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芍药的呼喊声,闭门养精蓄锐的辰伟才慢慢睁开眼,虽然昨晚夜出救红杏爹娘消耗了部分体力,但是经过一夜一日的调养,辰伟的体力十分充沛,而且通过昨晚的实战,实力得到了印证。
辰伟已经领悟新枪法的“以柔克刚”、“攻守兼备”两层境界,虽然最后的“攻守同时”还未真正领悟,原本希望这两天能够参透,只是因为要救红杏爹娘而打断了他的计划,不过此刻他心中却知道战胜张济,自己已经有七成把握。
“少爷,该出发了。”红杏芍药两位爱婢进入房间,手中捧着一件崭新的衣服。
“少爷,这是奴婢两人连夜赶出来的战袍,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身。”红杏来到辰伟身边,看她神态,显然还对之前的事情感到愧疚。
“其实我没有帮多少忙,这件战袍都是红杏姐熬夜一针一线缝补出来了……”芍药说道。
辰伟心中感动,知道这是红杏的弥补,不由伸臂搂住两女,笑道:“无论怎样,少爷都感谢你们俩。”
红杏眼睑微微泛红,笑道:“那容奴婢替少爷更衣。”
辰伟早已经和她们坦诚相对,自然也不怕在她们面前暴露身体,便让她们替自己换上新衣。
两女替辰伟换上一身剪裁合身、白色的武士劲服。这劲服的布料做工都异常考究,可见红杏着实花了不少心思,还在白衣的腰部用金色丝线绣出一朵三叶花朵,十分衬托整件劲服。
当辰伟穿上这套劲服,立即彰显出辰伟的英俊不凡,英气逼人。
两女看得双眼发呆,喃喃自语:“少爷,你真好看,奴婢还未见过比少爷更加秀俊的男子了。”
“今晚我可不能太帅哦,而且还要假装病恹恹的,给张济董璜一个意外惊喜呢。”辰伟笑道。
在二女的化妆下,辰伟的脸上涂了淡淡的粉底,让他的脸色显得苍白,然后用黑炭轻轻扫了扫眼睑,让双眼看起来显得发黑和浮肿。
辰伟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不由苦笑,这哪里是自己,分别是个中毒很深的病人。
“这样虽然少爷显得不好看,但是肯定可以骗过那些坏蛋呢!”芍药微笑道。
辰伟听言,英俊的脸上露出三分笑意,捏了捏芍药和红杏的脸蛋,笑道:“有你们的帮忙,今晚少爷必定凯旋而归。”
两女坚定地点头,偎依在辰伟胸膛左右,似乎比辰伟更加有信心地说道:“奴婢相信少爷一定能够战胜任何人。”
看到她们有些倾向于盲目的信任,特别是红杏噙泪的眼眸,辰伟心中又暖又酸楚,轻轻搂过她,吻住她脸蛋的泪珠。
芍药却默默地抱住少爷的虎背,脸颊紧贴辰伟的背部,泪水流出染湿了崭新的衣衫。
辰伟知道二女都在担心自己,以后再无温存的机会,都依依不舍。一股悲凉的味道在房间内弥漫。
最后红杏的香唇终于松开辰伟,脸颊火烧,凝视辰伟,梨花带雨地哽咽道:“奴婢等待少爷回来。”
两女一直送辰伟出了侯府大门,门外已经有车队在等待。
看到辰伟终于出来,牛辅走了过来,却看到辰伟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双眼红浮肿,不由皱眉动怒。
“辰伟你这是何事,脸色怎么这般差?”牛辅恼怒问道。
辰伟见牛辅并没有看出是化妆的效果,心中暗喜,到时候自然也能瞒过董璜张济。虽然辰伟很想把真相告诉牛辅,但是在他内心里牛辅已经不属于他信任的人物行列,而且为了更具欺骗性,辰伟决定也要隐瞒牛辅。
马车旁的孙厚泰鹏正要把真相告诉牛辅,可是辰伟却朝马车旁的孙厚泰鹏使了个眼色,两人欲言又止。
辰伟露出疲态,显得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牛将军,我们上车再说。”
“校尉,我帮你提枪。”泰鹏走了过来。
辰伟却微笑摇头:“这枪是故人所赠,大战在即,枪不离身。”
泰鹏一愕,然后拱手退下。
辰伟背负“龙胆亮银枪”走到马车前,眼角果然瞥见侯府墙角有人鬼鬼祟祟地朝自己方向看来,辰伟知道那定是董璜的眼线,心中冷笑,故意装作头虚脚软,一脚踩空差点跌倒。
芍药红杏二女急忙搀扶,但是心中却如亮若明镜,因为这正是少爷事前安排的假象。红杏内心也是真是担心辰伟,所以她红肿的眼眸以及神态落在有心人眼里便以为红杏因为害了辰伟而内心羞愧的缘故。
门前的那两位早就看不惯辰伟的守卫看到辰伟如此,更加的落井下石地取笑。
冷嘲热讽的谈论声传入辰伟耳中,辰伟嘴角微掀,坐进了车内。脸色极其难看的牛辅坐在辰伟面前,冷怒道:“辰伟,我着实看错了你,你实在让我太失望!”
牛辅以为辰伟是床事过度,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辰伟微微闭眼,并没有去理会牛辅。
牛辅看到辰伟这样模样,更加的愤怒喝道:“你输了,让我如何对侯爷解释?”
辰伟知道一直瞒住牛辅不是办法,只好慢慢睁开眼,风轻云淡地说道:“牛将军,当初我能够在首阳山救你出去,今日也定不会让你失望。”
牛辅身躯一震,看到辰伟又闭目,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辰伟,我知道你在怨我以三娘要挟你,可别忘记我们是同一条船的人,这战关乎侯爷颜面,也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你好自为之!”
车队慢慢使进了长安的皇宫之中。
统领之争将会在皇宫内御林军的校场举行,因为关乎皇宫三千御林军的掌权之争,所以这次比武都是朝廷各派异常关心重视的事情。
御林军校场在皇宫城西,面积广大,左侧是昆明池,右侧是建章宫。
建章宫大殿正门便是皇家的坐席,而文武官则分两旁,各置五十席,只有权贵巨贾才能入座。而中央前方是宽阔的御林军校场,从万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千御林军齐整地排列在场中,个个披甲戴盔,手持长戟,腰佩长剑,浑身散发剽悍之气,这些御林军士兵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凝结在一起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难怪董旻和李儒都十分眼红这支部队,都派出了自己最重视的武将,今晚的比武,胜利者便将是三千御林军的统领。只要己方的武将胜出,就等于他们间接掌控了这支部队。
随着校场的一声金锣鸣起,宾客都陆续入席。这些宾客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人,或者就是知名度很好的名士。当然,他们之间还是有着等级地位贵贱的差异,地位越崇高,席位就越接近皇帝的酒席,而鄠侯董旻和司空李儒两大实力的坐席就并列左边,而右边的坐席便是司徒王允以及太尉皇甫嵩。虽然董旻李儒相争,可是他们终究是董卓阵营的,属于拥董派;而三朝老臣王允和掌握重兵的皇甫嵩则结为另外一阵营,属于保皇派。两人对立,但是拥董派实力显然比保皇派强盛。
宾客入席后,因为大人物还未出场,这些大小官员权贵商贾纷纷交头接耳、交谈甚欢。
此时,又听得铛的一响,鄠侯董旻以及司空李儒齐齐出席,董璜和牛辅跟在后面,这几人虽然勾心斗角,可表面上还是相处融洽,谈笑风生,如果众人并非提前知道今晚之争便是这两派的博弈,还以为他们关系紧密呢。
众多百官中,拥董派的权贵纷纷朝他们两人行礼,而保皇派这方则冷脸相对,自顾喝酒取乐。紧接着便是司徒王允和太尉皇甫嵩的出场,右边坐席保皇派的老臣武将纷纷起身行礼。而左边的拥董派则冷言冷语。
王允和皇甫嵩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今晚的统领之争与他们关系不大,因为太师董卓权重,只能眼睁睁地看到皇宫的兵权落在拥董派之手。
双方重量级人物落座后,其余宾客才敢下座。
董旻和李儒的坐席并列。李儒身材瘦削,年纪在四十许间,容貌和死在辰伟手中的儿子李蒙有六分神似,只是和李蒙的肤浅轻薄比起来,老子李儒就显得沉凝老练,脸容肤色微黑,可两眼神光闪闪,予人非常精明,胸有城府的印象。
董旻举起酒杯对李儒沉重地说道:“闻贤侄战死沙场,希望文优节哀顺变。”
“文优”是李儒的表字。他儿子李蒙死在辰伟手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董旻故意这般说,李儒脸色果然难看了一些,不过能够被太师董卓倚重的人物又怎么会简单,李儒很快恢复平静,反而彬彬有礼地说道:“谢过鄠侯,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蒙儿他不会枉死,或许今晚就能血债血偿呢。”
董旻哈哈一笑,“结局如何,难以定夺啊!”
李儒冷冷一笑,没有再理会董旻,而和身边的董璜聊起天来。
“妹夫,辰伟已经中了我的妙计,今晚他必死无疑。”董璜凑到李儒耳边低声说道。
李儒嘴角微微挑动,显然很是期待看见杀子仇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情景。
这时候,铛的一声,众人都抬头望去,只见辰伟以及张济这两名对手终于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