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茯苓瞥了他一眼,将目光落在取下礼品的四个宝宝和两名跟随而来的司机;自动过滤他的提议,对其道:“走吧!”
左秦川摸摸鼻子,他的意图在她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过;被她冷漠的眼神一扫,莫名的心虚起来。赶紧迈开修长的大腿,疾步走到她的身侧,与她并肩而行。
“妈妈,等等我。”二娃抱着一包东西,屁颠屁颠的追着;身后还跟着三根小尾巴。
楚茯苓停顿了一下,低下头,望着只到她大腿的二娃,“怎么了?”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包裹上,眼底浮上笑意。
“妈妈,我要和你一起走。”二娃仰着小脑袋,手里抱着包裹,肉呼呼的小脸白白净净的,双眼里是认真。
“好。”楚茯苓抬起眼睑,瞧了瞧紧随而来的三个孩子,他们每人手中都抱着一包东西;被他们小肉手抓着包裹,紧紧护在怀里。
左秦川性感的唇角抽抽两下,伸手牵着她的小手,“走吧!师傅该等急了。”
“嗯。”楚茯苓收回目光,抬起眼睑,任由左秦川拉着走进天星门的大门。
踏进大门,等候在外院的三名弟子便迎了上来,“师叔祖,您可算是到了,掌门祖师已等候多时了。”说完,目光瞟着四个宝宝,眼光一亮,“四位小师叔好。”
按照辈分,他们是该唤一声四个小子一声‘师叔’。
楚茯苓眸光一动,“师门发生了什么事?”以往她回来,可没人专门迎接。
“师叔祖,茅山派的四长老甘宗伯上门来要求掌门祖师给他一个说法,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楚茯苓牟然想到三年前冯天明的事,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痕迹;稍闪即逝,点点头,“好,谢谢你们,我知道了。”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们,“这些是疗伤的丹药,新炼制的;你们分一分,若是不幸受伤,一颗足矣。”
三人面上一喜,其余二人均是看了接过药瓶的那人,欣喜的抱拳道谢,“多谢师叔祖。”
“你们是胡师叔膝下的弟子,不必客气。”三人均是胡睿门下的小弟子,他们的资质不能算是最好的,却也不差;假以时日,相信天星门又会迎来新一批的血液。
三人欣喜的点着头,一人上前迎路,“师叔祖请,四位小师叔请。”
楚茯苓点点头,迈开步伐,朝二院走去;一路走进四院,发现院子里聚集了不少弟子,迎着众弟子的目光,携左秦川和四个小子进了大厅。见师傅坐在高位,下方两侧的太师椅上,左面是茅山一脉的四人;右边是胡师叔、宋师叔、凌师叔。
三位师叔都是天星门的老人,之后新晋的六位长老均是立于后方,连田一龙、宿靖、柳千宗极其冯左石也在列。
楚茯苓心头一凝,面上不动声色,抱拳行礼,“见过师傅,三位师叔,各位师兄弟。”
左秦川也随之行礼,即是娶了天星门的弟子,便要遵守天星门的规矩。
“茯苓来啦!过来坐。”傅博润面容淡然的敲了敲桌沿,示意她坐上右侧;眼里却饱含笑意,目光似有若无的瞟着茅山派四人的脸色。
这一举动着实让茅山派的四人变了脸,而天星门的人,却都面色如常,这是赤果果的撑腰。
楚茯苓看了三位师叔一眼,了然一笑,带着左秦川坐上傅博润指定的位置后;四个小子方才一排列于大厅中央,乖巧的将手中包裹递给一旁的弟子。上前两步,有样学样的抱拳行礼,“见过师公,三位师叔祖,各位师叔师伯。”
“乖,起来吧!过来师公这里。”傅博润看到四个小子,笑意怎么也掩不住,脸上洋溢着笑意;眸中尽是慈爱,朝四个小子招招手。
“多谢师公。”四个小子再次微微弯腰,继而,收回手;走到帮他们拿包裹的弟子身前,“谢谢你们。”
“小师弟,不客气。”四名弟子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将包裹交给他们。
四人接过包裹,屁颠屁颠的跑到傅博润身边,小傅浪养着小脸看了看傅博润;又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形同隐形人的四名茅山弟子,这才说道:“师公,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胖乎乎的一双小手捧着小包裹,包子脸上笑容满面。
“乖。”傅博润笑眯眯的接过包裹,将四名茅山派弟子扔到了脑后;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张,纸张有些皱褶,许是他抱着的时候太过用力,“浪浪真乖,画的不错,这是师公啊!画的真像。”
得到肯定的小傅浪,笑眯眯的伸手,扒拉出纸张下方的一叠来,“师公,这张是给你的,其他的是给三位师叔祖和各位师叔师伯的。”
“哟,小机灵鬼,这还和师公玩上小心眼儿了;搞了半天,师公就得了这么一张啊!”傅博润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去送给你师叔祖和师伯师叔吧!”
“嘿嘿,好的,师公。”小傅浪捧着一叠画,屁颠屁颠的跑去分去了。
大娃、二娃和三娃依次将他们的礼物呈上,也是画,只是画的场景不同;人都是一样的,分完画,三娃站了出来,“师公,三位师叔,各位师伯师叔们好,宝宝们还小;希望你们喜欢宝宝们的礼物。”
“嘿,这四个小子,可真够鬼的。”胡睿指着他们四个,手指一点一点的,脸上满是笑意;看着他们讨喜的小模样,拉过离他最近的二娃抱进怀里,“我们都喜欢,谢谢你们拉!
一会儿的功夫,小傅浪和大娃也被宋天华和凌赋瓜分了,抱在怀里;三娃只能投入傅博润的怀抱了,屁颠屁颠的跑到傅博润身前,扒拉着他的练功服。爬到他的腿上,正襟危坐的坐好。
傅博润满脸笑意,将他放到怀里,揉了揉他的小短发;这才像想起茅山派四人来,转过头,淡淡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这四个小子有三个是茯苓的孩子,另一个是茯苓收的小徒弟;四个孩子一贯疯玩惯了,没有规矩,你们多多见谅!“
三娃躲在傅博润怀里,朝茅山派四人做了个鬼脸,又将得意的小眼神转向他妈妈;似在邀功一般,可爱又急切。
楚茯苓微微一笑,算是安抚他,随即,目光一转;冷然的落在四人身上,见他们脸上多有不满,她脸上的笑容愈加浓烈。
“傅掌门,我们此次前来,不是看你们一家相亲相爱的;你的弟子挑断了我门下弟子的手脚筋,希望傅掌门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楚茯苓寻声望去,便见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言辞间毫无客气之言;心下一沉,扭转目光,望向师傅。
傅博润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淡淡一笑,温煦而平和,“甘长老,此事你我心知肚明,是非对错,相信你也理了个清楚;那不知道,我派仙去的甘炳华师弟之徒方玉林,死在你门下弟子手中,又该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
此言一出,四人均是脸色一变,当年冯天明杀了方玉林;天星门掌门没有亲自找上门来,他们都以为对方不知道是冯天明杀了天星门弟子。继而,他们看到了嘴角含着冷笑的楚茯苓,便明了了。
茅山派四长老甘伯宗调整思绪,“咳咳,不知贵门弟子是何时死在我门下弟子的手上的?”
“甘长老不知道吗?那当年你门下弟子被逐出师门,又是为何?”傅博润谦和的问着,并不咄咄逼人。
左秦川站在楚茯苓身后,面色冷戾,冷冽的目光从四人身上扫过;追后停留在楚茯苓身上,看着她淡定的喝着茶水,嘴角,情不自禁的噙上一抹笑。
甘伯宗眸色喊着一阵不甘,当年他门下弟子冯天明犯下大错,被逐出师门是事实;至于为何被逐出师门,并没有向外透露。
如今,他门下弟子在国外见到了被挑断手脚筋的冯天明,心下大怒;当年,他便对逐出小徒弟颇有怨言。没想到即使徒儿躲了出去,天星门的人还不依不饶的紧追不放。
“甘长老答不上来吧!那当年傅某亲眼看见你门下弟子冯天明嗜杀玉林,又该作何解释?”傅博润眉宇间,牟然闪现一抹凌厉之色;大厅内的气氛,骤然下降了几分。
茅山派的其余两人见落了下风,均是将看向甘伯宗,想从他处得出对策来;然而,他们失望了,甘伯宗此时也是一脸尴尬。
他就是再无耻,也做不到将傅博润亲眼所见之事,颠倒黑白,“我门下弟子嗜杀你门人是有错,可他也被逐出了师门;在外流浪多年,何必纠结当年之怨呢?”
站在胡睿身后的毛宁坤暗暗唾弃,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方玉林与他同门同师,又比他小上两岁,一向将他当成亲弟弟般宠着。
当年骤然看到他的尸体,他的震惊和愤怒、不甘、怨恨无处发泄;若非听说罪魁祸首被逐出师门,不知所踪,他早便出手击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