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几乎让伯里绝望,当他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也突然感觉到了白的存在。白几乎存在于整个空间之中。而且用那平静却充满着威势的声音对伯里道:“现在你看到了吧,银白之瞳。”
伯里颓丧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没有了斗志,但是双眼中却也不见悲伤,他道:“既然是荒兽一族的使命,我自然也脱不了关系,反正不管我怎么做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让我自己来个痛快。”
伯里话说完,他在那青黑色空间中瞬间化为了一团团的能量,四散开来,并且沿着空间之间的纹路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在这个时候,白终于也显形了,伯里将自己的身体化作能量通过空间的法则,完完全全的灌输给了白。
而白自然也轻轻松松的进入了轮回境界的巅峰。伯里最终烟消云散,而那青黑色的空间也随之崩塌。
白仍然站在那火焰巨鸟的头顶上,世界似乎并没有因此改变。白对着群龙无首的西方荒兽群平静的道:“你们和伯里的选择一样,要么与我战斗,要么进入我旗下。”
这几乎是没有意义的选择,反正不管西方的兽族群做出什么选择,白都可以用武力达到她自己的目的。与其如此,反抗便成了没必要的东西。何况它们的尊主在临死之前,已经完全承认了白的领导地位。身为兽族,实在是没有可以反抗的理由。
全场安静,西方的兽族以及那一众化形高手都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朝着北方兽族群涌去,不过却没有带着丝毫的杀气,而是分散淹没在荒兽群中。这样的话,所有的荒兽群,便已经不分彼此,都成了白领导下的兽族大军。
岩木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仰头对白道:“尊主,是需要整顿休息还是直接前往东方和南方。”
白望着远方沉思了一阵道:“岩。我带所有的飞禽全部横度无极大陆,收服东方的兽族群。你则带领其余的荒兽一路南下。期间不可以经过人类的领地,当然就算是迫不得已,也不可伤害人类。现在我们不过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岩显然不明白白最后冒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闷闷的点了点头。两人一个飞度大陆,一个则带着兽族大军轰轰然的南下。整个兽族大军瞬间便分成了两个部分。
兽族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是不可能不引起人类的察觉的。而且,夏流云还特意派了一些身手不错,感应能力强大的斥候调查兽族内部的混乱。根据报回来的情报,夏流云也是知道了,白的确是准备统一兽族的内部。
夏流云有些不明白的是,白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统一了兽族内部,她又会去做什么?之前白一直不肯说,只说在苍天降临之前,一定要去找她。
夏流云甩了甩脑袋,想把白的事情完全扔出自己的思想范围。因为现在他可是在行军打仗,燕赵的骑兵不胜其扰,如同敢死队一样的骑兵们已经冲击了夏流云的整个大军不下二十多次,但是几乎每一次都被八千尸族轻轻松松的化解攻势。
军心高涨,但是夏流云却也很是疑惑。燕国和赵国为何要进行这无意义的骚扰。到了一日晚间,夏流云算是明白过了。
一日晚间,军队刚刚把营房扎好,突然就有斥候来报,前方有数千大军来袭。夏流云抬眼一看,果然见远处无数的火光,将夜晚里的地平线都染得微微的发红。这个时候夏流云下意识的又派出了八千尸族。虽然经过好几次的冲杀,尸族已经损伤了一千多人了。
但是这一次,尸族的战士冲出去后,很快又回来了。原来那些火光不过是燕赵在那里点燃的茅草。尸族一众赶到那里发现什么都没有,气冲冲的又回来了。
夏流云也极恼怒,斩杀了那个斥候。但是在那日夜里,又有好几个斥候来报可能有敌情。这次夏流云学乖了,可没有派出尸族或者其他的士兵出去了。只是派出一列轻骑去查看。回来报告的结果都是敌情有误。
这样反复十几次之后,夏流云也觉得燕赵联盟实在是无趣,竟这等下三滥手段都使用了出来。此时的夏流云还在频频接收四面八方传来的有敌情的消息。于是干脆下令道:“驻扎此地,防守便是。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但是当夏流云下出这样一个命令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在这场争夺中处于下风了。庞大的军队代表着力量,但是行军的时候也会非常不便。会用兵的降临一般都会分成好几个阵列,但是夏流云不太在意这些,全都集中在一起,这让部队的灵活性变得极差。
而燕赵骑兵团则灵活了许多,但是他们却依然有克星,那便是夏流云手下的八千尸族。可是现在,夏流云因为不胜其扰,已经不让尸族出动,下令防守,天明之后进军。但是就是在这个夜里。军营遭到了不下几百次的火攻。
所谓的火攻,是突然从暗中冲出来一个燕赵的骑兵,朝着大军射出一只火箭。当然,这连阻都阻不住,往往一个骑兵射出这样一只火箭便被大秦士卒斩杀。以及如此,那只火箭很有可能在军营之中燃烧起来。
何况是四面八方,有不下几百个的燕赵骑兵骚扰。现在做在帐房中紧皱眉头的夏流云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很明显,燕赵骑兵团的目的不是打败夏流云,而就是让夏流云的整个部队都烦躁,人一烦躁,注意力就会不集中,也会不够团结。这么大的一个部队,运转起来会更加的麻烦。这无疑给了燕赵身后的大军更多的机会。
损失了几千个敢死骑兵,对燕赵来说,更本就算不得什么。不然秦军铁骑踏来,那就是亡国的节奏。
夏流云正感觉头疼的时候,独孤寒和灵猴捧着突然进入了帐中。两人虽然是在军中,不过依然成日饮酒,因为要他们做的事情的确也不多,除了喝酒聊天,实在无法打发时间,极为散漫。不过夏流云也不管它们,毕竟用得上他们的时候还没到。
但是夏流云却看到独孤寒和灵猴两人脸上的神情和平时不太一样,多了一分少见的肃穆。
“有事?”夏流云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脑袋。
独孤寒点了点头道:“之前你让我和灵猴去行刺,那时候我们知道燕赵有一个谋士。叫做谭文天。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他,他只是一个幕僚手下的跑腿的。我们当时杀死了那个幕僚,后来燕国诸侯王似乎对这个谭文天颇为感兴趣。”
夏流云紧皱眉头,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独孤寒道:“这个谭文天是鬼谷子的崇拜者,当然没有你那么有福分能师从鬼谷子,不过向来就爱钻研兵法,对鬼谷子的兵法也有所涉猎。所以,我很怀疑,最近数量频繁的骚扰很有可能是他主谋的。”
夏流云叹气道:“看来行军打仗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这才刚刚出发,我就毫无头绪了。手下也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谋士。”
独孤寒笑道:“还镇国大将军呢。其实夏流云,虽然身为将军,的确要精通兵法,你算不得精通也算不得昏庸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你最终还是一个修炼者,而且是在整片无迹大陆顶峰的修炼者了。你有其他将军或者谋士没有的东西。”
夏流云似乎被独孤寒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点醒了,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道:“听你的语气似乎你已经有什么办法了。”
独孤寒白了夏流云一眼道:“难道你忘记了之前你才得到的玄机剑吗?”
夏流云头脑一阵灵光闪过,像深处绝境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条隐藏的道路,他拍着自己脑袋大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独孤寒微笑着道:“而且,那玄机剑你还不太熟悉,正好用那个谭天文来试试剑,简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独孤寒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进了帐房中,白发苍苍的夏桀大笑道:“好小子,我正准备来让你使用玄机剑呢。”
夏流云将玄机剑盒放于案上,对夏桀道:“老祖宗,只是这东西要怎么用?”
夏桀道:“知道那人的名字便是了,玄机剑是有灵性的,自然能找到目标,这倒不用你费心。你只需要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其中,当然,越雄浑充足的内力,便更加能将玄机剑本身的力量催化出来。这样飞射而出的玄机剑也将更加的强大。”
夏流云道了一声好,打开了青铜盒子。指头临空微微一勾。一把短小的玄机剑便随之而浮了出来,悬浮于夏流云的面前。
夏流云微微闭目,双掌平摊对准了玄机剑,催动了自己全身的内力,源源不断涌入玄机剑中。
青铜小剑在夏流云的面前飞速的旋转了起来,在空中幻化为一道道的影子。呼啸之声如同要将空气都切割成碎片一样。在玄机剑上的那些纵横交错的纹路也渐渐的被内力充满,呈现出亮白的颜色,让整个剑身充满了精悍而强大的力量。
夏流云将双目一睁,那玄机剑自然而然也停止了旋转,不过剑锋却是正对着夏流云的眉心。夏流云轻轻皱眉,在口中默念道:“燕赵,谭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