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果汁。”
“谢谢。”从喻瑾手上接过杯子，叶歌淮问她，“你那位今天不在家吗？”
喻瑾耸耸肩，“他出差去了。”
叶歌淮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杭杭一个人把店给砸了？”还不到打烊的时间，她就被喻瑾拉上了车，送到她家来了。
喻瑾瞪了她一眼，“有问题的是你吧？”
喝着果汁，她问：“我怎么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下午来找你的男人是谁！”
“我没有啊。”她无辜地笑笑。
“说！”喻瑾拉了个抱枕垫着坐，“答应了没？”
“那你是希望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随你便啊！”喻瑾拢了拢齐腰的长发，显得风情万种。
叶歌淮会心一笑。
喻瑾继续说：“你的事情我再怎么着急你也跟没事一样，只要你开心就好。反正你一直对叶氏东方都有一个心结，趁这个机会解开也好。只是——”她突然扬高了语调，“你到时候‘发达’了不可以忘记我们！”
“你说我会吗？”
喻瑾嘟囔了声：“不会。”
“谢谢。”这些年，她真的很感谢喻瑾，不管是当初老板对员工，还是如今的朋友对朋友。她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不过五个，而喻瑾却是最知心的。
“不客气。”喻瑾笑了笑，“不过，如果你答应了回叶氏东方，我们就得请人了。你不要指望杭杭和我两个人可以忙得过来！”
“知道了。”叶歌淮微微地笑着，却是真正地高兴。
“好了，事情说完了。轻松一下。”喻瑾所谓的轻松就是打开电视看肥皂剧。
叶歌淮无奈地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喜欢看肥皂剧？”
“很奇怪吗？”喻瑾反问。
“不奇怪。”
“那就陪我一起看！”
叶歌淮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喻瑾塞了一个抱枕到怀里。她怀疑，喻瑾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她陪她看电视。耸了下肩，她抱紧怀里的抱枕开始看电视。
电视的内容乏善可陈，精彩的是喻瑾的表情。有些在她看来很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喻瑾倒看得情绪高涨。
电视剧中间插播了五分钟的简短新闻，趁这个时间喻瑾跑了一趟洗手间。但对叶歌淮来说，这五分钟比起刚才长长的五十分钟要好看得多。
前面几条是普通的政治新闻，后面的财经部分，她还是和平常一样看得很仔细。最后一条——“根据本台最新消息：今天晚上八点，从日本东京起飞的客机在飞行途中一个引擎脱落，有导致坠机的可能。根据机场负责人讲：有可能在减少伤亡的最低限度内紧急迫降。乘客名单正在确认中……”
空白！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外衣口袋里翻手机。
该死！她没有办法制止自己的手不要抖个不停，终于用颤抖的拇指按到了语音信箱的接听键——
“歌淮，我是江赫。今天要去日本出差，星期天晚上回来——八点的飞机。”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唯一的动作就是不停地打江赫的手机。语音却一遍又一遍地提示她用户不在服务区。
“搞什么！他的手机不是应该全球都可以打得通吗？！”
“歌淮你在干什么？”喻瑾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叶歌淮在一遍遍地打电话，后来更是想把电话从手里摔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控的叶歌淮，“发生什么事了？”
“喻姐，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解释，你把车子借给我好吗？”合上手机，叶歌淮一脸发白地对喻瑾说。
“好。”喻瑾见她这样，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赶紧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递给她。
叶歌淮一把接过钥匙连外套也没有穿就冲了出去。
启动了车子，叶歌淮将油门踩到最大，把车子横冲直撞地开了出去。
一路疾行，终于看见了机场，她当下猛踩刹车还是发出了一阵很刺耳的刹车声。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连车门都没有关上。
机场的风很大，夹杂着湿气，这让她如手一样颤抖的心稍微地冷静了下来。早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凌晨会有雨，将一直持续到明天上午。还好不是现在有雨，要不然紧急迫降会更加的危险。
此时，机场的外面排了很多的消防车和救护车，人群越来越多地聚集到机场外面——现在的机场是禁止进入的。
不久之后，人群开始有了骚动：一架飞机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正如新闻中所讲，它掉了一个引擎。飞机拖着黑色的烟雾慢慢盘旋在机场的上空。
江赫！她看着头顶上的飞机念着他的名字。
江赫，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像爸爸那样离开我！她脸色惨白地看着正在降落的飞机，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被牙齿咬出了血。
人群发出一阵惊叹的欢呼——飞机成功地降落在了机场上。
她在铁丝网的外边看着飞机降落在自己的面前，僵直的身体虚脱地往地上倒去。
“歌淮？”一双手从背后接住了她的身体。
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她看到自己身后的人虚弱地笑了笑，“教授。”
方周看着眼前脸色仍然惨白得可怕的叶歌淮，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飞机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叶歌淮抖了抖唇，说不出来一个字。
方周见她这样，扶住她坐到一旁，用手给她拍着后背顺着气，“你别急，等下就知道结果了。”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见她这样过。在飞机里的究竟是她的什么人？说心里话，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有些微微的嫉妒和羡慕。
叶歌淮喘出了淤积在心里的长长的一口气，“教授怎么会在机场？”
方周苦笑了下，“我今晚九点回来的，在咖啡厅里等人，没想到没坐多久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因此便过来看看。”
“我有朋友可能在刚才的飞机上。”
“没关系，都过去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我们一个个去找。”方周看到叶歌淮这个时候还只穿着一条裙子，站起来把外套脱给她，“深秋的晚上冷，你先披上，我到咖啡厅去买些咖啡回来。”
“教授，谢谢你。”
方周无奈地笑了，“对我还这么客气？”
叶歌淮勉强地笑了笑，“对不起。”
方周不忍心再让她说话，点了点头去买咖啡了。
叶歌淮看着机场的大门，等着飞机上的乘客出来。
“你的咖啡，小心烫手。”不一会儿，方周端着两杯咖啡回来了。
“谢谢。”她现在真的需要一点温暖的东西，让她的心不要冷得可怕。
方周温柔地安慰她：“我帮你问过了，等下所有的乘客都会在机场门口做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等下我陪你一起找，一定可以找到的，你放心。”
“谢谢。”
方周问她：“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那个你要找的人？”
“江赫。”
“江赫？”方周惊讶地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江赫。
“他也是你的学生吧？”叶歌淮淡淡地提醒他。
“怎么可能忘记，你和他都是那么优秀的学生。”虽然不知道叶歌淮是怎么认识江赫的，但是他们两个人还真挺般配的。
喝完了咖啡，身体稍微暖了一些，叶歌淮站起来，“他们出来了。”
一时间，机场的门口很混乱，到处人声嘈杂，要在这么多的人里面找一个人根本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一个个地去问，一个个地去确认。
第一个人，“请问你有没有见过夏凝的总裁？”
“怎么可能？我坐不起头等舱。”
第二个人，“请问你有没有见过夏凝的总裁？”
“对不起，没有。”
第三个人，“请问你有没有见过夏凝的总裁？”
“好像没有。”
直到第五十个人，都是差不多的答案。她依旧没有死心，她不知道江赫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没有见到他，一想到他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她就心中一凉，抓紧时间继续问上一遍又一遍……
“歌淮。”方周拿着一张纸跑了过来，“我刚才碰到我的一个朋友，他刚好在医院工作，这次他也来了。我请他帮忙拿了一份乘客名单，这个里面并没有江赫的名字。”
她一把抢过方周手上的名单一个个地看，看了三遍后才放下名单，一句话也不说。
“忙了一个晚上，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家。”方周扶着叶歌淮，“江赫没有搭这班飞机，你也可以放心了。”
“我开车来的。”叶歌淮看着喻瑾的车子。她的声音很静，明明在说话却给人一种静的冷。
方周诧异地看着仍然插在钥匙孔里的车钥匙，她竟然连车钥匙都忘记拔了。
叶歌淮说了江赫家的地址。
“也许我不该问。”方周温润的声音打破了一车的岑寂，“你和江赫他……”是什么关系？
叶歌淮看着方周，依旧没有说话。
方周温和地说： “不可以说吗？ 那就当我没问好了。 ”
“不，”她摇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是你喜欢他。我很高兴，你终于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了。”方周温柔地看着她。
“对，我喜欢他。”这句话她说得异常平静。
车子到了江赫家门口。两个人下了车。
“抱歉教授，你送我回来，我还得让你自己搭计程车。”叶歌淮带着歉意说。
方周提着行李笑着说：“没关系，本来我就得这么回去。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江赫一定会有消息的。”
“谢谢你，教授。”她把身上的外衣还给方周。
“我走了。再见，歌淮。”
“再见。”
送走了方周，她看着江赫家楼下的大门。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可以如此冷静地站在他家的门口。但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压抑下了所有的情绪，包括担心、恐惧、遗憾和生气。这些情绪都在她冷静的表象下寻找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手机在这个时候开始震动。
“歌淮。你没事吧？”是喻瑾。
“没事。”
“没事就快点回家吧。现在下了大雨，外面很冷，你刚才出门的时候又没穿外衣。”
“知道了，喻姐。我手机快没电了，就这样了。”刚挂上手机就没有电了。
雨在这个时候瓢泼地往下落，下在空中像道帘子一样使人的视野变得朦胧。然后，她真的感觉到了气候的变化，身体开始冷得发颤。
早上七点，机场。
周秘书笑着对江赫说：“还好总裁说要今天回来，否则昨晚我们肯定急死了。”
江赫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助理们说：“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记住十点要开会。”他等到所有的人都上了计程车后才离开。
他坐在计程车里，看着窗外依旧大得惊人的雨，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闭上眼睛在脑中整理起将要开会的资料。
“先生，到了。”司机提醒他到了目的地。
“谢谢。”付了钱，他提着公事包下了车。他每次出差的行李都少得可怜，基本上除了工作的文件资料和更换的衣物外什么都不带，更不用说伞了。
一下车，还没有走两步就看见叶歌淮一个人全身湿透地站在他面前。
“歌淮？”见到她，他有些惊讶。
叶歌淮没有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歌淮，出什么事了？”他有些担心。这个样子的她，他从来没有见过。
“死里逃生很好玩吗？”她冷冷地问。
“什么？”
叶歌淮一见江赫这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积蓄了一个晚上的情绪——
“是谁留言给我说昨晚八点的飞机？你今年三十一岁了！不要什么事都要教你做吧？！飞机改点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事先通知一下吗？
“昨天新闻说飞机出事，你以为我不会担心？我以为你出事了，结果到了飞机场看着飞机紧急迫降，然后在人群里一个个地问、一个个地找！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冷静过，我怕你和我爸爸一样说离开就离开！
“我知道你很忙，知道你最重要的是你的工作！知道我对你根本什么都不算！所以你的行踪根本就不应该向我汇报！我该死地本来就不应该担心你的死活，这跟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江赫看着这么激动的叶歌淮一下子说不出话。他的心中和她一样地激动，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了谁发这么大的脾气，就是和她爸爸也没有。他的心里有一种感觉在慢慢地发酵，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异常的兴奋和高兴。
“你在这里等了我一个晚上？”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样子，他的心微微地痛着。
“反正这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她撇过头。
“不是。”他沉声说，“我在机场给你发了短信。”
她惊讶地看着他，半天才说：“我的手机没电了。”
“对不起。”
“为了什么？”她问他。
“什么？”他没有听懂。
“也许我不该问，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要推迟登机？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
江赫掏出手机，“我的手机在日本换了卡，等到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打不通你的手机。”
她点头，“很合理。那么为了什么推迟登机呢？”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递给她，“为了这个。”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盒子里放着一对很漂亮的碎钻耳环。其中有一只，是她以前放在他那里的。
“你特意去日本重新订了一只？”
江赫点头，“我找到以前做这对耳环的师傅，请他再做了一只，以为能赶得上八点的飞机，可是到了今天凌晨才做好。”
“为什么？”她看着他，认真地问着。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背后的答案很重要。
“这对耳环是你从叶家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它是叶先生为你定做的。”江赫看着她，淡淡地说。
她突然走上前抱紧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他一怔，然后抱紧了怀中的她。
这一瞬间，他和她都知道了埋藏在彼此心中的一件事。这个时候好像再说任何话都显得很多余。
他抱着她，突然心中一惊，轻轻地推开她，用手测着她额间的体温，“你发烧了？”
“也许吧。”她也感觉头有些重。
江赫皱了皱眉，打开门，拉着她进了他的家，“你先去洗澡，把衣服换下来。”
“可不可以拒绝？我没带衣服。”
江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淡笑着递给她，“新的。”
伸手接了睡衣，她说：“你也换件衣服吧，你的衣服也湿了。”其中一半的水，还是她弄的。
“好。”他点了点头。
她在浴室里洗好了，换了睡衣出来。他正在煮咖啡，看见她出来递了支温度计给她。
叶歌淮夹好了温度计，看见他倒了一杯咖啡，“不要喝太多了，你胃不好。”
江赫坐到她身边，一边把以前他发烧时的药找出来一边说：“我十点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我猜你不准备调时差了。”到了三分钟，她把温度计拿起来看：三十八度，有点烧。
“多少度？”他问。
她叹了口气，老实回答：“三十八度。”
他把一堆药倒进她的手里，再递了杯牛奶给她，“吃药。”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为什么我觉得，你在报复我上次压着你吃药？”
他挑眉看着她，“你说呢？”
叶歌淮瞪了他一眼，仰头把药都倒进了嘴里。
江赫温柔地看着她。他的温柔和方周的不一样，方周的是温润，他的是内敛。注意到她已经把耳环戴上了，“这副耳环真的很适合你，你戴起来很漂亮。”
“谢谢。”吃了药，她靠着他半躺在沙发上，“你还是休息一下，快十点了。”
“我不累。”累的人是她，“你睡一会吧。”
“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她拉着他的手笑了笑，“昨天我出来时太急，开了喻姐的车也没有跟她说原因，你帮我把她的车开回Freedom Sea。”
“好。”
“我要是睡着了就不用叫我。”药力渐渐上来了，使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她渐渐睡熟的脸，微微地笑了，笑得很幸福。
九点半，周秘书来电话提醒他要去开会了。他轻轻抱起她放在他的床上盖好被子，再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江赫回到夏凝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换上原先的卡。
周秘书来敲门，“总裁，开会时间到了。”
“知道了。”他把手机调成了震动。
周秘书看着江赫说：“总裁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他反问：“有吗？”
周秘书笑了笑，“我随便说的。”
“走吧。”他拿了文件和资料一边走一边对周秘书说，“你记得通知下去。和我去日本的助理、主管还有你，今天下午放半天假。”
“知道了。”周秘书简直想欢呼。她不像江赫和他的铁人助理，到现在她的头还是晕的。
“为什么不和他说？”喻瑾在电话那头叫，“你不是说等到有冲动的时候会告诉他吗？他送你耳环的时候还不够气氛啊？我的大小姐，你先讲‘我喜欢你’，不是这么丢面子的事情吧？”
“不是。”叶歌淮笑了笑，“只是当时大家都有感觉，也就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也就是说，现在你和他在一起了？”喻瑾声音里满是暧昧。
“对。”她点头。
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喻瑾先是一愣然后说：“你的个性不是这样的。”
“那我的个性是什么样的？”她反问。
“你的个性啊，不就是什么事情都要求条理清楚、思路分明。”难得这次她处理得这么感情化。
她笑笑，跳过这个话题，“我想和他说一下叶氏东方的事。”
“想跟他商量？”
“不，是想听听他的意见，作决定的是我自己。”
“呵呵，还是一点都没变。”喻瑾哈哈一笑，突然想起她正在发烧，“对了，你好点没有？你昨天真的吓我一大跳。”
“对不起。”有些事情她不想过多地解释。
“没关系，难得看到你为了个男人这样，我也算赚到了！”喻瑾想起刚才送车来的江赫，“不过，你那位一看就知道和你是同一类型的人。”
“哪一类？”
“外表冷漠，内心温柔咯！不过，看到他开着我的车子来，吓了我一大跳。我还没有看见过哪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开我那辆火红色的跑车！”一想到这里，喻瑾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好看？”她玩笑似的问。
“不。”喻瑾一本正经地回答，“有一种怪异的协调感。”
说完，两个女人在电话里都笑出了声。
“不说了，客人来了，你好好休息。”喻瑾挂了电话。
笑着刚挂上电话，马上又有电话进来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事？”
“什么时候醒的？”江赫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她看了眼钟，“十一点半的样子。”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吃药。”
果然是这两个字，她微微一笑，“刚才吃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买菜。”
“你要做饭？”她好奇地问，好像还没看过他做饭的样子。
“不可以？”
她现在可以想象得到他正在挑眉，“我不要吃蔬菜清粥。”她笑着事先打好招呼。
他无奈地嘟囔了一声：“知道。”
挂上了电话，她走进江赫的书房，不想去翻他桌上的文件，走到书柜前漫无目的地想找本合适的书看。
晃来晃去，突然发现一本很薄的原文书，抽出来一看，是英文原版的《小王子》。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本书，她读初中时曾看过中文版的。
反正这本书她很久没看了，索性抽出来打发时间。
书看到一半，江赫提着菜回来了。她从书中抬起头，看了他和他买的菜一眼就继续看书。一边看一边问：“中午吃什么？”
“软糖。”
啊？她一抬头看见软糖被他拎到了自己的眼前。瞪了他一眼，开心地接过软糖抱在怀里，“最近我都把她放在喻姐家没怎么管，你怎么把它带来了？”软糖笑眯眯地蹭着叶歌淮的脸，一下子又爬到她的肩上了。
“它被喻瑾带到你店里。”他还车的时候看见了，知道她喜欢就顺便把它带回来了，“中午吃排骨、南瓜还有青椒。”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她喜欢这些。
“希望你买了软糖要吃的东西。”她杀风景地说。
“买了。”他扯了扯嘴角，摸了摸软糖的头，“量下体温。”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拍了拍软糖的脑袋，拿来体温计甩了甩夹上继续看剩下来的半本书，她明显没有要去厨房帮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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