处,有他城主府照应,我们行事起来也方便许多。不然进城去我们人生地不熟,就算你要打探子青楼的消息,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
夏流云则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他公孙送劳师动众的来救援我们,还说有事相求于我,你怕他会失了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我们独自进城,他肯定也会再派人前来的,我们不妨进城游玩两天,他必定会再派人来想请。”
夏流云又道“况且我们如果跟公孙送大摇大摆的进城,子青楼肯定会有察觉。到时打探我们的身份,一旦探出,我们恐怕又会遭到祸事。”
夏流云的话说完,夏青峰也不由得佩服夏流云的心细,但他还是道“公孙送身为城主府二少爷,常身居高位,无人敢逆其意思。你这样摆脸色给他看,恐怕他会另作打算。”
夏流云丝毫不担忧,反而道“如果公孙送连这点心智都没有,我们又跟他谋什么事?”
夏流云说得有理,夏青峰便也不再说什么。
二人徒步赶往百元城,虽然有些费力,但幸好路途已经不远,晚上已经进入了百元城之内。
百元城的景象果然不同,虽是晚上,但依旧灯火通明,好不热闹。繁华景象,比阳城还要甚些。
夏流云跟夏青峰找了一酒楼,要了房间,又要了浴桶,二人洗掉了这几天赶路的灰尘,好好的放松了一晚。
第二天,夏流云与夏青峰在城里转悠。只见城里修炼者居多,大多都带刀带剑的四处奔走,随处可见的探讨修炼心得。这样一个和睦崇尚修炼的地方,高手众多也不足为奇。
夏流云也找了几处地方旁敲侧击的打探子青楼的消息,但与夏流云交谈的人,要么就对子青楼避而不谈,要么就是丝毫不知,看来子青楼在百元城的震慑力果然是相当的大,想要打探消息也十分不容易。
在下午的时候,夏流云和夏青峰回到酒楼喝酒,正喝着,夏青峰突然把头埋到了桌子下,半天不抬起来。夏流云见到夏青峰这怪异举动,低头过去好奇的问道“你在做什么?莫不是这地下有蚂蚁?”
夏青峰翻了个白眼道“开什么玩笑,你想前方看去,第五桌,坐着一个黑衣大汉,那人是我仇敌,他要是见到我肯定二话不说过来跟我拼个死活的,我固然不怕他,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少惹事为妙。”
夏流云向前看去,在第五桌上果然有两个大汉在大碗喝酒,其中一个便是黑衣黑靴子,手旁搁着一把厚背大刀,而看他的衣着,竟是金丝镶边的,看来来头不小。
夏流云疑惑道“你何以会得罪这人?”
夏青峰苦笑道“说来话长,反正出来走,肯定是少不了几个敌人的。不要招惹他便好。”
夏青峰又躲了一阵,那黑衣大汉才喝完酒离去,这时夏青峰才从桌子下探出头呼出了一口气。
夏流云见到夏青峰的狼狈样子,哈哈嘲笑道“想不到你夏青峰也有怕人的时候。”
夏青峰有些恼怒道“什么话,都说了我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跟他动手。要不然,等出去寻个安静的地方,我把他头颅斩下来给你看。”
夏流云却摆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你口上逞能也没用。”
“你···”夏青峰气得大口喝闷酒,不再跟夏流云争辩。
这样又过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果然有人过来酒楼传话,说公孙送邀请二人过去商议事情。这次公孙送果然没再吞吞吐吐了,直接告诉了夏流云商议事情。夏流云本来好像吊一下公孙送的胃口的,但想到物极必反,如果公孙送是小气之人,他再不去,肯定会惹怒公孙送。
他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多出一个公孙送,那还真是让他头痛不已。
于是夏流云便和夏青峰一起整理了仪装,然后跟那传话之人,一起到了一家更加豪华庞大的酒楼之中,进了酒楼,那人轻车熟路的带着夏流云和夏青峰到了一间厢房中。
推开厢房进去,顿时就闻到了一阵酒肉浓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而公孙送则款款不失风度的坐在旁边,见到夏流云和夏青峰进来,忙起身招呼道“二位来了,在下恭候已久,赶快入座。”
夏流云和夏青峰做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夏流云只是看了看酒菜,然后目光一直看着公孙送。
公孙送现在总算是了解了夏流云的脾气,于是也就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道“我请两位来,是有些事想要请两位相助。”
夏流云用眼神示意公孙送说下去。
公孙送道“我知道两位从阳城来百元城的目的,你们的目的是子青楼,而我的目的也跟你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