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痛楚立刻涌现在钟天墨的眼底,他的这种神态,只有夏斐儿看得懂:“为什么……”钟天墨低低地声音飘来,也只让夏斐儿听到了。
“对不起……”夏斐儿只说得出这三个字。
夏斐儿要钟天墨像她恨他那样恨她,这样,或许夏斐儿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钟天墨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可他的脸色却已经越变越难看……
夏斐儿真怕她做得太绝,钟天墨会改变主意,不过,她的担心还是有些多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钟天墨不会那样做!
终于,钟天墨的嘴里艰难吐出了这样几个字:“好……你们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夏斐儿的眼底的泪突然就要涌出来,夏斐儿本以为她会欣喜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可当钟天墨最后下定决心放夏斐儿自由的时候,她的心却又开始痛了。
夏斐儿不敢再与钟天墨墨黑的目光相遇,低着头匆匆忙忙地上了陆卓瑜的车。
陆卓瑜直接飞身上车,掉转车头就朝着大门口开去……
正在这个时候,夏斐儿从车的后视镜里猛然看见,钟天墨整个人向后倒去,那些黑衣保镖们纷纷簇拥到他的身边,挡住了夏斐儿的视线,那一刻,夏斐儿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出,天……她到底竟干了什么事情?竟然那样伤害他?……
陆卓瑜显然也看到了,对着夏斐儿轻道:“斐儿,这样你会快乐吗?其实,我一直想你快乐!”
夏斐儿没有说话,为什么一切要到无法挽回才知道,原来她还活着,还对钟天墨有感情?
“斐儿,你知道吗,以前我是很恨天墨,我爱的第一个女人喜欢她,好不容易喜欢的第二个女人又喜欢她,而且第二个女人更惨,还是用那种方法被他抢去的,可后来我想通了,只要你们相爱,那就没什么了,而且,天墨那家伙可比我惨多了,他喜欢了一个女人二十几年,可人家却从始至终对他没有意思,算了,看在他是我表弟的份上,我就不和他争了吧!”
陆卓瑜有些搞笑的话让夏斐儿的心情好了一点点,紧接着,他又说:“可我一直不明白,你的宝宝为什么会没了?你为什么又会住进了医院?是不是天墨误会你了?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呢?”
终于,夏斐儿开口了:“如果他真心爱我,就应该相信我的……”
紧接着,陆卓瑜开口说了一句夏斐儿难以置信的话:“可是,斐儿,你想过没有,其实不是天墨不信任你,而是你不信任天墨?!”
陆卓瑜一边将他的悍马开得飞快,一边解释道:“我们三十多年的表亲了,相互都了解,我从来就不是坐怀不乱的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的事,再加上白月的事,因此,不要说天墨不会相信,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忍住那么久没有碰你!可你却一直没和他说。”
陆卓瑜的一席话,搅乱了夏斐儿的思维,让夏斐儿心乱如麻,再也分辨不清谁对谁错?
过了一会,陆卓瑜微微皱了皱眉,也只看着前方道:“对了,斐儿,我还不知道你这次为什么会没了宝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没有了?!”
“是白月!”夏斐儿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陆卓瑜一愣,手一抖,车子瞬间就要撞向一棵大树。
夏斐儿惊叫着,闭起了双眼,不敢亲眼看着自己车毁人亡,紧接着夏斐儿猛的向前一冲,又弹了回来,车子停了,她没有受伤!
再次睁开眼来,他们的车头隔着大树仅一两厘米的距离,幸好陆卓瑜的技术好,及时阻止了,夏斐儿松了一口气,脸色早已惨白,惊魂未定!
陆卓瑜转头望向夏斐儿,道:“你说什么?是白月害的你?你可以肯定吗?”
夏斐儿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是的,是她在楼梯上洒了卸妆油,我才会从楼上摔下来的,我本来是想去告诉天墨,白月想害我的事情的,可天墨他不相信我,他还说我得了产前忧郁症。”
陆卓瑜不再发动汽车,转过头,他专注地望着夏斐儿:“你事先怎么会知道白月要害你?”
“她要害我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就是方大哥带我出逃那次,就是因为我不小心烧了林小姐的画介,她和刘叔就把我和蛇一起关进了小黑屋……”
一提起小黑屋,夏斐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陆卓瑜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夏斐儿的手,怜惜地望向夏斐儿:“都过去了……”
夏斐儿顿了顿,又接着道:“后来白月说她可以救我出去,不过必须用我的结婚戒指与她交换,因为被蛇咬了好多口,因此我不想再呆在小黑屋那种可怕的地方,我就答应了她,可她拿走了结婚戒指却本没有想过要救我的,后来还是方大哥和邱妈的帮助下,把夏斐儿救出小黑屋的……”
陆卓瑜听了一声不响,一直在那边沉思着,最后才道:“看来……她真的变了,变得不顾一切……”
“什么?”夏斐儿又是一惊诧,疑惑地望着陆卓瑜道:“那天墨和白月之间,他们……他们……”
陆卓瑜看着夏斐儿,微微一笑道:“斐儿,你不要误会,天墨从来没有爱过白月。”
夏斐儿的脸猛的一红,夏斐儿的心思仿佛被陆卓瑜一猜就透:“以前小的时候白家对天墨有恩,因此天墨只是还白家的情,最后才在白家破产后让白月当助理,顺便收留了刘叔。”
说完,陆卓瑜重新发动了车子,他们又开始在山路上盘旋起来,一路上,俩人都很沉默。
但夏斐儿似乎感觉,自己也许错怪钟天墨……
夏斐儿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在反光镜里看到的那一幕……钟天墨望着夏斐儿与陆卓瑜远去的车子,猛的向后倒去。
这个时候,夏斐儿恨自己!也恨自己的铁石心肠!钟天墨的万般柔情都没有融化它,夏斐儿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
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夏斐儿到夏斐儿的胸前,这么长久以来,甚至在失了宝宝之后,夏斐儿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可是,刚一离开钟天墨,她就后悔了,拼命忍住了要陆卓瑜将车开回去的欲望,因为,因为这条路是单行道,不能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