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顾虑。”茗雨声音清冷的说道,是个肯定句。
“我……”楚静面有难色,不好拒绝,也不想答应。
“算了,我不喜欢强迫别人。”茗雨的目光定定的锁在观后镜里一抹忽隐忽现的丁点亮光,蹙着眉头疑惑,这是谁,跟踪技术很高明,如果不是自己经验丰富几乎是察觉不到。
“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你知道的,我姐姐,万一安远雄真的知道下落的话,我不能冒这个险。”楚静越说声音越小,根绝没有察觉到茗雨的不对劲。
酒会选址的酒店是个位置稍微有点偏的地方,茗雨一路开车狂奔,她有点心神不定的看了十几次观后镜了,总觉的后面有辆黑色的车子一直跟着,虽然跟踪的技术很好,可是茗雨也不是一般人,她早有察觉,把车子不动声音的往偏僻处开,一个转弯的地方,茗雨冷冷的说道。
“下去。”
“这里?”楚静睁大眼睛,根本辨别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没错。”茗雨冷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坏人出没,你太狠心了,我只不过没有答应你的事情,你就把我丢在这个地方,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楚静有点心理发憷。
她心里暗暗骂道,真是个小气的女人,自己只不过是没有答应她的话,说是不喜欢强迫别人,现在半路赶自己下车,明明就是恼羞成怒嘛。
“喂,我不下车,这荒郊野外的万一有坏人怎么办,我,我害怕。”楚静小声说道。
茗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跟着自己的那辆车上,并没有理会楚静的话语,好笑的说道,“你不觉得我就是坏人吗?跟我在一起不一定安全。”
“什什么意思?”楚静疑惑的看着茗雨,她已经注意到茗雨的眼神一直看着后面远远跟着的一辆车,明白又不明白的问道。
“你先下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会我完事回来找你。”茗雨脸上没有意思玩笑的意思。
楚静哦了一声开门下车在一片低矮的植物后面藏了起来。
楚静下了车之后,茗雨检查了下随身携带的武器,把车子往前开了没多便到了一片空地,自从上次在不夜城莫名其妙吃了亏之后,茗雨无论到哪里都带着齐全的武器,再不济也会带把枪和几枚她惯用的暗器和腕表。
茗雨已经在车上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这是她原来路过一家店的时候顺便买的,一直放在苏三的车上没来得及拿走,现在倒是派上用场,换了一双简单的军靴,纤细的身体慵懒优雅又带着几分清冷依靠在车子上,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停下,一道硕长的男人身影从车上下来,慢慢的走向她,茗雨紧拧着眉头。
这片空地灯光昏暗,车子上的灯都熄灭了,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她只觉得那男人深深的溶于无边的黑暗里,那样从容自然,一点都不突兀,这人是属于黑暗的,和黑暗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或者黑暗就是他的一部分,茗雨在心里评价。
“苏茗雨。”男人音色冷厉,不带任何表情,在离茗雨五步的位置站下。
不得不说这个距离,绝对是杀手惯用选择的进可攻,退也比较容易的绝佳距离,单凭这一点茗雨断定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她已经认出了这人就是在不夜城遇到的那个人,并且从他身上的衣服也看出来的是酒会上强拉自己共舞的男人。
茗雨不觉更加疑惑,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茗雨屏住呼吸,是他,那个自己在不夜城吃了亏的男人,茗雨无声的把手指扶在下巴上,一个掌心雷已经在手掌里藏好,脑海里尽力的回想着男人身手的招式套路。
酒会里的人是他,这样的距离,茗雨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原来是易了容,怪不得,那样浑身的气场却一张毫不出奇的脸,这男人的易容术果然不错,自己当时竟然没有立马看出来。
“美人啊,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着,想我了?”茗雨话音明明是清冷的却带着几分轻佻,听起来是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次不错啊,居然知道我名字了,看来你不是来问我名字的,那么你既然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是不是也告诉我你的名字?”茗雨随便照着话题聊着,伺机找机会下手。
“墨北。”男人冷漠的说道,仿佛一尊冰冷的机器面。
茗雨错愕了一下,这么痛快,她以为男人会不屑的不理会这么个无聊的问题,或者是冷哼一声以做回答,仅是几秒钟的时间茗雨便盛开一个如花般的笑容在暗淡的夜空中异常绚烂,她清灵的声音带着些许夏夜的凉意咯咯的笑了起来。
“墨北,这名字不错,就是听起来就是让我有点想揍人,呵呵,我这么说你一定不会介意的是不是。对了,是东南西北的北还是悲剧的悲?墨北,墨北……”
带着几分蛊惑的声音轻轻念叨着男人的名字,飘渺有如天外来音,却带着几分不和谐的清冷冰霜。
清冷是茗雨骨子里的东西,饶是她再怎么伪装善变,可是这点始终克服不了,这大概就是每个人的都有的弱点吧,强大如茗雨也不例外。
茗雨边说眼睛在墨北的脸上打量着,这时墨北走进了些,依旧一脸冰霜,一边脸颊的伤痕已经好了,只有浅浅的痕迹还在,她不仅心里暗忖,这男人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这疤痕好的这么快,才不过几天功夫而已,本来想着一张长的比自己还俊脸的好容易给划上一条伤口,居然好了。
“呀。脸上的伤好的真快,人家给你留的印记都看不出来了,真失望,我还想着以后凭着那道疤痕能在千万人中一眼认出你来呢,现在看来没什么希望呢,你真薄情啊。”
墨北不着痕迹的哼了一声,黑眸深深的锁住女人笑颜如花的脸庞,带着几分掠夺的霸道厌恶的看着几乎盖住本来面目的妆容皱眉,他不自觉的勾起一只手,想要像那晚撕掉茗雨脸上的易容假面似得撕掉这厚厚的妆容。
茗雨灵巧的闪身避开墨北的手,笑道,“美人,你学坏了,女人的脸可不能轻易乱摸哦!”
“你不会是还想着再续旧情,爱上我了吧?”
“哼。”男人冷哼,眼底波澜不惊如同一泓死水。
墨北如刀锋般的眼睛好似要把茗雨看穿,可是茗雨就是这样一种人,你怎么看她都是一张白纸,眼睛黑白分明的清澈见底,可是她却又很有内容谁都看不到,只能从她偶尔流露的复杂眼神读到,只是瞬间便消失。
就如同一张白纸,看上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上面却有隐形的文字和色彩,而且很丰富,只是谁都看不到,这不得不说她的隐藏和伪装很好。
“美人啊,今天晚上我的舞跳得怎么样,没把你的脚踩坏吧?”
茗雨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与墨北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