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楠抿唇，唇角勾起一抹精明的浅笑，“别捧我，你的品牌形象不也是这样宣传，这也是目前市场上最流行的商业宣传。”
芸心弯着眼角笑了笑，“嫂嫂说的也是，等过两****的敬酒礼服和我们的小礼服做好了，你还得再过来试一次，到时候你把顾姐姐也叫过来，她的伴娘服我也一并做好。”
思楠点头，“我想把丝享的传统大气和宫朝优雅展示出来，芸心我相信你能做到。”
“好，嫂嫂的要求我哪敢不去做。”芸心吐吐舌头。
一向比较懒的芸心竟然全部都应允下来，思楠简直觉得不可信，不由瞟了一眼她，“婚礼还有一个多月，不急，你也不用太赶着做。”
芸心瘪瘪嘴，“人都说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我也想试试这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思楠听出了话里的蹊跷，皱了皱眉，“怎么？我们的芸心好像感情处理的不太好？”
芸心果然垮下脸来，坐在圆沙发上，沮丧的支着下巴问道，“嫂嫂，你有没有过初恋？你长这么漂亮，上学时肯定有不少人追吧。”
思楠脸色微变，“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初恋真的和书上说的一样，又甜又涩。”芸心转着滴溜溜的眼球，“让人又喜又愁，若是两情相悦还好，就怕只是你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思楠这才松口气。
“哎嫂嫂，我差点忘了你也是哈佛大学毕业的了！”芸心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跃起来扒在思楠身上，“嫂嫂你和慕辰学长差不多年龄，级别应该相差不大，你在学校时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思楠提着裙摆的手一紧，一时哑言。
“嫂嫂你当时也修的是经济学好像，就算不认识，也应该知道他的。”
思楠颔首，遮住眼底的虚神，“嗯是在校联时见过几面，只是不是太熟。”
“那嫂嫂你给我讲讲当年的慕辰学长吧。”芸心一听有戏，立马来了精神，“比如说他当年有没有女朋友？我总感觉慕辰学长心里装着一个人，可我就是打听不出来。”
当年啊……当年她和慕辰……
思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没有了求学时的朝气与活力，这才恍然她的青春年少已经成了“当年”，抿唇不由一笑。
“杨慕辰他当年好像是有个女朋友，但后来那个女孩狠心抛弃他跟了别人。”思楠缓缓开口说道，语气悠长。
“慕辰学长已经足够好，那个女孩居然不懂得珍惜。”芸心不满的谴责道，“这些年来慕辰学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可想当年慕辰学长有多伤心！”
思楠莞尔一笑，低头摆弄着婚纱。
“嫂嫂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长得好看吗？”
思楠摇摇头，宛如真的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这倒不太记得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我怎么会记得。”
既是过去，不提也罢。
只是一抬头，竟看到杨慕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面前了，墨色西装，一身暮色，带着满身的风霜，眼眸里说不出的忧伤落寞。
在她眼中，他们的爱情当真就如此记不清了？！
芸心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微微一惊，“慕辰学长，你不是过会儿才会来吗？怎么这么早？”
杨慕辰揽过她的腰，笑的温润，“想你了，就早些过来接你。”
这样的情话杨慕辰还是第一次说，芸心听了不由脸红，一向古灵精怪的她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只顾低着头傻笑。
这样不是挺好吗？
思楠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那你们快去约会吧，我正好回公司。”
芸心点点头，扬头满脸羞涩的看着杨慕辰，“慕辰学长，你先等等我，我先把嫂嫂的婚纱整理好。”
杨慕辰这才注意到思楠身上的婚纱，恍神之中心里蓦地一痛。
“慕辰学长，慕辰…”在他看的出神之际被芸心喊回神来。
“什么？”他抿唇冷声问道。
“我说你还要等我一下…”芸心看了眼思楠，咬唇道，“慕辰学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什么时候可以走，我在这里等你。”杨慕辰回过神来，笑了笑。
芸心点点头，思楠已经进去换衣服了，便开口说道，“慕辰学长，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嗯？”
芸心攥紧手心，咬唇问道：“你在国外发展的那么好，为什么要回国发展？是因为这里有你惦记的人吗？”
杨慕辰眼神一滞，轻飘的扫了一眼换衣间，才抬眸看向芸心：“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也没什么，慕辰学长你不想说就算了。”芸心摆摆手，见慕辰学长脸色布太好，不太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沉默间，思楠已经换衣服走了出来。
芸心低着头，拿着衣服走了。
杨慕辰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攥住思楠的手，“在你心里，过去的那些什么都不算是吗？就那么难以启齿？”
思楠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丝愧疚，芸心的情况她很清楚，若是让她知道杨慕辰喜欢的是自己，她心里又会怎么想？
“慕辰，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一定要让它影响到现在吗？你现在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想你再因为这些事困扰自己。”
“我从不觉得那是困扰，对我而言，那几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思楠你究竟是有多狠心能说出那些话来，那是我们的爱情，而不是别人的故事！”杨慕辰情绪激动起来，有些失控，尤其是在看到思楠一脸淡然的样子时，他就像抓狂。
这算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儿狠心到这般地步，他还在留恋什么？是啊，他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是要夺回他心爱的女人吗？
呵，夺回？
她连正眼都不想再看自己一眼，又谈何夺回？
“慕辰，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三年前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很抱歉，我叨扰了你这么些年，我现在真心希望你能放下过去，重新迎接自己的未来，芸心是个好姑娘，看的出来，她也很爱你，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杨慕辰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思楠还是竭尽全力解释道。
“你知道吗，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你！”杨慕辰寒着脸，一把将思楠逼到墙角，语气败落道，“六年前是你悄无声息闯进我的世界的，让我没有任何抵抗力就爱上了你，三年前你一声不吭，说分手就要分手，根本没顾虑我的感受，你说你闯了自己处理不掉的祸！好，那我是你男朋友，你出了事为什么不能让我帮你处理，哪怕坐牢也好，哪怕毁了我所有都好，我都愿意，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建议，不给我机会，说嫁人就嫁人？你这是解决办法吗？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就真的是正确的？他妈*的你以为莫云沣很爱你？他要是爱你，就不会背着你做那些事情！”
杨慕辰烟草的气息混合在空气里，呵在她的脸上，轻轻痒痒，让她躲不掉特却也惹不起，听着他所有的怒火，思楠终于知道了这些年他的痛苦。
可是真的如他所说，毁掉他的所有来为自己偿还一切，她又怎么舍得？
但她还来不及辩解，就被最后一句混淆了所有思考。
“你说什么？慕辰，你在说什么？莫云沣背着我做了什么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思楠抓住杨慕辰，都忘了反抗。
“这些天没有见到莫云沣，你就这么相信他？孤男寡女处在病房，他若是真的关心你，会放着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不顾，去跟别的女人相好？”杨慕辰冷哼一声，“思楠，没有我在你身边，你真的过的开心吗？这几年莫云沣给过你什么，莫家给过你什么？你就一定要这么为莫家卖命！”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思楠青白着脸，用尽力气推开他，转身，大步向门外跑去。
她要去看看，她先生背着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思楠！”杨慕辰追到门口，大声喊道。
“不要再说了，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走，我也要走完！”思楠回头，忍着泪水的眸子里含着坚毅。
“思楠，你听我一声劝…”
可惜回应他的却只是一个背影。
杨慕辰无力的站在门口，身影凋落。
只是才说了这些，她就忍受不了了，那如果她知道了所有真相，又会怎么样…思楠，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工作室内，芸心靠着门，无助的滑到地上，听到了所有。
捂着自己的嘴，她无声的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感觉搅的她心力交瘁，原来慕辰学长心里一直喜欢的是嫂嫂，回国也是因为她…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要偷听他们讲话，要是可以，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知道了慕辰学长掩在心底的秘密，结果却是这么残忍的真相…
只是为什么是嫂嫂？为什么会是她嫂嫂！那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