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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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弱女斗渣叔狠婶(1)

“侯爷,你没有忘记当日我们的约定吧?”长相儒雅的老者朝一身着华服的同样年龄的老者问道。

“约定?什么约定?”华服老者一脸茫然。

长相儒雅的老者脸色顿时一变,厉声道:“侯爷莫是忘了当年事吧?乾兴二十六年你用兵错误置使战机贻误还被陷害通藩卖国,是我给圣上上书一力担保让你打个胜仗证明自己,因而保住了你们候府的地位,你当日指天发誓会让我林家女入你们襄阳侯府叶家为嫡长媳,此事看来侯爷是忘了?”

华服老者这才开始一头冷汗涔涔,这件事这人没提,他还真的不记得了,一记起当日的情形如在眼前。当时他愁得日夜不得安眠,襄阳侯府一大家子的,他可不能出半点事,幸得这人相保才让圣上暂不追究,他对这人那是万分的感激,一时激动,许诺叶家下一代嫡长媳必定是他林家女,永结两姓之好。

因想起往事,他尴尬一笑,“林老弟,你看……”

“哼!”儒雅老者不悦地看了眼华服老者,“我有三子却无女,昔日之约无法实现我不怪你。现今你的嫡长孙尚未娶妻,正好,我有孙女数人,你从中选一个吧。”

华服老者皱紧眉头,哪有这样的?

自己的长子嫡孙可是人中龙凤,如何能娶他家的孙女儿,况且现今林家已是没落了,娶了这样的长孙媳妇于自己的孙子而言没半分好处,故而没有做声,显然心中不愿意。

“好哇,你现在是不打算屡行当日的承诺?”儒雅老者一眼就看穿此人的想法,忽而脸形一变,变得青面獠牙的样子朝华服老者扑去。

“啊——”

“老侯爷,老侯爷……”

帐外值夜的小厮被老侯爷的惊叫声惊醒,忙撩帐看到六十多岁的老侯爷一头冷汗地摆手道:“林老弟,不是这样的,你别……”看来老侯爷是梦魇了,吓得额头冷汗直冒,顾不得上下尊卑忙伸手推着老侯爷的身子。

半晌,老侯爷才满头冷汗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没有那可怖的青面獠牙,而是自己的寝室后这心才安定下来,正喘了几口气,看着帐顶出了会儿神,外头就有匆匆脚步声响起,接着雕花银台上的蜡烛被人点燃,光亮大作。

他心生不悦正要斥责,听到自己老妻的声音,“刚刚是怎么了?我老远都听到老侯爷的声音,你们都作死了,半夜睡得那么死,明儿个定要仗责三十下才能给你们提提神……”接着是求饶声一片。

“夫人。”老侯爷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看到老妻披衣一脸着急地过来,忙让小厮扶自己下床。

老夫人顾不上斥责没用的家奴,着侍女扶着上前关心地道:“侯爷,今夜又梦魇了?”

老侯爷看了眼自己的老伴半晌,挥退那些个奴仆后披着外衣踱到窗前,只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几盏宫灯在风中飘摇,看得人心里更为惊悚,想到梦中林有德化为一厉鬼扑向自己,后背又开始冒冷汗。

“侯爷?”老夫人走近丈夫不解地再次问道。

老侯爷闻言转身为难地看了眼老夫人,当斩不斩反受其乱,想明白后,他的老眼里一片清明,沉声道:“明儿吩咐儿媳妇不要遣冰人往临沂伯府求亲了。”咬了咬牙道:“还记得那林大学士吗?那年我们家得了人家的恩泽,现今看来不能不还了。”

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院子里的百年老树被狂风吹得“呼啦呼啦”地响,寒风刮得人身体心里都发寒,屋檐下站着的衣衫单薄的少女微不可见地缩了缩身子,但仍顽强地站在那儿,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用眼角瞄了瞄上房。

极便开春了苏州仍因梅雨季节而阴冷不已,因而上房四周的隐蔽处都放着火盆,炭烧得“噼啪”地响,将一屋子熏得温暖如春。

屋子里一名身穿桃红色华服的少女,梳着灵蛇髻,斜插了一朵桃红绢花,一把质地上乘的玉梳插在髻的正中央,桃花儿似的肤色,此刻正掀窗一双桃花眼冷冷地看了外面衣衫单薄的少女一眼,然后嘴儿一噘,“娘,林珑那个死丫头还在廊下没走,难道真要拿钱让她去给那病秧子看病?那病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我们家真倒霉,还要养着他们姐弟几人,怎不打发掉就算了?”

此名正瘪着嘴抱怨,将那窗户“啪啦”一声拉下来的少女名唤林璃,是苏州林氏一脉林刚的嫡女,素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同为堂姐妹的林珑,厉声吩咐身边的丫头去将炭拨得更旺一点,丫头动作稍慢即伸手一掐,桃花眼一瞪。

正在吸着烟的林刚不悦地皱紧眉头,想着大哥死都死了还将那三个讨债的丢给他来养,他容易吗?要养着妻妾子女十数人还有不少的仆人哪来的余钱给那病秧子看病?不待一旁拉长马脸的妻子开口,即朝一旁的管家道:“拿两吊钱给外面的死丫头,然后打发她回去。”

管家应了声“哎”还没转身出去,林刚的妻子林白氏即厉声喊住管家道:“哪需两吊钱那么多?拿一吊钱给她即可,听到没有?”

林刚看了眼妻子皱紧眉头,那好歹是他大哥唯一留下的血脉,只给一吊钱哪够抓药?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将人往绝路上逼?嘴唇嚅动了一下,“夫人……”

“就这么多,一个子儿都不许再添。”林白氏强硬道。

那个臭丫头隔三岔五的就来要一回钱,当她是金山银山取之不尽?现看到丈夫的心似有松动,即瞪眼道:“都开春了,璃儿十六了,回头巡抚夫人开的赏春宴我正想带璃儿前去,不花点银子装扮你还想不想让她许上一门好婚事?做衣裳、头面……哪样不花钱……”

林璃听到母亲的话脸上一阵娇羞,自是受用得很,手指卷着绢帕想着自己的心事。

林刚一听妻子唠叨即闭嘴坐在主位上吸着烟不搭腔,眉头皱得死紧,外头的雨又下个不停更是让人心不能安宁,妻子越发说得上瘾,他不悦的神情就越凝重。

他书念得不好,没能如大哥般踏上科举之路光宗耀祖,父亲时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他自是心慌慌,后来为了避开父亲严厉的目光,选择回了苏州老家打点祖业,娶了苏州乡绅白氏之女为妻,这一回就是二十年,一想起狠抽了一口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