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杀手真难做。
对着苏的血书走神走了好一会,小青敲门的时候才觉得有点饿了。
开了门,小米粥的香气就飘了进来,李富不知道给了红姐多少银子反正我的生活过的是挺好的,秀工依旧不见长,却稳稳的做着胭脂醉最好绣娘的位置,也难怪金珠银珠翠珠看我不顺眼,我看自己都有点清闲大发了的意思。
我倒是挺佩服小青的,要是换成我昨个刚把自己的主子卖了,现在一定没有她笑的这么灿烂。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一般计较,也回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她却跟我说:“红姐让姑娘吃完早饭去趟她屋子。”
于是我吃不下了。
进屋的时候红姐正在摆弄一盆盆栽,手里握着把锋利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响。
我稳了下心神,讨好的说:“红姐手艺真好,这花一经修剪比先前好看多了。”
红姐抬头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又剪掉两片叶子,“你是从哪里看出来这是盆花的?”
我仔细的瞧了瞧红姐手底下那盆绿油油的不明植物,发现果然不是花是一盆草,俗称狗尾巴草。
果然露出马脚的人都比较心虚。
红姐拾掇完了盆栽,起身洗手,眼里冷锋依旧,脸色更是如同寒冬腊月。“烟洛,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以前闯了祸,爹爹摆足了架势准备骂我的时候开头也是这么说的。霎时间,红姐那张冷脸在我心里慈爱了起来。于是我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红姐,我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了?”
我低着头小声说:“不应该把李大人的衣服随处乱放。”
话音未落,便见红姐大红的衣袖一扬,我胳膊上就挨了一下。钻心的疼痛接踵而来,我却顾不得疼,赶紧撕开衣服抓起桌子上的蜡烛就按到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人已经是满头大汗,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
红姐凤目微凛,挑起蔻丹红的指甲细细的看着,“怎地,这追魂针的滋味如何?”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烟洛知错了。”
“错在哪里?”
撑在地上的手十指紧握攥成了拳头,追魂针那种钻心刺骨的疼仍在心头。追魂针的妙处不在于针有多细针头有多尖,而是妙在针上的剧毒,此毒一沾人身立刻令肌肤腐烂,唯有用火烧至伤口结痂才能止住它的蔓延。我曾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中了追魂针的人找不到火最后全身溃烂而死。那种痛苦想来也是旁人无法描述的。
此时此刻,我严重怀疑史书上记载的那些面对酷刑宁死不招的烈士是不是真正的存在,忽悠傻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