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舒氏见到丈夫不反对,遂也只好点头同意,对于原、连二人的结局,心里觉得一阵痛快,这都是报应。
没过两天,都荃与叶蔓籽就亲自前去探望了原紫瑛与连枝二人。
此时的原紫瑛与连枝在牢里关了好一段日子,原家与连家都放弃了她们,又哪里会前来打点她们在牢里的吃穿?所以两人都穿着那身脏衣物,加上被男人****,这身上的味道着实难闻得很。
都荃和叶蔓籽都拿出帕子捂住嘴鼻,目光随着狱卒殷勤地指了指,一眼就看到表情麻木的原紫瑛与连枝。
“起来,有贵人来看你们了。”狱卒敲了一下牢门大声喝道。
原紫瑛与连枝同时抬头,在看到坐在软轿里面的都荃与她身边的叶蔓籽之时,不禁都怔愣了好一会儿,对比外面俩贵女的光鲜,两人都感到自惭形秽,忙用手把衣物拉好,顺便捋了捋打结的头发。
连枝的眼里满是怨毒之色,越是跌落尘埃,她就越恨都荃与叶蔓籽,为什么受苦的不是她们?自己没有错。“你们是来看我有多落魄的吗?成者王侯败者贼,我不会跪在地上祈求你们的……”
与连枝仍然逞强的高傲不同,原紫瑛其实早已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都荃的时候为什么就那么狠的心肠,非要置她于死地?只见她膝跪上前伸手出牢门试图去碰触软轿里面的都荃,“都妹妹,我错了,你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来赎罪,都妹妹,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才会害你至此,你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给我,好不好?我在这牢里一天也呆不下去……”
她没有勇气自尽,又逃脱不得,自从进了这监牢她度日如年,一想到那些男人在自己身上逞****,她就觉得自己脏得够可以的。
她伸出的手没有碰触到都荃,却由都家的仆妇狠力拍走,“凭你这脏手怎能碰我们姑娘?”
原紫瑛愣了愣,换做以前,她与都荃也是极亲密的,别说碰触,就是同睡一张床也是有的。只不过短短的一段日子,她就脏得不能再碰都荃?
都荃冷冷地看着跪地求饶的原紫瑛,“这牢里的滋味可好?原姐姐,你凭什么觉得区区几句求饶的话就能打动我?”她猛地一把掀开自己盖在腿上的毯子,露出受伤后成瘸子的腿,“看看我这伤,这是拜你所赐的,”怒气上升,她又猛地撩起自己的额发,露出额角的疤痕,“这也是拜你所赐的,我就想问问你,我到底如何得罪了你,以至你要对我下这毒手?”
原紫瑛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样的都荃,她几乎没有脸再见她,忍不住嘤嘤地哭出声来,用手指向旁边牢房里面的连枝,“是她,是她挑拨我做了错事,我以为,以为你要嫁进叶家去,把应是给我的机会抢了去,所以我……一时愤恨过了头,才会铸下这大错……”
都荃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就是这么件莫须有的事情就能让原紫瑛害她的性命,这所谓的友谊实在是太廉价,她以前的眼睛一定是长在脑门上的同,居然如此识人不清。“我拒绝了叶家的亲事。”
听到这句话,原、连二人再度大吃一惊,她们为了争这婚事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到头来把自己折腾进牢里,结果都荃却是不屑一顾,这是何等的讽刺?一时间她们都觉得自己才是那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
“连枝,你也是为了嫁进叶家才会安排人绑架我?”叶蔓籽虽然早已猜到了前因后果,不过还是希望能亲耳听到连枝的承认。
一提到这茬事,连枝就满脸怨恨,冲向牢门试图去抓叶蔓籽,“是我,就是我,那又如何?为什么那天被抓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被人****的人不是你?老天不公,我不服——”
看着状似疯颠的连枝,叶蔓籽眼里连同情也掀不起,只有浓浓的厌恶,这女人不管有何下场都是活该,与她多说一句话她都嫌脏,遂别开头不去看她的歇斯底里。
原紫瑛冷冷地看着连枝的叫嚣,心里实在恨极了她。
再转头看向都荃,她诚心忏悔道,“都妹妹,你真的就不肯帮我一把?”
“你的脸皮还真厚。”都荃讽刺道,“对了,我告诉你们俩人,判决已下来了,你们俩都要到边疆去当军妓,如何?这结果可令你们满意?”
“不,我不去,我不去——”原紫瑛反应剧烈,她一脸惊恐的缩着身子,一想到军妓的悲惨生涯,她就拼命地用头撞牢门,为什么连解脱都这么困难?
都荃示意抬轿的仆妇把她抬过去,就近看着原紫瑛,她皱眉地缩了缩鼻子,忙不迭地用帕子掩住嘴鼻,“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死不了的,原紫瑛,我还有个消息没告诉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我不听,我什么也不听……”原紫瑛摇着头试图逃避。
“关于你娘的。”都荃笑得冷漠地道。
原紫瑛捂住双耳的动作一顿,涉及到母亲,她不得不面对,“你们,你们要对我娘做什么?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情,都妹妹,你不要伤害她,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母亲是她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一想到母亲的身子不好,而她又不孝顺惹下这么件祸事让她伤心难过,这心就被人用手紧紧地揪着一般。
都荃忍不住大笑出声,等笑够了,她方才凝起这抹笑容来,隔着牢房与原紫瑛惊惧的双眼对视,“害死你娘的人是你,不是我……”
原紫瑛在听到害死二字时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忙道,“你胡说,我娘她还活得好好的……”
“昨天以前。”都荃冷声道,“今儿个一大早原家就挂了白灯笼,你娘她在昨儿夜里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