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秦川跟着护士小姐来到特症病房,小心翼翼得把昏迷不醒的楚茯苓抱到
病床上躺下。
“先生,请随我去办理住院手续。”一位护士小姐一脸爱慕的望着他,对
他的深情很是渴望。
左秦川冷眼瞧着她,“滚,住院手续,会有去办;别出现再我面前,再有
下一次,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护士小姐脸色涨红,指着左秦川说不出话来,愤愤转身离开。
左秦川目光孕满柔情,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茯苓,你没失约,你可不
能一直这么睡下去;要早点醒过来,孩子们都等着你呢!”
楚茯苓静静躺在病床上,一边脸颊被大火烧烧毁,那脸上的伤痕毁了整张
脸。
左秦川却不觉得她丑,这样很好,以后就不怕她被人抢去了。
站在傅博润身边的左旖谋出声道:“爸爸,护士阿姨叫你去办住院手续。
”
左秦川扭头看了他一眼,“我没带证件。”
左旖谋送他俩白眼儿,“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带。”继而,拿出
兜里的小手机,拨通单叔的电话,“单爷爷,我们现在西边的......师公,是
什么医院啊?”
“红星医院。”
“哦!单爷爷,麻烦您把爸爸妈妈的证件送到西边的红星医院来,妈妈在
医院住院;急需证件,拜托了。”
“好的,旖谋少爷。”单叔笑着应了。
左旖谋挂断电话,凑到病床前,拉着她手上的手;在那伤口上亲了亲,“
妈妈会好吗?”
“会的。”左秦川信心满满,只要她能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傅博润揉揉他们的头,“好了,傅浪,带着弟弟们,我们出去吧!”
“好。”傅浪不舍得看了一眼师傅,还是拉着三个弟弟走出了病房。
“秦川,你好好照顾茯苓丫头,我带几个孩子出去买些要用的东西回来。
”傅博润深深看了一眼左秦川,转身走出病房。
左秦川趴在她睡着的枕头旁,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渐渐入睡。
从她失踪那天开始,他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单叔在当日傍晚时分赶到,给楚茯苓办理了住院手续,由护士小姐带着来
到病房外。
“叩叩叩......”三声敲门生,得不到回应。
单叔朝护士小姐摆摆手,待护士小姐走开后,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见左秦川趴在床边睡着了,从旁边手里的行李包里翻出一条薄毯给他盖在
身上。
“嗯......”
左秦川动了动头,不安的醒来;抬头一看,见楚茯苓仍然再睡,松了一口
气。
“少爷,要不要给您按一张病床进来?让您和夫人一起睡?”单叔满怀关
心的问着。
左秦川摇摇头,“不用了,住院手续办了吗?”
“办了,钱都交齐了。”
“嗯,过两天等茯苓的情况稳定下来;就办转院手续,回E市慢慢治疗,现
在你就可以安排好一应医学界的专家了,先和他们预约好。”左秦川取下毛毯
,伸了个懒腰,身体舒坦了许多。
“是。”单叔应下,把行礼放在墙角,“少爷,夫人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你想了解的情况,最好找医生问一问。”左秦
川不想多说这个问题,心疼,心头不痛快。
单叔见此,也不再多问,“少爷还没吃饭吧?我去帝豪给您带一份回来了
。”
“多带几分,傅浪和旖谋他们都在呢!还有师傅,师傅的给他带些素菜就
行。”左秦川填了一句。
“好,少爷,您和夫人的证件都在行李箱里的小包里。”
“知道了。”左秦川淡淡的回应着。
单叔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刚出病房,便见傅博润带着四个孩子回来
了,“傅老头,你去哪儿了?”
“买东西。”傅博润提了提双手的洗漱用具。
单叔点点头,低头看四个小子,“几位小少爷,在这里还好吗?有没有想
单爷爷啊?”
“想了的,可是单爷爷都不到天星门来看我们。”几个孩子颇为委屈的望
着他。
单叔干笑一声,“啊,这个,单爷爷有事要做;这不,忙完就来看你们了
。”
“才不是呢!单爷爷都不想我们。”左旖秉一扭头,傲娇了。
单叔摸摸他的小短发,“没有,单爷爷肯定有想你们的;出去累着了吧?
赶紧进去歇歇;单爷爷去给你们带晚饭回来。”
“好。”傅浪笑着拉了拉几个弟弟,再这么说下,单爷爷可真要尴尬了。
傅博润欣慰的笑看傅浪,“老单啊!你赶紧去买饭,我们还没吃呢!几个
孩子肯定饿了。”
“好,这就去。”单叔也没心情和傅博润斗嘴了,揉揉几个孩子的小脑袋
,快步从走廊上走过。
傅浪笑着捏捏左旖秉的脸颊,“旖秉弟弟可不能这么调皮,单爷爷有事要
做,不能为难他。”
左旖秉撇撇嘴,“单爷爷就是敷衍人的,哼!我去陪妈妈了。”
几人走进房间里,原本冷清的房间,顿时热闹起来。
“爸爸,妈妈怎么样?有没有醒?”四个孩子围在病床边,望着左秦川。
左秦川摇摇头,“还没醒,你们多和她说说话,要让她早点醒。”
“好。”四个小子咧开嘴傻笑。
左秦川把他们抱到床上两边,让他们与楚茯苓说话。
左旖谋低声浅语着,在她耳边低喃,“妈妈,儿子想您了;从您走的那天
开始,就一直在想。”
“妈妈,我们也是,您怎么就不和我们打个电话呢?您是不是不想我们啊
?我们可想您了。”左旖秉和左旖滇,连连附和。
傅浪坐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秦川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浪浪,你就和你师傅说说以前的事情吧!
”
“好。”傅浪郑重其事的颔首,也凑到楚茯苓身边,开始讲述日常生活中
的一些趣事和难过的事。
病房里都是孩子们的稚言童语,倒也热闹。
左秦川坐在旁边,偶尔给他们倒倒水,或者给楚茯苓擦擦脸。
待单叔买了晚餐回来,一行人慢慢吃了一些。
“少爷,小少爷,你们再吃点吧!若是夫人醒来看到你们瘦了,她该难受
了。”
父子几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还是低头又吃了一些,这才作罢。
三日后,楚茯苓的病情稳定下来,办了转院手续。
左秦川调来了直升机,把她带回了天星门总堂;请了专家们会诊,接着便
去和专业护士学着怎么照顾病人了。
左秦川从堂堂财团总裁,到家庭煮夫,又到妻奴的历程;不可谓不艰辛,
然而,他却甘之如始。
在此期间,天星门接手了鬼门所有产业,将天星门的势力一再扩大。
天星门在奇门界的学术上独领风骚,还在产业上独占鳌头;可谓将天星门
推上了巅峰。
奇门界稳定下来后,正一派幸存下来的弟子,纷纷返回正一派;准备重建
门派,然而,他们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正一派。
许多传承失传,玄术流失,正一派彻底退出了奇门界的大舞台;成为一个
连三流门派都算不上的门派。
七年后。
傅浪十一岁,而左旖谋、左旖秉、左旖滇十岁。
他们在傅博润的教导下,比之当年的楚茯苓,有过之而无不及。
“茯苓,你都睡了七年了,孩子都长大了;你还要睡多久呢?是不是要等
孩子们都结婚生子了,你才肯睁眼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先给他们培养几个童养媳出来吧!免得他们长大
了,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好的。你也能早点醒过来。”
十一岁的傅浪站在他都身后,满脸无奈,这都七年了,师丈的想法,他们
越来越摸不透了。
“师丈,贺师叔祖和梦师叔祖来了,师傅叫您去前厅见见。”
“好。”左秦川放下毛巾,转身的瞬间,眼角瞟见了她颤抖的手指,“茯
苓,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的话了?”
楚茯苓的手指再次动了动,这下连傅浪脸上都浮现激动之色了。
“师丈,您在这里陪着师傅,我去叫医生。”傅浪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
一会儿的功夫把天星门总堂请的专家们都带了过来,“医生,我师傅刚才手指
动了。”
“是吗?这几年左夫人的情况一直在好转,看来是要醒了。”医生们松了
一口气,醒了就好,再不醒,他们都要被左秦川拨皮拆骨了。
医生拿起器材,把左秦川推到一边,一番折腾下来;医生们脸上都带着笑
,“恭喜左总裁,尊夫人这是有反应了;刚才您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吗?”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一定,您还是得继续说话刺激她。”三个医生面露难色。
左秦川饱含希望的鹰眸,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我知道了。”
三名医生也不敢再说什么,在傅浪的引领下,默默出了房间。
左秦川吻了吻她的额头,“老婆,赶紧醒过来吧!再不醒来,我就给他们
找几个童养媳;真的,我都物色好人物了,都是孤儿院里的,绝对没有亲戚。
以后我们家的孩子,都不会有老丈人,多好啊!”
楚茯苓的手指再次动了动,左秦川喜上眉梢,“你要是不想我给他们安排
童养媳的话,那就快点醒过来吧!你看着他们,我就什么都做不了。”
送医生离开的傅浪,转回房间后,眼里盈满了泪,看着那个痴情到不顾一
切的男人;他的心里是羡慕的,也为师傅开心。
七年了,师傅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呃......呃......”
这一声不音调的音调,让傅浪和左秦川二人身体僵了一下;继而,傅浪冲
到床边,“师傅,师傅,您是不是醒了?”
楚茯苓缓缓睁开双眸,却被昼光照的立马闭上了眼。
左秦川声音嘶哑的扶着她的头,“老婆,慢慢来,咱们不急;别伤着眼睛
。”
楚茯苓一再尝试,十数次后,终于适应了昼光,能睁开眼了;看着尽在眼
前的两张脸,张开口准备说话,“呃......”
只能发出一个音节来,左秦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可算是醒了,先别
说话;让我抱抱。”
傅浪见这里没有他立足的余地,就转身出去,把医生再次请了回来。
医生检查了一番,对左秦川道:“左总,尊夫人这是声带受了损伤;以后
慢慢会好的,先在先给她喂些温水,润润喉。”
“好。”左秦川点点头,傅浪手脚麻利的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师丈,
温水来了。”
左秦川接过来,一点一点的喂她喝下,“老婆,慢点,别再伤着嗓子了。
”
楚茯苓扯开嘴角,笑了笑,却感觉脸都不是自己的了。
“秦川,傅浪派人来说茯苓丫头醒了?”傅博润激动的声音传来,人未到
声先到。
楚茯苓摇摇头,躲开茶杯,扭头望着屏风。
左秦川放下茶杯,把屏风移开,傅博润的身影在下一刻出现在楚茯苓眼前
,“呃呃......”
“茯苓,你可算醒了,吓死为师了。”傅博润上前握住她的手,“身体怎
么样?”
楚茯苓摇摇头,仍然只能发出点点音调。
傅博润一看之下便明白了,“现在不能说话就先别说了,为师给你开一副
药;养养嗓子,过段时间,你就说话了。”
“你这丫头,突然失踪,把我大家伙都吓了个半死;找到你的时候,为师
都差点以为你死了。”
楚茯苓歉意的笑了笑,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个音来,最后只能放弃了。
孟掌门和贺掌门面带笑容的和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出去了。
左秦川哄着她睡下,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孟掌门和贺掌门已经起身离开,回了各自的宗门。
楚茯苓拉着左秦川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在他的掌心写道:“这么多年都
发生了什么事?”
左秦川一边给她擦拭身子,一边道:“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可多了,现在的
天星门在奇门界已经无人敢惹了。”
接下来,左秦川慢慢讲述道来。
天星门一直与归一门、盲派交好,三个奇门界一流门派相互扶持。
而其他门派,则被他们排除在外。
在打击鬼门时,其他门派装了缩头乌龟;想看他们天星门与鬼门两败俱伤
,进而拣点便宜。
却不想楚茯苓的修为一再精进,直接将鬼门弟子屠杀大半;鬼门也直接被
天星门独吞。
清虚门、七玄门、茅山派、天元门等门派悔不当初。
左秦川一件接着一件的给她讲述,给她擦拭身体的手也没有停。
七年过去了,她的身体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每每看到她的身体状况,都
让他心疼不已。
继而,又和她说着孩子们这些年的趣事和努力,将三胞胎的日常当做故事
讲给她听。
楚茯苓浅浅笑着,望着他认真给她擦身,饱含磁性的嗓音,温柔的给她讲
述这些年的事情;幸福在心间悠荡,天星门安好就好,可惜了凌师叔了。
只愿日后,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