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妃见她失神,更加急切,捏了捏她的手心,重复问道:“姑娘可答应我?新月族就只能靠你了。”
萧静好笑了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道:“好,我答应太妃。”
云太妃轻吐一口气,终于笑了,“地宫的钥匙有两把,是两只簪……你怎么了?”
她扶起突然倒在榻上的萧静好,背后一阵风声,她回头,脸上露出激动的惊喜,颤抖着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我儿……”话未说完,她突然脸色一变,道:“你发过誓不能见我,那个誓言是什么?”
“誓言无非口说,母妃无需担心。”斥尘衣衣袍一掀,跪地叩头:“孩儿不孝,今日才能来见。”
云太妃扶起他,痴痴的望着,也不说话,眼圈却渐渐红了。
这是她儿子,相隔了二十二年终于见到的儿子。
她还记得那年生下他,粉嫩的小娃娃躺在她身边,和她一样的眼睛,他父皇抱着他一直乐一直乐,舍不得放手。
半岁能爬十月能走,宫女们讨好的说他天生掌乾坤,而多年后,她才悟出,不过是一生的劳累命。
一岁开口两岁吟诗三岁通晓四国地理,难得的奇才却在三岁半戛然而止,他一生的幸福全部结束在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手上。
她突然有点不敢面对他,若不是那一年自己的冲动,他何来这二十多年的恶毒缠身之苦?
母妃闪躲的眼神,让斥尘衣心中一痛,他当然知道她闪躲的原因,他抓住母妃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无声的告诉她,你儿子现在很好,活的很好。
云太妃抚着他的脸,用指尖勾勒着他的五官,从琉璃色的眼睛到眉毛,那眉毛像先帝,眉峰平扫温和不失威严,轻轻划到鼻梁,先帝曾说,梁高撑江山,他确实做到了,可她宁愿元绍永远留在青鸾谷,鸟语花香逍遥洒脱,这孩子活得太累……
云太妃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看了看榻上的萧静好,道:“另一把钥匙该在这位圣女身上,绍儿,你的毒可解了!”
斥尘衣侧头,用余光扫了眼床榻,半晌才道:“是啊,两把钥匙孩儿都拿到手了,母妃放心。”
……
“送她回去吧,仔细着点。”
“是。”
萧静好猛然睁开眼睛,揉了揉酸软的肩,在西斋她一直僵着背脊防着暗算,那知道最后还是被放倒了,幸亏当时她机敏的动了动身子,否则这一觉就会睡到明日一早。
“等等!”
斥尘衣回头,暗叹了口气,挥退了马车上驾马的韩宁。
萧静好跳下车,发现已经离开了湖心亭,这里还是孟和抢走她时的老地方。
他背手侧身,微微偏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跳下车,想得到她会猜到,但没想到她会有提防。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的走向他,惨淡的月光下,足够让他永远保持着那见鬼的淡然。
风过无波雁过无痕,这就是他。
愿意接受他的安排,参加武举,****夜夜的练功,灌下那些苦掉舌头的药,哪怕被野风吹的满脸疮疤,体无完肤,只要是他的安排,她都愿意。
愿意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向往的生活,愿意他不问她的意见,一意孤行代她做决定,安排她今后的人生,愿意不闻不问那些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愿意走着他安排的路,哪怕那条路并不是自己愿意走的。
那么多愿意,是因为她信任他,想靠近他,交出一颗真心全然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
然而今日,他在明知道孟和下了药的情况下,假装动情假装中迷药。
不动声色的在银镯上抹上迷药,掐准了她会对付孟和,而孟和不会轻易伤她唯有抬臂阻挡,两手手震迷药散开,孟和被放倒就不会知道另一把钥匙其实就是在他手中。
跟着暗道进入湖心岛,最后击晕她。
现在天近丑时,这其中相隔的一个时辰,在她昏倒后他和他母妃又谈了一些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也无从知道。
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年来,他除了躲就是瞒?
为什么他永远都能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在他清醒的同时却要将她置入到拨云不散的混沌之中?
在他心中,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就算有,是不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冷冷一笑,太多疑问绞在心中,她也知道,问,不会有结果。
他若愿意坦诚让她知道,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
“孟和呢?”她平静的问,声调没有任何起伏。
他却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一开口问的会是这个问题。
“送走了。”他转过身,面对她,袖筒里的手动了动,想抬起却放弃。
他的声线一如往昔,淡淡如水般,似乎除了他认为重要的,其余的人和事,在他眼里就是一坨****挡路——抬腿跨过而已。
她知道不该过来,她也知道他会是这样的态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可是他教的,他当然会将这句话发挥到无极限。
但不是人人都必须,像!他!一!样!
“你难道打算就这么把我送回小院,然后过两日就这么把我送到千里之外?”她的声调变高。
“三更过了,你难道……”
“呸!”萧静好终于爆发,第一次对他爆粗,“顾左右而言他,你天资聪颖没办法,却不要把其他人全当傻子耍!”
斥尘衣的‘不想睡觉’这几个字生生被那个‘呸’字给哽在喉咙,瞧着她此刻气红的小脸,方才一副不属于她一惯的冷静还真让他觉得有点难办,现在看来似乎还好。
他的眼睛慢慢浮现些许笑意,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意味,但在萧静好眼里,却是嘲笑和嗤叹。
“你不打算解释为何没中迷药?”她恶狠狠戳他的胸口。
“不打算解释什么时候在镯子上抹的药?”继续戳!
“不打算解释在西斋为何把我放倒?”戳戳戳!
“不打算解释马车里你做的那些事几分真几分假?”狠劲戳!
“不打算解释为何什么都瞒着……放开我!”手被捉住。
她在气头上用力想甩他的手,却被他腾空抱起,她使劲的挣扎使劲的挥拳头绕过胸口击打他的背,他低低一笑,感动她在气头上还顾及着他的身体,那些地方能打那些地方不能打。
下一刻,她被塞进马车里,绝不是轻拿轻放的那种。
她七晕八素的还没爬起来,马车一沉,光线一暗,他的身子已经覆了上来。
“斥尘衣,别逼着我抡拳……”两只小拳头还竖在半空,唇已经没不容置喙的堵住。
这个吻不再是回梦游仙般的迷蒙,而是方才戛然而止的那一吻的延续,不容反抗不容犹豫,全套铺垫已经在方才做完,现在才是攻略城池的第一波,从那一吻开始,他知道越是热烈越是容易破开城门,鼻尖堵住她的呼吸,她下意识张开了嘴,舌尖已经有了经验,趁势进去攻掠觊觎许久的领地,毫不客气的扫荡她的天地,狂风骤雨般的席卷,她的呼吸渐渐迷失,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前的呻吟,难得她还保持着些许清明,没忘记这男人胡搅蛮缠之前曾让自己气的想揍人,她呼吸不畅时张嘴,似乎想狠狠咬他一口,他心知却并不收敛。
咬吧,若咬一口能解气凭她咬断咬掉……
他此刻没有闲工夫去管那些有的无的,只知道,香甜美滋味就在自己嘴里,无限索取,无限的不满足。
似乎感觉到她呼吸的急迫,他舍不得的暂时移开唇,游移到她耳边,低声呢喃:“……几分真几分假……嗯?”
温热的呼吸和他醇厚的鼻音,瞬间震麻了她的全身,迷离在化不开的浓情里,亏她还能开个小差在脑中得出一个结论。
娘炮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这是叮叮那个外来货给她的错误引导,以为站着嘘嘘的全是娘炮。
他呢喃完,唇轻轻摩擦着她的耳垂,向着脸颊一路过来,她在沉迷中装模作样的想避开,某人的嘴却比手中的剑还快,又一次被分毫无差的堵住,谦虚而好学的复习着方才的步骤,堵鼻子,撬齿关,扫荡,吸取,再吸取……
关隘就是这样被冲破的,接吻也一样!
她没想到,一个会害羞爱脸红的家伙,一但冲破了那层防线,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全人类已经阻止不了。
想到这,她的愤慨又上来,凭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她那么多问题到目前为止他却只用嘴巴回答了一个而已,还有其他的呢?想蒙混过关?
没那么好的事!
咬他舍不得,打怕打坏了,推也推不开。
她将手搭上他的背,隔着八月的单衣能清楚摸到他背后的肌理,没有多少肉,但结实紧致,她享受的将手一路下滑,感受到他微微的轻颤,手滑到腰间,挑逗的转了一圈,他的身子一僵,手指一转间用力一揪一拧……
那块腰间软肉,一定青上加紫,颜色好看。
他却毫无感知似的,唇不停舌不落,只在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轻笑。
----------------------筒子们,俺是华丽丽又咪巧巧的存稿君。
据说小区明天停电,一天不能敲字,存稿太小巧,以上甜蜜的一章先奉上,明天接着甜蜜哈。
想看衣衣和好好的妞们,这两日准备好凳子瓜子擦亮眼睛哈哈哈。过了这村没这店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