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变成另一个高凝珍,不然天理循环,总有一天,她也会有报应的。轻抚腹中的胎儿,她要为自己的孩子积德积福,“儿啊,娘会给你培养几个得力的兄弟帮你,一辈子听你的话绝不会背叛。”
另一边厢的德妃此时却是面色惨白地看着朱翊绝情的面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即日起,将德妃打入冷宫,褫夺一切封号。”
“不,皇上,是她们污蔑臣妾,是她们嫉妒臣妾有机会伴驾,皇上不要信她们之言,臣妾并没有主张置皇后娘娘和皇子皇女们不顾……”
德妃一脸急切地为自己辩护,法不责众这道理她懂,所以当时在下令关殿门的时候,只要一群妃嫔响应,她就能逃过责罚,但哪里知道那群贱人合谋起来指责她,这让她成了皇帝和太后的眼中钉。
坐在高位上的朱翊冷笑一声,“德妃,说你蠢你还不信,你以为在这里的人都能逃得过追责?”
这话音一落地,不但德妃,其他的妃嫔也睁大眼睛,她们以为把责任推给德妃就能免于受责,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
“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一时害怕……”
一众的妃嫔都哭起来,试图让皇帝软下心肠饶过她们,她们没遇到过这样的阵仗,担惊受怕之下才会做了错事,这情有可原的啊。
太后见状,这回的事情让她对这群贪生怕死的妃嫔厌恶透顶,对于儿子的决定,她一力支持,“皇上,这群人降至宫女都打发到辛者库吧,宫里还缺不少洗马桶的奴婢,她们去正合适。”
“儿臣正有此意。”朱翊很快响应母亲的号召,不顾一众妃嫔都惊得连哭也忘了,朝身边的太监道:“即日起生效,这批进辛者库的人重新立个花名册,永远都不能离开。”就是说连个缓冲的机会也不给这群女人。
一听永无翻身的机会,有些承受能力弱的妃嫔直接晕倒在地,更些人两眼无神,但还有人想要垂死挣扎。
“求皇上、太后娘娘开恩啊……”
磕头声不绝于耳,地面上很快有了斑斑血迹,早知有这后果,还不如被刺客刺死了之,至少这样还能为自己为家族搏个好名声。
朱翊并不理会这群女人的苦苦哀求,一想到他的妻子和儿女在危险当中,而这群女人却只顾自己,没要她们的命已是开恩了,这群贪生怕死之辈留来何用?
太后面色很冷,“哀家审她们也审得乏了,不过在回宫之前先去看看皇后吧,她还怀有龙种,没有闪失就好。”
“母后放心,太医说只是略动胎气,吃上几帖安胎药就会好的。”朱翊起身走到母亲的身边,亲自扶她起来。
太后念了一声佛号,“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皇帝扶着太后从丹陛上走下,不想进冷宫的德妃膝跪上前,一把抱住朱翊的小腿,哀求道:“皇上,念在臣妾伴驾有功的份上,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好?臣妾别无所求,一日夫妻百日恩……”
朱翊不听这话犹可,一听顿时冷哼一声,伸脚就将德妃踢开,被踢倒在地的德妃嘴角流下一串鲜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过是个妾,如何当得朕的妻?一个玩物也敢以朕的妻自居,德妃,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德妃苍白着脸,再没有比这样的言语更伤人心的,她为他奉献了青春,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个玩物的称号,“臣妾于皇上而言真的没有半点意义?”
“意义?你不配与朕说意义。”
那些火热的画面在他冷漠的面容下显得苍白不已,一直不肯正视的现实,如今却是非得承认不可,在家中的她是母亲手中的宝,在这宫廷里面她却是没有根基的飘萍。
德妃泪眼模糊地看着这无情的男人渐渐离开她的视线,想到高凝珍玩过的把戏,她不死心地大喊,“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怀上了龙种……”
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回头的是太后,曾经在这个问题上,她被高凝珍愚弄过,所以现在一听到妃嫔自称有孕,首先不是高兴,而是怀疑。“你何时伴驾?”
“最近都有。”德妃抬起头来回答,目光更是飘向皇帝,希冀他不要否认。
太后立刻转向儿子,“你最近有宠幸她?”儿子有多久没踏足后宫,她是知道的,不过德妃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朱翊嘴角一撇,倒也没否认,“是有过几次,但儿臣都没留下龙种,她不可能受孕。”
对于宫廷避孕的手段,太后是知之甚详的,听到后,再看向德妃的时候面上满是怒火,“哀家最恨有人拿这个来蒙骗哀家,来人,拖这女子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立刻扔到冷宫去。”
德妃的眼睛睁得很大,在太监要上前来拉她下去受刑的时候,她还大嚷,“不,太后娘娘,我真的怀孕了,真的,您让太医来把脉……”
太后不为所动,很快转身离开。
这一夜,皇宫里面到处都是哭声。
这个处置很快就传到了苏梓瑜的耳里,只见她轻舀补品来喝,神情淡淡地道:“自找的,与人无尤。”
“这回宫里又少了一部分人,娘娘,这更适合您安胎。”晋嬷嬷非常的高兴,这回不会再有人使计来暗中加害自家主子。
苏梓瑜轻摸腹部,眼里一片慈祥,一会儿后,方才神色严肃地问,“那群假扮刺客的人都安置妥当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妥当得很,老奴这回已经布置好了,会让高凝珍来背这个黑锅,反正她虱子多了,也不怕咬。”晋嬷嬷笑道。
苏梓瑜轻点了一下头,对于嫁祸给高凝珍,她没有半分内疚。
只有在牢里的高凝珍大骂苏梓瑜不是人,在听到苏梓瑜刻意遣人去告诉她所谓刺杀事件时,她就看得出来这是一场苦肉计,心里对苏梓瑜那是恨之入骨。
林珑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早已黑透,绣缎打着灯笼等在廊下,看到她忙上前,“大奶奶,您可回来了?太太正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