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丁洪声等人离开,龙胜天含笑转身,“范师弟,走,回去歇会儿。”
“是该歇会儿,大清早的找茬,也是够了。”范谦满脸嫌弃。
龙胜天摇头失笑,两人相携回到各自所住的别墅。
正一派内,宁长老拍桌大怒,“天星门欺人太甚,做事越来越嚣张跋扈;丝毫没将我派放在眼里,公然打伤我派十名弟子,废了一名长老。”
冯长老冷冷一笑,“天星门一贯如此,我正一派这是碍着他们的眼了;欲处置而后快。”
“且莫急着动怒,苏单,你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夏掌门还有一丝理智在,阻止二人的怒声大骂。
苏单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回道:“回掌门,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到天星门落脚的地方后,天星门的龙长老不待见我等,发生了冲突。后......这才发生了矛盾,导致庞长老身受重伤。”
苏单等十人还不知道,庞纪并非重伤那么简单。
夏掌门缓缓做下身,摆摆手,“先送庞长老回去疗伤,不管用多名贵的药材,都要做到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庞长老。”
“是。”苏单领命,与另外两名弟子,扶着庞纪走出议事大厅。
下晌时分,楚茯苓天星门,正与傅博润谈着事,“师傅,这一次,我和贺孟两位师叔,直接甩了正一派的脸面;之后的事情,恐怕有些棘手。”
“小茯苓,这事儿与你无关,是他们正一派做的太过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正一派想随心所欲的在奇门界发号施令,也得问问我们三个门派答不答应。”胡睿率先出声抗议。
说白了,这事儿,还是正一派做的不地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明面上扇天星门的脸,就不对。
而后,又有重新举办奇门大比,之前的比赛作废的事情;不管是从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看,都是与天星门做对的迹象。
泥人还有三分泥性。更何况是自有心性骄傲的胡睿等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法,不炸毛才是怪事。
正一派的人,只凭着心头畅快来‘作’;没考虑到天星门这些人事后的应对之法,这才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傅博润抬手制止还要接下的宋天华与凌赋二人,温煦淡笑,“这事儿,为兄也略有耳闻;茯苓做的对,我不是那等没有计较的人。做人做事,凡事留一线,才能下台。”
“正一派这般‘作’,想要借着天星门下台,未免想的太美好了些;茯苓能事先想到拉拢贺掌门和孟掌门等人,就做的很好。”
胡睿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一惯是秉持谦逊和善做事;到楚茯苓这一代,却是睚眦必报,就显得作风强硬。
他们还怕傅师兄会怪罪她,没想到,傅师兄比他们还开明。
不过,转念一想;傅师兄能放心将天星门交到小茯苓手中,何尝没有深思熟虑过她的秉性呢?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自作多情了。
楚茯苓从始至终都淡笑望着众人,“胡师叔、宋师叔、凌师叔,您们赶了几个小时的路,先回去歇着吧!缓过劲了,咱们再与归一门和盲派联系一下;咱们三大宗门,如今可谓是独门立户了。”
被正一派联合其它门派排挤在外,他们也得为今后之事做打算才好。
“成,傅师兄,小茯苓;我们先回去歇会儿。”胡睿笑了笑,起身告辞。
宋天华和凌赋紧随其后。
“启禀掌门,傅祖师,龙长老和范谦管事传消息回来了。”一名身着黑色练功服的弟子,手拿一纸传真走进大厅;毕恭毕敬的拱手抱拳,行礼。
楚茯苓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拿上来。”
“是,”黑衣弟子走上前,将传真双手奉上。
楚茯苓接下一看,乐了,“这正一派,还只能这么做了;师傅,您看看。”顺手递给他。
傅博润一看之下,也是气笑了,“他们怎么想出来的?这也太可笑了。”反手一扣,‘啪’一声,一巴掌拍在桌上。
“师傅,正一派这是在作死,何必理会他们;这一次,他们既然想要排挤我们,那我们就如了他们的意,暂时退居二线。”楚茯苓眯起明亮的双眸,目中却是诡秘的惊人。
傅博润按耐下心底的怒火,“正一派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正好;离奇门界大乱也不远了,让他们作吧!我就看看,他们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正是。”楚茯苓眯起眼,笑的犹如一只小狐狸般,“晚些时候,徒儿就下令让门下弟子关闭各个堂口;所有任务都推了,暂时就这样做一个闲散门派。”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正一派不是想出头么!那就成全他们又如何?
傅博润看了一眼唯一的徒儿,笑眯了眼,“你这丫头,还是这么精。”
“嘿......”楚茯苓狡黠一笑,“师傅,和您说个事儿呗。”
“说。”傅博润愉悦的颔首。
“师傅,胡睿师叔答应收下麻衣一脉的两个后人;如今,那两人已经带回来了。”
“麻衣一脉?”傅博润微微蹙眉,闲散之态尽敛。
楚茯苓颔首,“是的,麻衣一脉;您应该还急的柳齐康吧?”
“柳麻衣!”
“对,就是他;他被鬼门的人盯上了。”
傅博润眉宇深锁,满脸不解,“怎么会被鬼门的盯上了?鬼门的人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莫非,他手中有鬼门要的东西?”
楚茯苓眉目舒展,眼底含着笑意;倒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神石给她带来的好处。如今两块神石合并,空间里的元气已经彻底化为了灵气;不再是以往那般,要堆积到一定程度,才能进化未灵气,如今,她可是不缺灵气的人了。
“对,有一块神石,是麻衣老祖传下来的;如今已有近千年历史了,本是无人知晓的。可不知为何,被鬼门的人知道了;这不就盯上了。”
“看你这丫头笑的,肯定是从你柳师叔手里得到好东西了吧!”傅博润一针见血,这丫头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她想什么,他能不知道?
“是啊!柳师叔把神石给我了。”楚茯苓笑靥璀璨。
傅博润双眼一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突破了?”
楚茯苓连连点头,趴到桌上面,与自家师傅对望,“是的,半个月前突破的;不过,大圆满不好突破。我突破的时候,伤了筋脉,用了半个月才修复好。”
“能突破已是大善,你还挑东捡西的,不知好歹的丫头。”傅博润摇头失笑,“神石带回来了吗?”
“用完了。”楚茯苓一脸无辜,两手一摊,一副光棍样儿。
傅博润着实吃了一惊,“用完了?突破大圆满需要这么多的元气?”
“是的。”楚茯苓老老实实的点头,这点倒是真的;当时,若非借助神石融合时的元气突破,她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突破。
突破中期大圆满,就离后期不远了,只需要一个契机;她就能顺利进入后期。
傅博润皱眉。
“师傅,您别愁,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徒儿用石料给您布个聚灵阵,总能突破的。”楚茯苓看不得师傅皱眉,前世今生,师傅待她如亲女;为了她的事,没少操心、奔走。
傅博润听她之言,轻笑出声来,“傻丫头,你以为师傅是为事儿发愁啊!”
楚茯苓抬起眼睑,不是这样吗?
“呵呵呵。”傅博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洽意的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是你的机缘;为师为你高兴,为你自豪。若是为师这辈子都遇不到属于为师的机缘,那只能说明,为师命该如此。”
话虽如此,楚茯苓却仍旧放不下心来。
“好了,丫头;为师这辈子能收你这么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已是大幸。别为为师的事烦忧,为师自有为师的机缘。”傅博润伸手抚平她眉宇间的忧虑,忍不住透露了一二。
楚茯苓柳眉轻动,呆呆的望着他,“师傅,您是算出您有什么机缘了吗?”
“嗯。”傅博润笑了笑,“你应该知道,跨过炼神还虚中期,就能窥探天机之一二;天机就是再怎么遮掩为师的命数,也不能跨越规则。”
“那就好,那就好。”楚茯苓抬手握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师傅,徒儿想要您这辈子都看着徒儿。”
不在为了天星门的气运而争夺而奋斗,也不再为了她劳心劳力;只这样悠闲自在的守着她,看着她幸福。
“不知足的傻丫头。”傅博润无奈,从她手中抽出手来,揉揉她的发,“放心吧!为师还没活够。
垂眸间,见她郑重而诚恳的眼;温和的双眸中,不可抑止的浮现慈爱之色,“为师不放心你一个人,不会独留你一人在这个世道上的;就是与天争,为师也要看着你幸福。”
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儿,唯一的女儿;能看着你幸福,是为师一直以来的期望。
楚茯苓鼻子一酸,眼眶热乎乎的;这样的师傅,前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送走她的?
亏她还以为,改变命数,给师傅争取到了时间;能让天星门嫡系传承不断,她就是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