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萧楼大军都没有动作,只是驻扎在袁州城外,加强了营地的巡防。
萧楼一直以来隐藏兵力的另一个好处便是,对方很难发现此番号称带来了全部家底的东临王并没有带来所有的东临兵马。至少还有一部分力量握在南宫晋手中,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
趁萧楼这几日练兵的功夫,我在他营帐中的沙盘前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他们这次攻其不备要攻的是哪里。
袁州地理位置有些特殊,周边城市成扇形分布。袁州像一只大母鸡一般张开羽翼保护着其他的城镇,一旦萧楼有所动作想攻击其地方,袁州兵马一动也足以拦截。平邱城自然是不靠谱,况且何苦千里迢迢抢人家景溯的工作,但总不能直奔帝都吧,这个创举无疑自寻死路。
思考真是费体力。我抓起一块松仁糕,一边吃一边继续研究。
“嘴漏吗,都掉到沙盘上了。”
我回过头去,见萧楼扬着一张惹人心烦的俊脸站在单手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萧楼刚放下断念剑,正在脱去身上的披风,听我这一问,忽而停了手上的动作,对着我笑了。那一笑,虽是风情无尽,却不及他眉眼之间的脉脉温情暖人心肺。
他说:“有人等我回来自然要回得早些。”
此句甚是绕口,我懒得思考全当他废话一句,继续吃我的糕点。
萧楼换了衣服凑了过来,看到糕点的残渣落在他的宝贝沙盘上眉头动了动。
我赶忙讨好道:“我这是应景,估计要下雪了,给你这沙盘造点雪。”
萧楼嘴角抽动了一下,问我:“今日是何日了?”
“三月初二。”
“恩,是要下雪了。”
我轻哼了一声,谁说春暖花开将近就不能下雪了。
“怎么,小笨脑袋还没有想到南宫先生去了哪里吧。”
“可能的地方我都想了个遍,便是你带着这号称八万的大军也没有胜算,南宫老头手里的兵马自然多不过你,他能去哪里呢,莫非是去保卫辽城了?”
刚说完就被萧楼打了一下脑门,“真是笨。不过倒也猜的不错,南宫先生手中兵马不过五万。”
“哦,那必定是回辽城养老了。”
萧楼瞪了我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十分欠揍的说:“看来有人是不想知道这个重大的军事机密了。”
好奇心害死猫,我立马讨好的递给他一块松仁糕,“忙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吧,来,这糕点不错尝尝。”
萧楼并不伸手来接,眼珠子贼贼的瞅着我。
我只好往他身前靠了靠,送到他嘴边。
谁料他大嘴一张,连带着吞了我的手,舌头滑腻腻的舔着我的手指。
我被他恶心到了,赶忙抽出手来,一边在衣服上蹭一边怒斥他,“你口水都沾上来了,恶心死了。”
“你说我恶心?”萧楼眯着眼睛问。
“废话。”我伸手给他看,“你看,这黏黏的是什么……唔……唔”
他把我往身前一拽,修长的身影就附了上来,带着坏笑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冰凉的唇吸上了我的,生生把我后半句的指责吞到了嘴里。
他长臂紧紧的箍着我的身子,我扭了几下根本挣脱不开。便瞪大了眼睛怒视他,紧闭着嘴巴不让他得逞。谁料他手掌下移,在我屁股上狠狠一抓,我顿时张嘴惊叫,却没有发出声音,反而被他的舌头滑了进来。那犹如灵蛇信子一般的舌头开始攻城略地,搅得我脑子嗡嗡直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头顶,忍不住的轻颤。最可恶的是,这个小气记仇的男人,带着他的口水在我口腔里走了个遍。
当我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漱口,但萧楼只放开了我的嘴身子还是被他圈在怀里不得动弹。
他唇间血色鲜艳,难得一见的妖媚之态,心情似乎大好,眉眼都弯弯的带着弧度,挑眉道:“还觉得我哪里恶心?”
我……我十分没有骨气的说:“不恶心,不恶心,哪都不恶心。”
“那便好。看你这么乖便给你个奖励吧。”
我一听奖励顿时来了气力,却见萧楼单手搂着我的腰带我走到沙盘面前,拿起一个船的模型放在了一个城镇的外沿。
我低头看了个仔细,没错,是天港。
天港如其名字一般,确实是个港口城市,位于袁州东北方,神州版图上临海的城市并不多,天港便是其中一个。物产富饶、风景秀丽自不必说,同时也承担着大半的海上运输任务。前有袁州庇护,西北方有军事重镇丰蚌支援,东面环海,有海上军队驻扎,如壁垒一般坚实,萧楼这是要南宫老头送死?
不过南宫晋号称兵某神算,送死这活估计是不能接的。
太过勉强,难以置信。“天港,你说的是那个天港?”
“若你说统共有几个天港?”
“飞鸟尽良弓藏,你可是要整死南宫晋?”
萧楼又给了我一巴掌,道:“我看这天下能忍得了你的人也就是我了。别说如今大事未成,便是他日入主帝都,南宫先生亦师亦友多年来倾囊相授当为第一功臣,你看我可像恶毒之人,会做那杀功臣那不义之举?”
我把他看了个仔细,诚恳的点头,“像。”
萧楼坏笑一下,一把把我抱起来就往榻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