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侧妃这才高看了这京城娇贵一眼,真真可惜了,这表现出色的女子是来自京城的,不然她真想为儿子讨来,比她娘家的侄女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但这出身实在难以苟同。
容侧妃根本就插不上话,只能在一边干瞪眼。
外头的朱子然同样没了表现的机会,看这二哥越发不顺眼,这人也是挡在他前进路上的一块巨石,遂在与朱子期话不投机中,他开始盘算一些阴谋诡计。
马大人与方渐新得了消息,忙赶了过来,迎这两个大男人离开人家女孩儿养病的内室,这可是于礼不合之事。
叶旭融将这两人离开,这才长舒一口气。
两个侧妃明争暗斗了一番,终于以滕侧妃的胜利告终。
叶蔓君送走这两人,也不禁要学亲弟般长舒一口气,她对于进汝阳王府的事情越发没了兴致,如果回不了京城,她要开始谋划自己未来的日子了。
掀被子下床,她正要转到设在屋子最里面的屏风后头换下这身会客的衣裳,正解开了外衣要脱下来的时候,突然窗子一动,她忙掩好衣服来不及系上,嘴就被人捂住。
“唔、唔……”出声正挣扎之际,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熟悉的嗓音,“是我。”
叶蔓君怒瞪他一眼,忍下伸脚狠踹这人一脚的冲动,这不符合淑女风范的动作,她一向不做。在他松开捂住她本能想要尖叫的嘴后,她难忍责任地低语一句,“朱二爷,你就不能选个好时机进来?”
好在她耳朵灵,不然这下子准要被他看去身子,出糗还是其次,这可事关女儿家的名节,她可丢不起这脸。
朱子期上下地打量了她一眼,这会儿才注意到叶蔓君有副好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但脸上却是做出不屑的表情来,“叶姑娘未免自视甚高,你这身形,呃,不过尔尔,我可不大乐意看。”
叶蔓君听闻,很想要大骂出口,这人太自以为是了,以来她求他看啊?只是自幼的修养限制,这粗口怎么也骂不出来,涨红一张俏脸,显得这张本就美艳的面孔更为迷人。
朱子期知道叶蔓君长得好,但都不若这一刻与她在逼仄的空间里,看着她颊飘红霞来得生动迷人,这令她化的那灰丧之装立即褪去,他的喉咙不禁紧了紧,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攀上她生动迷人的脸庞。
偏在这时候,外头传来叶旭融的声音,“姐?”
这声音来得及时,震碎了朱子期之前所受到的诱惑,他尴尬且立即地收回自己的手,忙背在身后。
叶蔓君其实之前也走神了,这朱子期的男性气息一直笼罩着她,想要忽略都难,她长这么大,除了父兄等亲人外,他是第一个靠她这么近的异性。她再冷清再持礼教,终归还是花龄少女,哪有可能不受异性吸引?
“姐?你还好吗?我听到什么声响……”叶旭融没听到亲姐的回答,忙又唤了一声。
叶蔓君看了眼镇定的朱子期,不用他吩咐,她微咳了咳,怕弟弟进来发现她与一个男子在屏风后头,遂忙道:“融弟,我没事,你且先出去,我换好衣物再出来,”顿了顿,她还是先支开亲弟为好,“融弟,你去看看朱家人都走了没有?省得他们又回来找我麻烦。”
叶旭融到底年纪,没有怀疑长姐的话,想想也有道理,明知长姐看不到,他仍旧点头道:“姐,那我去看看,外头我让绣帘与卷帘看着,你若有需要,就唤她们一声。”
“我晓得了。”叶蔓君忙回答,暗松一口气,对于欺瞒亲弟这事,她还是有几分过意不去。
待听到亲弟离开的步伐声,她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在朱子期的身上。“我们到前面去说话。”
这屏风后头太窄,他们两人站立着几乎还要靠到彼此,还是出去说话较好。
朱子期却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看到她错愕的表情,忙解释了一句,“就在这儿,若是出去,有人闯进来我可不好藏,到时候你的闺誉毁了可别怨我。”
“你明知道还选这时候溜进来?”叶蔓君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以为我愿意?”朱子期冷笑道,只有用这样的面容才能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味道对他的冲击,“我这是借了尿遁才过来找你的,这马家自从你进驻后就守卫森严了,现阶段,我不宜与你来接触过多,朱陈氏正千方百计要整死你。”
“对了,她为什么就不放过我?”叶蔓君自认没得罪朱陈氏,可自己怎么就成了她的眼中钉?“我与世子并未拜堂,算不得是夫妻,实碍她不着。”微侧了一会儿头,又不解道:“听说世子有个红颜知己怀了身孕,我想我活着不是比死了对她更有利?”
譬如她非要让她与那过世的世子结冥婚什么的,这样一来她就真的挂了世子未亡人的名牌,要收养她惟一孙子或孙女也更名正言顺些,将来再挣这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结局在听到这死鬼世子令别的女人怀孕时,她就开始翻来覆去地想,如果真这样,她又该如何活下去?
朱子期哪会听不出来她话中潜藏的台词?其实他并不乐见她真的成为寡妇,一个能说出我只想活下去的女孩不该有这么悲凉的命运,道:“疯子的世界你不懂,其实我也不懂,但朱陈氏,我这嫡母有时候会做出常人无法理解之事。”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她朱陈氏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叶蔓君还是难掩诧异,朱陈氏真的这般不好相处?脸色渐渐有了几许苍白,“看来她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你要小心些。”朱子期提醒她道,“我之所以冒险来找你,是要提醒你,她一心要置你于死地,就必会找一切的空隙,你可不能大意喽。”眼睛朝外努了努,“马家之人,你也别尽信。”
叶蔓君自然不会将与马家结盟一事大嘴巴地到处说,哪怕是在朱子期的面前,她仍旧是守口如瓶,这是她的底牌,与朱子期结盟一样,同样是单方进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