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晗。”
男人对一旁的佣人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她带回房间去。
可是那个叫杜云晗的女孩却猛地将佣人的手甩开，对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白洛伊说道：“你没有资格跪在这里，你们欠君家的，欠杜家的永远都还不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白洛伊面色苍白，挺直背脊跪倒在灵堂前。
她没办法去反驳她，只能将她的愤怒全数接受，干裂的唇瓣一遍又一遍溢出那句话来：“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就能让老夫人复活，让我的腿站起来吗？！”杜云晗愤恨的脸上噙满泪水，自她醒来发现自己的腿残疾后，精神状况一度崩溃。
就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她猛地拿起一旁的花瓶，朝着跪地的白洛伊身上狠狠砸了过去：“想要求得我们的原谅，那你就拿命来还吧！”
“哗啦！”玻璃碎片砸落的声音格外刺耳。
“慕倾……”
白洛伊在杜云晗惊慌失措的叫声中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前站了一道颀长身影。
他抬眸，目光直直望入她的眼里，如碧潭一样深不可测。
她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问他为什么要替她挡下这一击，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然后，她就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就这么死未免显得奶奶的命太不值钱……”
在她越来越苍白的面色下，他的声音愈发清冷：“想要求得君杜两家的原谅，那么，你就这么一直跪下去吧！”
……
白洛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木小婉说，她为了苏家牺牲清誉、背负骂名，这一切都不值得。
她那时候却也只是苦笑，不值得吗？！至少苏辰如约娶了她。
尽管婚后他从不碰她，尽管他身边女人不断，可能长久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她白洛伊。
“你就是傻！他这不是爱你，是想蹉跎你的一生！”
她以前不明白木小婉这句话的意思，可如今……她苦笑，收拾起脸上的凄哀，脸上堆起再职业不过的笑容。
推开酒店包间的门，陆娅、MG的乔治，以及两方公司的一些同事都在。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白小姐能赏脸过来就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
说着，乔治还亲自上前替她拉开座椅。
白洛伊微微皱眉，她先前与MG谈合作的时候，这个乔治可挑剔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殷勤。
“乔总，白小姐可是我们公司的骨干呐，您可要好好敬她一杯才是。”
“说的是，来，白小姐，这杯我敬你！”
在陆娅的怂恿下，乔治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
白洛伊推之不过，只好喝下去，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敬她。
从进来到现在，关于合同的事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酒到是先被轮了一圈过来。
“乔总，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您也很清楚，关于两边公司的合作……”
“白小姐，今天晚上我们只喝酒，不谈公事，来！我再敬你一杯！”
白洛伊皱眉，她不傻，自然看得出来这群人在灌她酒。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不乏这样“别有用心”的酒局，可她总有理由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