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燕的语气幽怨之极,还真像是一个被负心汉辜负的小娘子一般。
但这话在夏流云听来,却是极大的侮辱,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沉着脸道“既然白铭不在这里,那我便告辞了,欧阳小姐好自为之。”
夏流云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但是想到欧阳燕之前的所做种种,还有此女心肠的歹毒,他便无心逗留下去,尤其欧阳燕现在还对他说这种话,简直让他恶心到想作呕。
欧阳燕还是幽怨的道“你真的一点情谊都不念?却连这杯酒也不喝?”
夏流云看了欧阳燕一眼,抬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就走。
然而这时,背后却传来了欧阳燕的笑声“你还真听话,酒里已经被我下了五步断魂散,你走出五步,必死无疑。只要你乖乖的留下,我便给你解药。”
夏流云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镇定的道“你也喝了酒。”
欧阳燕笑道“我下的毒,我自然会有办法解。而你要是不听话,便是死路一条。”
夏流云冷哼了一声,没有犹豫,抬脚便向外走去。别说他不相信欧阳燕下了毒,就算真的是中了毒,他也绝技不会在这里多留半刻。
眨眼间,他已经走出了五步,这时,他果然感觉脑袋变得十分沉重,同是一阵头晕目眩之感生了上来。
但他还是停也没停,继续走出去。
又走了五步,他直直的倒在了地下,倒下去那一刻,他还能见到欧阳燕脸上的笑容。
最后,夏流云只来得及在心里叹息一声,想不到他竟会是这样的方式送掉性命,虽然心里很不甘,但也没有办法。
夏流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床上,温香软玉,怀中还有个无比柔软的娇躯。夏流云慌忙低头一看,却见到欧阳燕温顺的如同小猫一般躺在他怀里,而他自己,却是一丝不挂。
与夏流云对视了一眼,欧阳燕脸上露出了娇羞幸福的表情,低声道“你醒了?”
夏流云感觉一阵头晕,仔细思索前后发生的事,但只想起在花园里走了十步之后他便昏迷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他不是中了五步断魂散吗?
夏流云一言不发,起身便开始穿衣服。
“你要去哪里?”欧阳燕娇躯半露,轻声问道。
夏流云道“自然是离开此处。”
欧阳燕嗔道“你个负心汉,对我做了这样的事,就想一走了之。”
夏流云呵呵一笑道“做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你既然没毒死我,我就不会再中你的记,后会无期。”
利索的很,很快就已经穿好衣服,他转身欲走。
欧阳燕在背后叫道“你个呆瓜,我要是下毒你现在还会活着?那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况且我把身子都给了你,你却还不肯多看我一眼吗?”
欧阳燕的话说完,夏流云已经走出了房门,然后房间里便传出欧阳燕哭泣的嘶喊生“夏流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然后,夏流云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离开城主府,来到了舒雅楼,叫了好几瓶酒,一下子就灌下了大半瓶,喉咙火辣,全身发热。
这时,他脑袋中实在混乱之极,他想不通欧阳燕为什么要这么做?欧阳燕这是什么诡计?难道为了致他为死地,竟不惜一切的把身体也付了出来了吗?但夏流云想不通他跟欧阳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直都是欧阳燕在算计他,他不恨欧阳燕已经很不错了,欧阳燕竟然如此陷害他。
或者说,欧阳燕是真心喜欢夏流云?
这绝对不可能,夏流云摇了摇头,又狠狠的灌了几口酒。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酒菜,却少了人。物是人非,白铭已经不知去向,他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他决定,明天就立即离开阳城,不继续在这里停留,占时把所发生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与那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再有半分瓜葛。
酒一直喝到了傍晚,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夏家,他去了夏千雪的房间陪伴夏千雪。但与夏千雪躺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内疚,因为欧阳燕的事。
他发誓再也不想这个女人,以后一心一意的对待夏千雪。夏千雪陪伴他走了这么多路,夏千雪才是他的挚爱。
想着,想着,他睡了过去,但过了一会儿又醒了,醒了又睡···
如此反复,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他起床盘膝打坐了一个时辰,再睁开眼是,精神已经好了不少。他便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阳城,前往百元城。
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夏千雪不止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轻声问道“你收拾东西,是要去哪里?”
夏流云道“去百元城,有些事情要做。”
“去多久?”夏千雪有些担忧。
“不知道,十天半个月吧!”夏流云叹了口气道。
夏千雪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夏流云,道“无论你去什么地方,无论你去多久,我都等着你。你千万要记得回来见我!”
夏流云转过身,搂住夏千雪,柔声道“我知道,我会回来的。”
收拾完之后,夏流云与夏千雪离别,夏千雪脸有忧色,她显然很不想夏流云离去。但她知道,每个男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不可能自私的束缚着夏流云的脚步,让夏流云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那样的男人要来也无用!
夏流云没有回头,他怕多回头看一眼,便多一分留恋,最后会舍不得离去。他让下人去通知了夏青峰,自己先一个人走出了夏家,往城门口赶。
刚走到城门口,夏青峰已经急匆匆的从后面赶了上来,有些抱怨的道“不是说好了明天才走吗?怎么走得这么急,竟然连我也不等,幸好我脚步快,不然恐怕连你影子都看不到了。”
夏流云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多说,与夏青峰并肩出了城。
夏青峰看夏流云脸色低沉,便问道“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多一个人分担,你也不会那么沉闷啊!”
夏流云还是不说话。
夏青峰又道“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夏家,舍不得你的美人未婚妻?其实我早就说过,修炼者要无牵无挂才好,像我一样,来去自由,谁也不会挂念我,我也不会挂念谁。况且你去百元城也不是很久,没必要这幅样子。”
夏流云还是不说话。
夏青峰只能自己打起了哈哈“从前有一家三口,骑着一只驴子赶路,给人见了,便说道‘真没人性,竟然如此虐待一只驴子。’男人听了,便让儿子和自己下驴,让老婆骑着。给人见了,又道‘真没人性,竟然让儿子走路。’,然后他便让老婆也下了驴,牵着驴子赶路,人又道‘真蠢,有驴子都不骑。’你说好不好笑。”
···
行了半天,二人到了一家路边茶楼。夏青峰提议在此休息一阵,顺便租俩马车,毕竟与百元城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这样走太浪费力气。
夏流云也是这样认为。
二人便在茶楼里要了一壶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才吃了一阵,只见三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的青年,身后跟着两个面色低沉,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这三人一进来只是左右看了一眼,青年便走向柜台前向掌柜的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名字叫做夏流云。”
掌柜眼神偷偷的向夏流云的桌子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然后他对青年摇摇头道“没见过。”
青年点了点头,与男人走了出去。
自打青年进来的期间,夏流云一直埋着脑袋,快把脑袋给埋到桌子下了。夏青峰见到夏流云的异样,好奇的问道“你认识这三人?”
夏流云探头看了看,见三人已经离去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不错,他们是城主府的人?前面那青年叫做欧阳剑痕,修为逆龙之上,实力不弱。”
夏青峰更加疑惑了“城主府的人找你作甚?看他们脸色不善的样子,难道跟你有仇?你何时得罪了城主府?”
对于欧阳剑痕来找他的目的,夏流云隐隐能猜到几分,肯定是因为欧阳燕,或者直接就是欧阳燕的意思,找他,自然是为了杀他。欧阳燕把身子都交出来了,却还不能控制他,那欧阳燕肯定想要他死。
夏流云叹了口气道“你不要问了,一言难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夏流云走到柜台前,摸出五个金币放在柜台上,对掌柜的感激道“多谢掌柜帮忙,不过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这点夏流云比较疑惑,他跟掌柜的无亲无故,更是第一次见面,掌柜的为什么帮他隐瞒?
掌柜的收起了金币,笑了笑道“我在这里开店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他们三个脸色低沉,我就知道来者不善。这地方寻仇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想你们在这里打架,毁坏了东西谁陪?”
竟然是这个原因,一听之下夏流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