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聚阴之地啊!”楚茯苓直起腰身,咬破指腹,抬手便画。
一道金黄色镇尸符凭空而现,纤纤食指点在最后一笔上;元气催动而成,镇尸符一分为九九八十一张。
顷刻间,金色光芒大盛,将整个树林照耀的璀璨无比。
楚茯苓手指交错,当她睁开眼时,轻喝一声,“去!”
金黄色的光芒朝那阴气聚集之地飞扑而去,在符篆要落下的瞬间;楚茯苓手指结印一变,“镇!”
九九八十一张符篆深深侵入地底,金黄色的光芒瞬间大盛;将整个埋有尸体的大坑包裹在里面,继而,渐渐隐去。
楚茯苓手势一收,抹了一把额头。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了?”左秦川立于身侧,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没事,瞎担心;只是第一次点这么多的符,元气有些吃不消而已。”楚茯苓摆摆手,嘴角噙着笑,“走吧!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
左秦川见她脸色苍白,却并非不适之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她一同走进那阴气聚集之地。
越往里面走,阴气越盛。
左秦川只觉脚底发凉,心下警惕的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楚茯苓也是如此,走到阴气聚集之地的边缘地带时,下脚越来越小心。
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楚茯苓见周围没有异常,这才放了心。
两人走进阴气聚集之地的中央地带,阴气和煞气朝两人汇聚而来;如那下山猛虎一般,凶狠而又狠辣。
楚茯苓不敢这时候拿出冥煞和鬼杀,只能凭借诛邪符保护二人。
眼见汇聚而来的阴气和煞气,已经无法抵挡;楚茯苓一把拉住左秦川的手,将他甩了出去。
左秦川心下一跳,眉眼一动,猛然抓住她的柔荑;两人一同被甩处了阴气聚集之地,在地上连翻滚落。
左秦川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待滚动停止后,方才松开手臂;低头看着她,“没受伤吧?”
“没。”楚茯苓麻利的爬起来,将他扶了起来,“你身上没摔伤吧?”
“没大碍,落地的时候有罡气护着,倒也无大碍。”左秦川排排身上的草枝树叶等物。
“那就好。”楚茯苓眉宇舒展,扭头看向那煞气与阴气混淆的地带,“看来,今天没办法清除它了。”
左秦川站在旁边,默默望着她。
楚茯苓望着那阴气聚集之地良久,待回首时,方才道:“走吧!回去找师叔们商量商量,这里不是万人坑也是千人坑了。”伸出手,将手掌塞进他的掌心,反握住宽厚的大掌,朝他微微一笑,往回走。
左秦川自然没有异议。
走会孩子们修炼的地方,见他们沉浸在冥想中,也不打搅;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茯苓,你说,我能学奇门术数吗?”
楚茯苓略微惊异,“你怎么突然想学奇门术数了?”
鹰眸一阵黯然,大掌轻抚着她的青丝,“每次你出手的时候,我都帮不上什么忙。”
“傻子,胡思乱想了吧!”楚茯苓往他身上靠了靠,手抚在他那炙热而‘砰砰’跳动的胸口,“你练的是古武,想要学习奇门术数,是要专门的心法和元气配合的;不然,没有大出息。”
“嗯。”左秦川淡淡发出一个鼻音,便没了下文。
“不过,只要你进入化劲期,再修炼我们天星门的天星心法,必定会事半功倍。”
“真的?”左秦川抱着她的猿臂紧了紧,语调不平。
楚茯苓唇角轻勾,浅浅笑着,“当然是真的,我听师傅说过;当年我师祖入门的,并非奇门术数,而是古武。”
“但在我师祖练至化劲时,被我师祖爷收入门下;修炼天星心法比资质好的弟子,还要快一些。”
“师祖在六十岁时才出师,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是炼气化神巅峰期了。”
左秦川微微低着头,鹰眸瞧着怀中人儿浅笑而语的模样,心头柔软无比。
“谢谢你,茯苓。”
楚茯苓心神领会,“傻啊!和我说谢,等你到化劲期,就让师傅收你为徒;到时候,你可得叫我一声师姐。”
“行,师妹。”左秦川点了点她的鼻尖,语调饱含宠溺。
“是师姐,不是师妹。”楚茯苓皱了皱小鼻子,抬手摸了摸痒痒的鼻尖,“不要乱摸我,会痒。”
左秦川轻轻颔首,抱着她的娇躯,对未来有了更深一层的期待。
“爸爸,我也要你抱。”
声音刚落,一个小身影,飞奔而至;扑进楚茯苓怀里,仰着小脑袋,笑眯眯的望着他们,“妈妈的身上香香。”
楚茯苓摸摸他的小脑袋,“二娃,你怎么这么快就修炼完了?”
“快吗?太阳光光都出来了。”二娃抬头看向斑斑点点的树枝,歪着小脑袋,“妈妈,您看。”
楚茯苓抬头一看,这才明白,已经不早了;晨曦爬出来了,初阳微露时的紫色元气是世间最好的元气,已经被他们吸收过了。
“是妈妈想差了。”
下一秒,二娃被提着衣领,拧了起来。
楚茯苓吓了一跳,“做什么?小心嘞着儿子的脖子。”衣领时圆领的,提起来和上吊没两样。
“呵呵,爸爸,你力气好大,我站的好高。”二娃低头俯视着二人,没被吓着,反而笑的十分开怀。
楚茯苓见此,倒是觉得她矫情了,捏了捏儿子的小短腿,也就不管他们了。
左秦川手一松,“老子可不是拧着你玩的。”
‘噗通’一声闷响,二娃跌落在地上,屁屁着地。
“爸爸,你是混蛋。”二娃揉着小臀部,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四短身材,让他只能仰望。
“左旖秉,她是老子的媳妇,你只是老子的儿子。”左秦川鹰眸微眯,冷眼旁观。
二娃撇撇嘴,“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揉着小屁屁,僵硬的走着路。
那小身影一摇一摆的,像只小企鹅一般。
楚茯苓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看你把孩子摔的,幸好,孩子们懂事,不和你计较;不然,等他们长大后,你也老了,看谁来照顾你。”
左秦川对此毫不放在心上,耸耸肩,“不照顾就不照顾呗,反正我有得是钱,请多少保姆都行。”
楚茯苓摇头失笑,“你呀!真该收敛收敛你那性子了。”
小傅浪三兄弟从修炼中醒来,便见二娃揉着小屁屁,走姿僵硬的朝他们走来;连忙迎上去,绕到他身后,瞧着他的小屁屁。
小傅浪疑惑的盯着他看了看,见他小臀部上还有两根草渍沾染在上面,“旖秉弟弟,这是摔跤了?”
“爸爸丢的,爸爸太无耻了;一个人霸占妈妈就不说了,连我在妈妈怀里坐了几秒,也便我摔成这样。真怀疑,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二娃拍拍小屁屁,一双黑亮的双眸中,可怜巴巴的扭头看着兄弟三个。
大娃笑了,“你个笨蛋,爸爸在的时候,你也敢和爸爸抢妈妈;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三娃乐呵呵的颠了颠脚尖,“二哥,你好幸福,还能在爸爸面前,让妈妈抱上几秒;咱们可都没这福利呢!”
“也是。”二娃一想,确实如此,“我不该说爸爸坏的,其实,爸爸挺好的;至少,等我坐了几秒才扔我。”
“旖谋弟弟,你说的很对。”小傅浪忍笑,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让人又爱又恨。
几个孩子的谈话,楚茯苓听在耳中,忍俊不禁,失笑出声来。
四个小子不约而同转身望着她,二娃气鼓鼓的鼓着包子脸,“妈妈,不要笑我。”
犹如青蛙叫时的鼓动两腮,更显可爱。
“好,妈妈不笑我们宝宝。”说完,楚茯苓转头,握在左秦川怀里,闷笑不止。
左秦川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修炼完了就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冷言冷语,让四个小子躁动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彼此对视一眼,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树林。
待孩子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楚茯苓这才从左秦川怀里退了出来,笑的眼泪沾染在眼角。
一种楚楚可人的媚态,蛊惑了他的心。
左秦川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别笑了。”像个孩子似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楚茯苓直起娇躯,抚了抚笑疼的腹部,“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左秦川忙起身,揽着她的腰肢,一来可以占占便宜;二来可以成为她的依靠。
一个女人,一旦习惯了依赖,就会成为习惯;习惯往往是最难改的。
夫妻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出树林,阳光照耀在身上,整个身体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楚茯苓催动元气,平复这腹部一阵阵的轻疼;感觉不疼后,这才推开左秦川的手臂,舒展了一下腰身。
“太久没这么笑了,突然来这么一下,还真没办法适应。”
“那以后就多笑笑,自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没见你笑的这么肆意过;茯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楚茯苓扭头望着他,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真诚和渴望;心中被一股暖意所侵占,“嗯。”
左秦川冷脸回春,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