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期对于母亲骂他的话充耳不闻,在掀帘子出去的时候,他朝侍女们道,“以后唤安太侧妃。”
“是,爷。”侍女们不敢有违,忙应声。
一听到太侧妃这三个字,安侧妃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表示她已无力回天再与滕侧妃争什么。
对安氏不放心的人,不独独是朱子佼与滕纱纱,还有深知她禀性的滕太侧妃。
翌日,滕太侧妃就过府来探望安太侧妃。
徐娘半老的两人哪怕是一脸平静地面对面坐着,也能让人从中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两方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地侍候着。
滕纱纱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她夹在中间好生为难,想要离开又得罪双方,不禁用手抠着帕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纱纱,你且先下去。”滕太侧妃看了眼这侄女道。
滕纱纱方才站了起来,目光瞟了眼自家婆母,又不敢真的全都听亲姑姑的话。
安太侧妃在人前也不屑于刁难儿媳妇,遂冷声道,“退下吧。”
滕纱纱这才松了一口气,行了个礼,这才由侍女搀扶着离开。
滕太侧妃看了眼这侄女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果然女大不中留。
“你来做甚?”安太侧妃不客气地开口道,如今她也懒得做戏与对方虚以委蛇。
滕太侧妃轻喝了口香茶,这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安太侧妃,“怎么?不恭喜我吗?我也要当祖母了,而且子期不日就要宣告全城继承王位……”
安太侧妃阴深深看着这昔日的竞争对手,她是来向她炫耀的,这个女人好生可恶。“你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吗?”
滕太侧妃享受着对面女人的嫉妒,一直以来,身为前任汝阳王侧妃,她们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此刻她笑容满面地再道:“我来是警告你的,安氏,收起你那肮脏的手段,如果你敢害我的孙子,我决饶不过你。”
随之而响的就是她手中摔到地上的茶盏破碎发生的声音,这表示了她绝不容忍的决心。
安太侧妃被气得当场吐血。
滕太侧妃冷脸站起来,朝朱子佼府上的下人道,“还不把你们府里的府医给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气若游丝的安太侧妃,“想死?我可不会让你如愿,好生地活着看我的孙儿出世并长大才再去死。”
讽刺完后,她不理安太侧妃那剜她的目光,昂着头高傲的转身离开,反正目的达到,先礼后兵,安氏若敢动手,她就斩了她的爪子。
得了消息的滕纱纱立刻赶来,一看到自家姑姑要走,目光又看到倒地的婆母,一时间不禁面上有些急色。
滕太侧妃一把抓住她手腕,“纱纱,你是我侄女,我也就多嘴一句指点你一条明路,招子给我放亮点,别想再干些什么小动作,要不然别怪姑姑不念亲情……”
“姑姑放心,侄女都明白的。”滕纱纱立即表态,“侄女是真心实意恭喜二哥二嫂的,姑姑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纱纱懂得惜福。”
滕太侧妃仔细地打量这侄女的表情,见她没有说假话的意思,这才神色淡漠地松开她的手臂,“这番话说得出就要做得到,还有看好你婆母,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侄女知道。”滕纱纱应声。
滕太侧妃这才满意地离开朱子佼的府邸,这趟警告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不过该防的还是要防,她的宝贝孙子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与此同时,休息过一宿的叶蔓君还是召见了劫后余生的水帘。
水帘眼眶红红地进来给自家主子请安,她还在悲痛着珠帘的遇难,上香之时叶蔓君被掳,珠帘却是直接遭了毒手一命呼乎。
她们姐妹四个当初做为大姑娘的陪嫁大丫鬟到了这汝阳城,如今就只剩下自己,这心情实在是无法向人诉说。
叶蔓君一看到这丫鬟的表情就知道她仍在为珠帘难过,其实她的心情也一直是沉重的,“我已下令让人收敛珠帘的遗物,到时候随她的骨灰一块儿回京交给她的亲人。”
“奴婢代珠帘谢过王妃。”水帘感激地道。
叶蔓君轻拍了一下这丫鬟的手背,“看开点吧,这样的结局没有人愿意看到。”
“是,王妃。”水帘哽咽地点点头。
好一会儿,主仆二人方才不再那么伤心,水帘这才把京里发生的事情一一与叶蔓君细说,当叶蔓君听到大嫂林珑又怀了身孕的时候,不禁吃惊地大张着嘴,啧啧道,“我嫂子这肚子是什么构造,这也太好怀了吧?”
水帘应声,“大奶奶命好。”
可不就是命好吗?她想到林珑,觉得这大奶奶的命比自家大姑娘还要好。
提到京中的趣事,两人的情绪这才真正和缓下来。
正在这时候,朱子期走进来,笑看向妻子,“在说什么?”
“说我大嫂又怀孕一事,我算算日期,怕是早就生了。”叶蔓君忙起身迎接丈夫。
哪怕还没有太过于显怀,朱子期也不让妻子操劳,立即反手扶着她坐下来,“你别忙活这些,安胎要紧,这胎儿来得不是时候,之前吃了那些苦还没有补回来呢。”
他看着妻子仍略显苍白的面容,不由得对宝珠兄妹二人又记恨了一番,看来与蒙国的平南王谈条件的时候一定要剥下对方的一层皮才行。
“都没大碍了,就你还不放心。”叶蔓君笑着由丈夫扶着重新坐下来。
“等你身上养回一些肉,我这才能放心。”朱子期笑道,“对了,提及你大嫂有孕一事,我倒是新收到消息,你嫂子又给你哥生了对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