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左秦川紧紧攥着她的柔荑,无比怜惜的放在唇边印下一吻,“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去接你。”
楚茯苓脸色惨白,若非她的胸口还有似有若无的起伏,真会以为她就此逝去了。
“左秦川,楚师妹是元气枯竭,并且伤了元气导致的昏迷;你安排人买两张机票,我要带师妹回师门,只要有掌门师伯在,楚师妹便一定不会有事。”林枫立于左秦川身后,沉思片刻后,下了决定。
左秦川从她的手背上抬起头来,冷厉的扫了他一眼,“你们留下。”而不是你留下,其中也包括了范谦,同为天星门弟子,师兄却连师妹都保护不了。
这是迁怒啊!
林枫讪讪一笑,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行,我没意见。”本来嘛!师妹没什么大伤,只是元气损耗严重。
林枫到现在还不知道,修为越高,伤了元气愈加难以恢复;所以,在他的思维里,恢复元气,不过是多修养,多吃补充元气之物。却不知,修为越高,所需的元气自然成倍增加;可惜,如今的世间,好资源少的可怜。
楚茯苓空间里的东西也才种下不久,年分不够,元气也不够浓郁;没办法恢复她伤了的元气,倒霉催的。
“出去。”左秦川冷然出声,声音僵硬强势,不可置喙;如今看到林枫,他便觉得烦。
林枫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走出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左秦川快速脱去身上的累赘,爬进被窝里;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如玉般的额际,“茯苓,我陪你一起睡,希望我醒的时候,你也能醒来。”怀着这样的心思,左秦川连三个儿子都没看一眼,就陪媳妇睡觉去了。
林枫出了房间,去了一趟婴儿房,看三宝和小傅浪都乖乖的在四个保镖的陪伴下玩耍;不哭不闹的小模样,牵动了他心底压抑的愧疚。
若非他未保护好楚师妹,四个孩子现在是不是就有他们的母亲和师傅陪着了?
默默从婴儿房门口退了出来,转身下了楼。
“大师兄,楚师妹怎么样了?”范谦一行人也回来了,前后脚与左秦川一同到达‘海德克’古堡,见林枫从楼上下来,急忙出声询问。
林枫摇摇头,叹息,“楚师妹的伤不重,就是元气枯竭了;伤了自身元气,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
谁说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的?
范谦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还好,还好,你不知道左秦川听说楚师妹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浑身气场大开,那股王八之气,连我都胆战心惊的。”
听他抱怨,林枫不由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的修为多高?左秦川可是暗劲中期的实力;与你这炼气化神初期的人一比,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只是他们奇门中人,除了每一派的内功心法,还有门派独有的能力。
范谦摸了摸鼻子,在自家师兄处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谁左秦川那么厉害?进阶也那么速度。”他可是记得左秦川才到天星门的时候,也不过刚刚踏入暗劲期;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就已经是中期了。
林枫低下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没有再打击范谦师弟。
孟相君等人已经瘫软在大厅的沙发上,双眼睁开一条缝儿喵了他们一眼,“大嫂的伤势,真的不严重?”不严重,会让这位大嫂的师兄这么自责?
这真是美丽的误会啊!他只是在想怎么应付师傅的责问而已。
林枫抬头瞟了他们一眼,一起回来的只有二十来人,都是从别墅里派出去的,“楚师妹的伤势确实不重,想要恢复过来也不是难事;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楚师妹会出现元气枯竭的现象。”
“刚才我就觉得那里奇怪,听大师兄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通常我们用元气的时候,元气会自动补给一部分,不至于枯竭。”范谦恍然大悟,说出了结症。
林枫点着头,“嗯,就是如此,不过,我们想也想不明白;最迟明天,楚师妹就会回国,到时候有掌门师伯在,楚师妹的问题不大。”迟早都会知道问题的结症在哪儿,他们在这里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明白的。
夜幕降临时,去接雷惑的祁子坤等人也相继回到了‘海德克’古堡。
当晚,左秦川醒来时,她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左秦川颓败的坐在躺在床上,臂弯中是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侧过头,一吻印在她的唇角,“茯苓,你要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他不敢说出口,也不愿多想;可埋葬在心底的小嫩芽,却似生了根一般,茁壮成长。
夜,寂静沉默,孤寂和害怕啃噬着他的心。
竖日一早,左秦川抱着楚茯苓,带着五名保镖和四个小子上了死飞机;飞回国,飞机降落在E市私人机场,左秦川未加停留,便直奔天星门总堂,陶源区。
“左师叔祖、左师弟、左师兄好。”一路走进天星门总堂,来来往往忙碌的弟子,不停的打招呼。
按照门派的规矩,左秦川娶了楚茯苓这位嫡传弟子,辈分自然也是与她一般高;天星门中人,自然也会随着楚茯苓的辈分,称呼他。
左秦川抱着楚茯苓来到第五进院子,回首对五名保镖道:“行礼和四个小子都带去小院,照顾好他们。”说完,便抱着楚茯苓进第五进院子,去了傅博润的小院。
“是,老大。”五人异口同声的回道,看着左秦川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方才带着行礼和四个小子去了楚茯苓的小院。
左秦川横抱着她走进傅博润的小院,来到房间前,正要伸脚踹门;房门便打开了,“进来吧!”傅博润的声音传来。
左秦川抱着她走进房间,将她放在外间的塌上。
傅博润也随后从屏风后走出,面色如常的来到榻前,侧身坐与踏上;伸手为她把脉,片刻后,方才叹了口气,“左秦川,你失责了,难怪为师这段时间一直心里堵得慌,原来是茯苓出事了。”
左秦川沉默的垂下头,鹰眸之中尽是黯然,心痛的偷偷看了安静躺在榻上的女人,“是。”
傅博润收回手,抬起眼睑,盯着左秦川,责问道:“这一次茯苓的元气耗损太重,自身的元气也被大伤,伤了自身元气可是堪比伤了根基啊!你们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忘了问,昨天林枫带她回来就这样了。”左秦川内疚的抬起眼睑,一瞬不瞬的盯着面色惨白的妻子,他不该听她的话,就该跟着她;若他跟着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傅博润摆摆手,“行了,你下去休息吧!茯苓暂时留在为师这里。”
左秦川面无表情,鹰眸之中却有着不愿之色,紧紧盯着沉睡的她,“要怎样才能治好?”
“内外都虚,这种情况,难了!慢慢调养着吧!”傅博润为难的撇了他一眼,“还不下去。”
“是。”左秦川不敢与傅博润硬来,妻子还在他的手里,不情不愿的咬着牙,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间,还是不舍的看了一眼踏上的妻子。
傅博润低下头,看着踏上的楚茯苓,无声的叹息,“你这臭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左秦川回到楚茯苓的小院,“先把行礼搬到左边第一间的小房间,孩子们的房间挨着中间的那件,剩下的房间,你们自己分配。”见他们站在院子里,没有私自进屋子,眼里有着淡淡的柔色。
走到五人面前,从其中一名保镖手中接过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看这儿怀中的孩子与茯苓有三分相似的小脸,心柔了柔。继而,愧疚浮上心头。
两名保镖将行礼搬到指定的房间,又去四个小子的房间看了看,见里面什么都有;连被褥什么的,也都是提前铺好的,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至于他们住的地方,没那么多要求,怎么都是睡。
“老大,都放好了,四位小少爷也该饿了;该去那里准备吃的?”他们家大嫂昏迷不醒,三个才一个多月的小宝宝没办法吃母乳,只能喝点奶粉。
左秦川抱着大娃的手轻了些许,原来是大娃醒了过来,一双小短臂抓住他那西装外套上的排扣;低头看了他一眼,眸色一沉,又是一软,最终低沉的道:“别闹,乖乖的。”
这恐怕是左少哄孩子,最好的一句了。
五名保镖嘴角抽抽,一个多月大的孩子,能听懂吗?能听话吗?
大娃感觉被凶了,形似楚茯苓那红润菱唇的嘴一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爸爸;大有,再凶他,就哭给他看的威胁感。
左秦川看着那熟悉的唇瓣,熟悉的双眼,心头不由一软;继而鹰眸一沉,将大娃交给你保镖,“你们叫天星门的弟子带路去厨房吧!别饿着他们四个。”
说完,便进了房间,他怎么能对着别人心软呢?即使那个别人是他的儿子;是他和茯苓的儿子,也不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