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晖,透着无边的萧索。一种昏黄的空弥漫天地之间,显出无边的苍凉。在天空最后一丝斜阳消失的时候,景溯策马而去。一袭白衣于马上卓然英姿,于我眼中却是绝望的悲戚。
一段深仇,终是让我们走上陌路。
他怀着满心的希望而来,却因无道老人的死,我绝情的话,心死如灰。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景溯,有一争天下,造福于民的抱负。凤鸣山上手刃穆秋烟之后的景溯,对万事都没有兴趣,唯独执着于我。他锋芒毕露的争夺止于那个叫做修涯的男子的一席话,为了不伤害我,他选择了退让。如此深情纵然无法回报,纵然家仇深深,依然将在我心中铭记永生。只是,今生的洛松,无以为报。
我对着景溯远去的身影泪洒罗衫,目送他消失于夕阳最后的一抹色彩中。
景溯,谢谢你的爱。
返回帝都的路上,大黄蜂依然聒噪,来的时候他不慌不忙一路上优哉游哉。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赶回去参加萧楼的登基大典。自己匆忙还不忘记捎带着威胁我,“萧楼说你答应他一定能赶回去的。你想想,你要是为了景溯毁了对萧楼的承诺。哎,萧楼脾气一向都不太好。”
我怒瞪他,“你少来威胁我,我眼下无名无分无关紧要,但是官拜少相的你要是不出在场的话……”
“知道你还废话,赶紧给大爷赶路。”
我们一路嬉闹争吵,大黄蜂有心让我忘记景溯带来的伤愁,变着法子逗我开心。有时候实在被他惹烦了,就冲他大吼,“你给大爷把嘴闭上。”
大黄蜂立马委屈的像小媳妇一样,“奴家又哪里惹爷不高兴了。”
“把衣服脱了,给爷看看。”
“遵命。”大黄蜂立马十分高兴的开始脱衣服。
于是我就哑了火,每每都输在他厚颜无耻的无赖相上。
如今的帝都热闹非凡,家家张灯结彩,一派昭和喜庆如同年关将近。皇宫通往祭天天坛的道路铺上了大红的地毯,两侧繁花锦蔟,红灯彩旗招展。
我在一派喜气洋洋中心生欢喜,为了那个男人平生所愿终于实现。看他辛苦经营,隐忍了这么多年,此刻愿望成真,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述。
大黄蜂很不应景的推了我一把,“别笑了。再不进宫萧楼急起来有你哭的。”
“你一路欺负我还来劲了,眼下身在皇城,嘿嘿,可是到了大爷的地界上了。”
“爷饶命,我好怕。我现在就脱衣服。”
我一声坏笑,“爷正有让你脱光游街的打算。帝都民风太过拘谨,也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大黄蜂一愣,我哈哈大笑,他收了一脸的玩笑神色认真起来。我只当他怕了,被他欺负了一路头一次占到便宜不由得意的大笑。
却被一人拉着胳膊从马上拽了下来,我一口气呛住咳嗽了几下,正要看看哪家的奴才这么大胆。
萧楼含着怒气的声音就响起,“你笑什么笑这么开心。大庭广众你当街大笑,成何体统?”
也才看清了拽我下马的人正是身着蟒纹金锈官袍的萧楼,嚣张气焰立马灭了七分,讨巧的说:“总算回家了能不开心吗?”
萧楼一愣,随即也不顾形象的在大庭广众当街大笑,全然忘了刚才训斥我的话。笑完才道:“你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大黄蜂一脸恶寒,“我不妨碍你们郎情妾意了,大爷找快活去了。”
“慢着。”萧楼嘴角挂上一丝坏笑道:“这些日子压在你案上的公文都快堆成山了,既然回来了还不赶快去处理。”
大黄蜂讶然,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我在萧楼的怀里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宫墙深深,无上尊荣,也禁锢了自由。
这世间本就没有极致的美好,我用自由换了爱情,倒也甘愿。
想及青春年少不知愁的时候倒也天南海北的折腾过,也算不赔。
萧楼问过我,真的心甘情愿为了他将自己的后半生困于深宫之中吗?
我告诉他,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夜里,我和萧楼都是彻夜未眠,携手在大正宫的屋顶上看漫天繁星,忆及幼年往事,点点滴滴的欢愉隔着岁月的悠悠长河而来,透着欢心。
天未破晓,我将那明黄的龙袍捧在手里,亲自为他穿上。看着他头上摇曳的浑圆明珠,浓烈的帝王之气氤氲了双眼,视线一时模糊起来。
萧楼轻轻抚上我的脸,拭去泪水,“傻丫头,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我高兴。”
萧楼将我抱住,“真不跟我去?”
我摇头,嘻嘻笑道:“人太多我不喜欢,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皇上。”
萧楼笑意满脸,俯身亲吻我,“好。等朕回来收拾爱妃。”
一轮明黄的烈日当空,将本就金碧辉煌的宫殿映得金灿灿的。高远的天空一碧如洗,夏日的燥热提前来临。灿烂的阳光穿了雕花窗子,弥漫一种令人沉迷的明媚。那金纱纹绣牡丹的幔帐在太阳的光芒中金光闪闪,煞是好看。
一个登基大典带走了宫内半数以上的宫人,让这偌大的院子瞬时空寂了下来。正是人少好时候,不用承受人们或明或暗打量揣测的眼光,我带着小花开始巡视皇宫。
果真是皇家威仪,九宫格的布局中,前殿庄严肃穆中殿规模宏大后殿奢华精美,檐卷翘琉璃瓦,龙壁玉阶桓墙深深,帝王的无上权位通过凝固的建筑彰显无疑。
我驻足于乾元殿前,殿阔九间,进深五间,重檐八角,雕梁彩栋,被这精湛的营造之计吸引了去。
“你们这帮奴才,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要是惹了盛怒谁也担当不起。”
我看到平日里伺候萧楼起居的刘公公怒气冲冲的拿着件衣服走出殿来,一股恶臭紧随而来,不由皱了眉头问:“刘公公,这是怎么了?”
刘公公行过礼方才恭敬的说:“回娘娘,这帮奴才不知道怎么毁了圣上顶喜欢的一件衣服,还抵死不承认。”
我看向他手中的黑色袍子,手在衣袖下攥成了拳头:“这衣服怎么了?”
“刚才殿内一股恶臭传来,搜索之下才发现是这件衣服传来的,也不知道这帮胆大的奴才做了什么手脚,好好的一件衣服怎么突然之间就变臭了。”
我眉目不动,强压住心底的躁动,状似无意的道:“我好像知道缘由了,敢问公公,圣上前些日子可有离宫。”
刘公公为难的神情落在我眼中无疑巨石压胸,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说:“你无须为难,圣上万事都不瞒我,你只说就好。”
萧楼夜夜留宿大正宫专宠于我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这宫中人尽皆知,刘公公自是不敢得罪我,“回娘娘,圣上确实离宫十多天,严令奴才不许向外透漏一句。”
“我知道了,这件衣服拿去烧了吧。”
我是如何走回大正宫的我不知道,只觉得当空烈日也暖不了我冰冷的身子。
小花见我脸色惨白,直问我怎么了。
万般言语憋在胸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犹记得雍山崖底我对景溯说:“别碰这个花,它可不好惹,沾上了花粉刚开始没事,十天半个月后花粉风干可是恶臭难忍。”
脑中出现了清晰的八个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萧楼你苦心设计陷害景溯,费尽心机的毁了一切线索,到头来却失算于花儿的恶臭之上,实在是天意弄人。
我终于相信是我前世作孽太多,上天用戏耍的方式要我偿还孽帐。
每每我爱上一个人,仇恨就紧跟着以冰冷的面孔残忍的出现在我面前。毁掉我的幸福。
一直以来我都被亦声的忠诚所骗,忘记了他曾经说过他所效忠的人说到底是萧楼。其实真相并不难寻,在无道老人被杀害的时候就已经纹路清晰的摆在我面前了,只是爱情蒙蔽了双眼,我不愿意去相信罢了。于是残酷的命运不甘心,固执的非要撕开血腥的外衣,露出残忍的内里。
号外:拜金女制作过程有点复杂……延期上市,编辑说在俺滚回东京前上,也就是九月中旬之前。抱歉,又让大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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