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雪柔压着时点来到衙门口,吩咐人煮粥,然后不停地朝衙门看去,每天这个时候叶旭尧都会出现,她就是要在他面前晃,让他多看几眼这样也好日久生情。
只是等过了时辰也没有看到叶旭尧的人影,她不由得皱紧眉头,更可恶的就是连匪石都没有出现。
等了又等,终于有人过来协助她派粥,她一看这人不是匪石,遂皱眉道,“怎么是你?匪石呢?”
“回周姑娘的话,他随叶侯爷出府巡视了……”那人今日刚得了这差事,讨好地回复周雪柔的问话。
“什么?”周雪柔的眼睛都睁大了,随后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别唬我,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周姑娘……小的没骗您,小的听说是叶侯爷是昨儿夜里紧急离开的,估摸着有急事……”那人不敢隐瞒,把自己仅仅知道的那点消息都道了出来,这长公主的女儿他可不敢得罪。
周雪柔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这么说是有急事才走的,她想着顶多两三天就会回转,遂也就把心情放下来,不地既然叶旭尧不在这官衙,她也就没必要在这儿守着,看着那群面黄肌瘦的灾民,她也觉得晦气。
没一会儿,她就坐上软轿让人抬回公主府了。
只是她想得太乐观了,一连三天都没有见着叶旭尧的人影,那耐性也耗得七七八八的,心情格外的烦躁,气恼起来她接连发作了好几次,有一次还把熬好的粥推翻在地,气呼呼地就转身离开了。这让一直歌颂她们母女是大善人的灾民都不由得侧目几眼,原来这长公主的女儿也不是个善茬。
本来她坚持施粥就是为了寻机会见叶旭尧培养感情,可现在正主儿不在,她也懒得作戏再去那粥棚监督。没了她在那儿坐镇,长公主府的下人就敷衍得多,本来熬得筷子都不落的粥现在稀得一碗就只能见到几粒米,大部分的粮食都让人贪昧了下来。
灾民们见到如此,本来的歌颂也就变成了怨声载道,长公主府的下人还恶声恶气地打压这股声音,继而引起了灾民们强烈的不满,接连发生了几次小冲突,不过好在没把事情闹大。
这日,周雪柔已经有五天没见到叶旭尧了,不村眼眶红红地去找她娘,趴在长公主的膝盖上痛哭出声,“他连个行踪都不告诉我,娘,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我有什么不好……”
长公主一向偏疼这个独生女儿,轻抚她的秀发哄劝了良久这才把女儿哄得不再哭了,“估计是事情多了抽不开身,你也别想那么多……”
“娘,我也不想过多的猜测,可我到处打听也没能打听出来的他行踪,娘,您说他会不会一直避开不见我?”周雪柔还想着多与叶旭尧接触培养感情。
长公主的眉头皱得很紧,“你也先别急,他若有意避开你,娘自有办法让他到时候出现在咱们母女面前。”这会儿她笑得相当自信,叶旭尧能永远避开不见她们?这根本就不可能。
周雪柔的眼睛一亮,“娘,你有好办法?”
长公主安抚地轻捏了一下女儿娇嫩的脸蛋,“山人自有妙计,你且等着看好了。”
得了母亲的准信儿,周雪柔这才破啼为笑,挨着母亲又是一阵的撒娇,长公主最吃女儿这一套,神情越发地温柔可亲,当然这是在她女儿面前才会有的神色。
年关临近,林珑的生辰同样如期而至,叶钟氏叹了口气,“你嫁进来这几个生辰都没有大操大办,倒也委屈你了,今年本来想着给你办场体面的宴席,可如今看来也不适合……”
连帝后、太子、福安公主等人的生日都低调处理了,没理由自家儿媳妇就高调去办,这时候不好出风头,这道理京城的权贵之家的主妇人人都懂,所以今年的宴席那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往年的热闹。
林珑笑道,“婆母生辰也没有大操大办,我一个晚辈有什么可委屈的?依我看就自家人吃个饭庆贺一下便好。”
叶钟氏笑道,“我不同,我娘给我算过命,说是我的生辰如果庆贺得太隆重就要折寿,你说我能不听这话吗?我还想多活几年见到庭哥儿兄弟们娶妻生子。”
林珑这才知道为何她进门快四年时光,都没见过叶钟氏生辰是大宴宾客的,原来还是因这原因才低调处理的,不想到时下大家对这命理的也都十分相信,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得了,我这是大师指点,与你不同,你的命格与这不相冲。”叶钟氏笑道。
“碰上这年节,就自家亲戚与三五个知己好友吃上一顿饭便是。”林珑很是通情达理。
叶钟氏也脸上颇为欣慰地点点头。
所以等到林珑生日,也没有就大操大办,而是派了几张请帖请了至亲好友前来庆生。
贝明绯是携了她家方念苏前来,叶田氏也把儿子叶旭玮抱了来,正好与林珑一对小儿子玩在一块儿,如今这四个娃儿也正好会爬,倒也玩得下去,孩子的世界大人都不懂,反正他们自有一套相处模式。
林珑看到贝明绯比前段时间更加消瘦的面容,不由得叹气一声,至今方辩仍旧生死不知,她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沉重。遂拉着贝明绯到一边好生劝说了几句,无非就是放宽心,方爷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除了这些,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贝明绯道,“阿珑,今儿个是你生辰,咱就别提这些,你看我这不好好地活着?为了我家苏姐儿,我无论如何都得撑下去,你也知道我嫂子是个什么人,她现在也怀上身孕了,等将来生了孩子,我若也不在了,指不定我家苏姐儿就真的要挨她的欺负了。”
她不能伤春悲秋,孩子就是她活下来的最大的动力,况且她手上还有丈夫未雨绸缪安置的大笔银钱,这些都是女儿的嫁妆,她得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