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云身负重伤,虽然他强自支撑着走出了城主府,但他还是无法支撑着回到夏家。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神志模糊,只靠自己的本能,回到了夏家门口,这时他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了,倒头栽在了夏家门口,之后的情况如何,他便不知道了。
不过至少到了夏家门口,他已经没有了危险!
他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夏千雪的床上,夏千雪正在旁边为他细细的擦拭着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珠。
夏流云一睁开眼睛,便与夏千雪的目光撞在一起。夏千雪脸上微微一红,道“你醒了!”
夏流云嗯了一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无比的疼痛。
跟欧阳剑痕战斗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带伤,虽然伤势不算严重,但也有影响,最重的伤势还是白铭刺的那两剑,基本都是穿过了胸膛,要不是那时候他留了个心,没有让白铭刺中他的心脏,不然他已经死了。
“管家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重伤昏迷。你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夏千雪在脸盆里清洗着毛巾,侧头向夏流云问道。
夏流云回想起之前在城主府发生的事,心中只有无限愁闷,不知道现在白铭怎么样了?
“发生了一些事,不提也罢!”夏流云并没有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的意思。
夏千雪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流云,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夏千雪在夏流云床边坐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这点夏流云自然知道,不过他有很多事要做,而且夏家现在的情况并不太乐观,他就无法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夏千雪。
夏流云沉默着,夏千雪继续道“如果当时我们的婚礼成了,或许我们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夏流云道“放心,等夏家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我会把这场婚礼补回来的。”
夏千雪道“还记得之前夏青峰表哥送我东西,你吃醋的大发雷霆,我还因此误会你。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应该很开心,现在却没有那种机会了。”
夏流云自然知道夏千雪的意思,他忍着疼痛,微微坐起,然后把夏千雪搂进怀里,柔声道“傻瓜,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对你都依旧不会变的。我发誓,只要等到夏家过了这一关,到时候我必定陪着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夏千雪并没有说话,只是甜蜜的依偎在夏流云怀里。
这时,房门被推开,家主夏恒天大跨步走了进来。夏千雪赶紧从夏流云怀里挣脱出来,却让夏流云痛得龇牙咧嘴。
见到夏流云痛苦的样子,夏千雪想要去照顾夏流云,又碍于夏恒天在旁,犹豫之下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夏恒天一看这情形,哈哈一笑道“千雪你先出去吧,我跟流云有些话要说。”
“嗯。”夏千雪退出了房间。
夏恒天则在夏流云床边坐了下来,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进门就满脸笑容,开口他还是先询问夏流云的伤势。
夏流云则把夏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夏恒天。
夏恒天听完,沉思道“我原本也不指望城主府能站在我们这一边,只希望他们保持中立就好了。但现在看来,他们大有火上浇油的趋势。这不得不防!”
夏流云点头道“不错,虽然他们没有帮助刘,黄两家,但我看城主府也想把水搅浑,等我们跟刘,黄两家斗争,城主府则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夏恒天哼声道“这城主府倒打得好算盘,但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向我们动手。等到我们击溃刘,黄两家,那时候我们就有资本跟城主府抗衡了。”
夏流云道“占时不提城主府了,刚才家主进门就满面春风,是有什么喜事吗?”
一提到这事,夏恒天就眉开眼笑道“自然是喜事,白清风已经答应出面帮我们对付子青楼五天尊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虽然这个消息夏流云早就知道了,但这时他还是露出了笑容道“有白前辈相助,相信那五天尊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估计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请动了白前辈帮忙。”
夏恒天抚掌道“这样才好,离约战之期已经只剩下五天了,他们越是没有发觉,越是对我们有利。到时候我们便采取反击,一击击败刘,黄两家。”
夏恒天继续道“对了,成立天丹阁之后,果然搞得有声有色,为夏家挣回了不少经济。这全是你的功劳,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你。”
夏流云笑了笑道“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更多的是炼丹长老管理的好,家主你若是要奖赏,就去问问炼丹长老需要什么吧!”
“他自然也会奖赏,但也不能少了你的一份,不用推搪,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夏流云平静的道“我真的没什么需要的,我需要的,或者就是好好休息。”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吩咐厨房给你炖点补汤,尽快恢复伤势。”
果然,家主言出必行,四天后,夏流云的伤势就已经好了九分。而还有一天,就到了与黄家的约战之期,这短时间内,夏家的长老们个个都面色凝重,一副面临大敌,紧急备战的样子。
而夏流云的心中也有些紧张,明天可是最关键的一天,夏家的成败也在明天的一战,赢了,则夏家一崛而起,在阳城内占有更加庞大的位置,输了,那夏家可能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夏流云必须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以最巅峰的一面面对明天的战斗。
但就在下午的时候,夏流云却收到一个下人传话,说是白铭约他在舒雅楼见面。这倒让夏流云颇为意外,几天前他深入城主府,想要带走白铭却带不走,而现在白铭却主动约见他。
最主要是在城主府的时候,白铭已经跟他割袍断义,那时候白铭表情之坚决,半点也不像开玩笑,现在突然约见他,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白铭迷途往返,幡然醒悟了?
怀着疑惑的心,夏流云去见了白铭。
到了舒雅楼之后,不用人带路,夏流云就见到了白铭坐在角落处独自一人喝闷酒。他的脸色很苍白,双眼通红,好像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胡子也长了许多,根本没有修剪过,头发蓬乱,就像街上的乞丐。
现在白铭这幅模样,实在是令人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与之前那个风流潇洒的白大少爷完全相反,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夏流云走了过去,问道“你找我?”
白铭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了夏流云一壶酒。
夏流云接过了酒,在白铭面前坐了下来,狠狠的灌了一口之后问道“找我什么事?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夏流云虽然很同情白铭,但前几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可没这么快就妥协。
白铭露出了苦笑,沙哑的声音的道“你别问,我也不说。我们就好好的喝完这一顿酒,然后再做决断。”
夏流云不知道白铭的烦恼是什么,他只是露出了一丝讥笑道“我跟你喝的酒还少?但你却好像全都忘记了。”
“你不用再说了!”白铭痛苦的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猛往口中灌酒,还有不少酒水从旁边溢了出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白铭之前是一个很注意,很检点的人,喝酒也从没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过,现在白铭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显然他心中隐藏了无限的苦恼。
夏流云也没有再说话,跟着喝了起来。
二人以前是无话不谈的,现在却是一个劲的喝闷酒,好像要把所有的苦涩烦恼都咽到肚子里,这样便就顺心了。
慢慢的,桌子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时间也在渐渐的流逝。从黄昏喝到晚上,从晚上喝道凌晨,舒雅楼里的客人也在渐渐散去,最后空无一人,只剩下白铭和夏流云还坐在角落喝酒。
掌柜知道二人的关系,只是看了看,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喝了这么多酒,二人却没有丝毫醉意,而且眼睛还越来越亮,等到最后一瓶酒都喝光之时,白铭才痛快的一抹嘴,似乎烦恼真的一扫而空了。
夏流云站起身子道“酒已经喝完了,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走了!”
白铭连忙道“先别急着走,你跟我来。”
白铭站起身走出舒雅楼,夏流云不知道白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跟在白铭身后。
二人穿过巷子,来到一条宽敞的街道当中,一阵凉风吹过,二人都清醒了几分。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休息了,街道上也只有二人相对站立。
而白铭也回过身,看着白铭,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从舒雅楼出来之后夏流云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见到白铭取出了长剑,他心中不好的感觉也更加强烈,他盯着白铭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