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尴尬一笑,点头表示受教。
屋里的叶旭尧看到妻子的睡颜就踱了过去,哪有心思管那些个丫头在背后说些什么?坐在床沿看她睡觉的样子,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可爱至极。
林珑睡得并不熟,感觉到炙热的目光,微微地睁开眼睛,眨了眨,这才确定眼前之人是夫婿,遂坐起来揉了揉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叶旭尧一把抱住她在怀里,“吵醒你了?”
“这倒没有。”林珑没有起床气,探头看了看天色,“今儿个婆母设宴给郑家母子三人饯行,我们也不好缺席,好聚好散,也不枉彼此相识一场。”
叶旭尧却是皱了皱眉,“他们没在你面前说混账话吧?”
“能说什么?我瞅着应是知悔了,郑夫人倒是比以往客气得多。”林珑起身,顺便把丈夫拉起来,准备给他换身衣物去赴宴。
“我自个儿来吧,你的肚子渐凸,操劳不得。”叶旭尧哪还要她侍候,迅速地将官服脱下,换了件衣袍。
林珑在一旁坐着,欣赏美男换衣,不管怎么看,自家丈夫还是颇有美色,百看不厌。
叶旭尧被她看得心里起毛,穿着还没有系上带子的亵衣,露出腹肌凑近她,“看得这么入迷?”
“你身材好,我才喜欢看的。”林珑也大方承认,拉下他的头,在他唇上一亲,然后手摸向他敞开的胸膛,嗯,手感真好,一想到这男人是她的,心下突然一热。
叶旭尧哪里禁得起她这样挑逗?一把抱住她就吻上那红唇。
一番亲热自是难免,只是在真刀真枪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外头传来素纹的声音,“爷,大奶奶,太太遣人来催,让您们早点过去。”
叶旭尧埋头到妻子的脖颈之间缓和着体内的情潮,声音微哑地道:“知道了,让她回去告诉太太,我们这就过去。”
“是,爷。”素纹应声。
林珑听到素纹走远的声音,这才俏红着脸蛋推开丈夫,“都怪你。”
叶旭尧看她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不禁失笑,这是谁先挑起来的?若不是她扑上来,他能动情吗?当然跟孕妇辩这个辩不赢,他惟有笑道:“好好好,都赖我,你最无辜,这回总可以了吧?”
林珑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扯过衣物穿戴起来。
换好衣裳后,叶旭尧给她披好氅衣,这才抱着她上了骡车驶往叶钟氏的院子。
在骡车里面,林珑提及钟家那嫡出幼子,把权吕氏的担忧道了出来,“你这表弟人品如何?我可不能坑了我表姐。”
叶旭尧思及这表弟,其实来往并不密切,毕竟又不是血缘浓厚的表兄弟,那钟家大舅是过继而来的就让彼此的关系难以亲近,“他那人好呼朋结友,不少与他相熟的人都说他讲义气,依我看,虽说交的不是狐朋狗友,但也相去不远,好在他没沾上什么恶习,偶尔狎狎妓倒也不算什么大罪过,读书上倒也能用心,不过他说过不满二十不参加会试,还想多轻松一些日子……”
林珑听丈夫这么一说,想想钟玉衍好像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再思及权英姿同样豪爽的性子,这两人凑成一对倒也适合,不过她还是抓住一点追问起来,“男人狎妓真的没问题?”
叶旭尧好笑地看她,“这不是什么大罪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娘子,若你连这个也要追究,那只怕这京城的大部分男人都不合格的。”
林珑一听就知道自己严苛了,别说狎妓了,这么个岁数的男人有一两个屋里人也是正常的,不过她可没打算这么快放过这个话题,两手搭在丈夫的肩膀上,“你且告诉我,你有没有狎过妓?”
叶旭尧挑眉看她,这小女人笑得很是不自然,不过存了心要逗逗她,“你猜?”
林珑上下打量地看着他,就是猜不出才会问他,不过想到初相见时他的恶形恶状,这人颇不通气,不像是花丛常客的样子,可婚后他在房事上并不太生涩,这也让人不由得起疑。
“就是猜不着才问你,”她噘着嘴拉下手,头转到一边,“爱说不说,不然又要说我陈芝麻烂谷子都拿出来晒。”
叶旭尧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丫头闹别扭了,遂半躺下来拥着她,不再吊她的胃口,“其实只有过那么一次……”
林珑猛然睁大眼睛转头看他,对于这陈年往事,她告诉自己无须计较,可一颗心就是止不住地泛酸,推拒他的铁臂。
叶旭尧却是拥紧她,不保留地将这段往事告诉她,其实那会儿他也刚十五岁,傅年说有好玩的硬拉着他去,结果到的是妓院。
年轻时出于好奇,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走,而是板着脸坐下,只不过酒过三巡后众人丑态百出,他也就没了兴致,当即甩袖子离开,这动作一出自然冷场了,可他又不在乎,依然故我地离开。
傅年追了出来,“子阳,大家不过是玩耍一下罢了……”
“我没兴趣。”
他给了这四个字就转身离开,这些个庸脂俗粉,他沾上也觉得脏,一张朱唇千人尝,横陈娇躯万人骑,白送给他,他也不要,没有当众做呕已是给足了傅年面子。
自然能与他交往的人在这方面都不太出格,傅年是惟一的例外,不过成亲后的傅年收敛了不少,妻子死去后他伤心至极流连花丛一段时日,也不若年少时玩得那么疯。
林珑窝在他的怀里听他提及这往事,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没有相好的妓子,府里也没有通房丫头,这一再表明,这男人完完全全地属于她,这么一想,果然心情大好。
她大方地在他脸上重重一啵,“这是给你守身如玉的奖励。”
叶旭尧一听到守身如玉四个字,顿时脸就黑了,这是用在女人身上,他是大男人,不适宜。
林珑却似没看到他黑脸的样子,伸出玉臂抱紧他,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夫君,我好高兴。”
妻子这话让他的脸色微微和缓,大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